所爲時機,向來就是稍縱即逝,張狂絲毫沒有猶豫,刀尖循機轉向,迅快絕倫地朝着攝魂毒蠍那足茶壺大小的眼睛刺去。
攝魂毒蠍此時眼睛還沒瞎,而且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張狂,此時突然一把長刀向自己迎面刺來,鋒銳的刀尖在它眼簾越來越清晰,甚至都陰鬱看見刀鋒外那被破開猶如水波一般的氣流。一股透骨寒意驟然在心頭凝聚,攝魂毒蠍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在它的一生中,出過幾次這樣的情況,每一次都無不是險死還生,而這種味道,正就是死亡的味道。只是它萬般沒有想到,自己此時竟然會在眼前這個食物般的存在這裡,竟也能感受到這種味道。
噗!刀尖刺入攝魂毒蠍牙眼球,就好像是鐵錐刺破水球一樣,瞬間攝魂毒蠍那猶如碩大紅寶石一樣的眼球就破碎了開來,紅色的汁液和碎肉四散飛濺,但還不及落地,就紛紛化爲了天地元氣,然後被張狂吸收。
在血魄刀刺來的過程中,攝魂毒蠍甚至連眼皮都來不及閉合上來。而且它雖然周身甲殼堅硬,比普通的鋼鐵還要堅硬出許多來,但是它的眼睛畢竟還沒有到這種程度,而且刺過來的還是一柄黃級極品利器,只憑借它的眼球,又哪裡抵擋得住。
張狂一擊得手,猶是沒有滿足,還準備吐出一道刀氣,一鼓作氣地摧毀攝魂毒蠍的大腦,從而徹底滅殺攝魂毒蠍。可還不等他繼續動.作,見攝魂毒蠍的兩隻前肢,猶如樹幹般的巨大蠍尾,加之還有毒液,無不是都向着自己齊齊襲來。張狂見得這種情況,無奈之下只得抽身往後急速退去。
睕眼之痛是何等劇烈,單是看此時痛苦嘶鳴,不顧一切向張狂橫衝直撞的攝魂毒蠍,就可以瞭解一二了。
攝魂毒蠍在難忍劇痛之下,已經近乎快要散失了理智,僅剩下的一隻眼睛,死死地盯着張狂,其中蘊含的滿是毫不加掩飾的騰騰怒焰以及森森殺意。
不過攝魂毒蠍的這種暴怒行爲,若是其他人對上或許還會不得不暫避其鋒,以待後時。但是張狂本來便擁有不世的武道經驗,一點破綻出現,就會在他眼中放大無數倍。而此時攝魂毒蠍暴怒行爲之下,在張狂眼中可謂是渾身都是破綻。
之後又不過十幾息,張狂抓住機會,又將攝魂毒蠍的另一隻眼睛也同樣刺瞎。
兩隻眼睛都被張狂刺瞎後,攝魂毒蠍頓時就成了一個瞎子,什麼也看不見了,只能依靠着感應,來辨知出張狂的方位。可是攝魂毒蠍這樣的攻擊,想要打中張狂無異於是癡人說夢。而且如此情況之下,張狂更是如魚得水,連連擊中攝魂毒蠍的頭部。
如此僵持了一會兒,攝魂毒蠍終是不敵,跌跌撞撞地就一頭扎入地面,如同鴨子扎進水面一樣,不過瞬即,攝魂毒蠍的整個頭部就已是沒入了泥土中。
不過攝魂毒蠍要逃,還得首先問過張狂同不同意。
此時攝魂毒蠍一個頭部扎進了地面中,卻無疑是慌亂失措之下使出的昏招,將整個咽喉以及腹部皆是毫無防備地暴露在了張狂的刀下,而且攝魂毒蠍的腹部雖然也有甲殼保護,但是遠遠沒有背部等其他地方所來得厚重。
如此大好情勢,張狂自是不會放過。還不等攝魂毒蠍作出反應,瞬息間就是兩道刀氣呈“十”字型向攝魂毒蠍斬去。一刀是自腹部往下筆直而去,另一刀則是自攝魂毒蠍脖頸橫斬而過。
便只聽“噗啦”兩聲,猶如刀鋒劃過皮革的聲音,攝魂毒蠍頓時就被豎直一刀給開膛破肚,同時橫向的一刀也將攝魂毒蠍頸部斬去了幾乎一半。
攝魂毒蠍半個頸部根本不能承受自己那山丘般的龐大身軀,以它的脖子爲斷點,“咔嚓”一聲,就見它整個身子猶如甘蔗被折斷一樣,華麗麗地就這樣倒了下來。“嘭”地一聲巨響,地面都似乎起了一陣巨顫,不過這攝魂毒蠍的生命力着實頑強,饒是頭顱斷裂,無首蟲屍猶是掙扎了半天,才漸漸化作了天地元氣。
這攝魂毒蠍不愧爲堪比滴水初期修爲的妖獸,所化爲的天地元氣一時不能完全吸收,竟是在張狂體外形成了一道赤紅光膜。
張狂只覺自己體.內的修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蹭蹭”地迅速往上躥着,近一個時辰的激戰,所獲得的修爲增長,竟是比得上昨天整個下午的收穫。只不過隨着境界的遞增,開闢中期到開闢後期,至少是開闢初期到開闢中期所需要天地元氣的十倍不止。
此時還只是辰時剛過不久,本來已是逐漸亮堂起來的天色,到這時卻又是昏暗了下去。
天空不知何時已經聚起了暗紅色的雲層,沉沉地壓下來,讓人不覺心裡也跟着沉重了幾分。
日頭早已不可見,張狂倒是還記得方向,依舊朝着西方行進。
及至午時,天空的雲頭已是沉凝到了極點。隨着“轟隆”一聲暴雷炸響,再過二十息不到,便見到豆大的血紅色雨滴從天空落下來,充盈了整個天地。
整個天地間,此一時間就好像下起了血雨。空曠的荒野,四面望去不見任何生靈,這個世間就好像只剩下了自己一人一樣。這般景象,着實有些恐怖氣息。
張狂縱步雨間,一步數丈,不疾不徐,肆意而行,一時間便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都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一樣。
心底暢快,莫名地就欣喜起來。
“嗷……”張狂引頸長嘯,聲傳四野,嘯聲延綿不絕,直到百息之後,才終了餘音。氣息強大,已至如斯。
即便是在來之前,張狂已得過警告,在血域境中須得謹慎、謹慎再謹慎。可是張狂向來若非是生死當頭,便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只顧心頭暢快。
血域境雖然只是一個半位面,但廣大不知幾許,其間草原、山林、河流等等,皆是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