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正風自己都不太明白,他上哪招惹了這丫頭?每一步都被她猜到,就是當年的見愁也只是瞭解他七八分。夜寒越是這樣,曲正風越想知道她接近自己的原因。
“凡我崖山弟子,正心持道,遇邪魔拔劍,遇不平拔劍,遇違心拔劍……世間有種種憂愁煩惱,何不拔劍解之?”沈咎帶她到崖山拔劍臺時曾說過的話。
“小會後,曲師兄可願與我一戰?”她當年這麼問,得到的是“願。”可再也沒有機會實現。如今他也回來了。
“等你恢復當年的實力,我會對你拔劍。師兄......”聽着九頭江流水之聲,聞着醇厚的酒香,感受那陣悲鬱的涼風吹過。總令見愁想到以前的事。
上了拔劍臺,灰白的地面似乎是無數“拔劍”之後留下的痕跡,也是崖山所歷經的滄桑歲月。方小邪帶了幾名崖山修士早已上了拔劍臺。見夜寒已經到了。示意其中一個人過去。靈照頂上的所有的崖山修士都從自己的住宿裡出來看着這場“拔劍”。
這就是崖山,試君一拔劍,罷手還鞘頂。
第一個與夜寒對戰的金丹修士是近年來的出衆者——吳希。同樣是女修,作爲“靠臉吃飯”的崖山,吳希的容貌算上姣好,一襲青色長裙襯得她更加有着幾分清秀。夜寒的美則是出塵的絕頂雪蓮,生於極地寒冰之上,呈至高至孤、至冷至寒的傲視姿態。
“崖山門下,吳希,請賜教。”吳希略一拱手算是場面應付。
夜寒雖不喜這些場面禮數,還是相回禮,“夜寒。”
吳希從眉心喚出一把翠色長劍,迅速藉着風勢急迅而前,直直向夜寒刺來。吳希所想的,是打算用這招迷惑對方,等對方一避開再改爲“游龍”襲去。
她卻沒有想到,那個名叫夜寒的修士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就別怪她手下無情了。
順勢一揮,鬥盤亮起的道印使那把碧翠劍發出一道強勢懾人的青色風刃,又追施數道不同威力的氣刃。短短几息時間,吳希已經連續施展十幾枚道印。
方小邪略微點頭,不愧是幾年前左三千小會的佼佼者。能在短短時間思考對手可能躲避的地方。迅速壓制對手佔據先機,在對方應對的同時尋找破綻一擊即中。
不錯。這些就是吳希的戰術安排,夜寒對這些攻擊彷彿視若無睹。只是輕蔑一笑,“風?”
在最先的青色風刃堪堪快碰到夜寒時。寒意,突然出現。
所有風刃都被冰住,卻全部懸浮在空中的原位置。而離夜寒最近的那道攻擊,保持原來的威力和樣子,如果忽視掉那層薄薄的寒冰。
吳希雖有些驚訝,但畢竟也歷過幾次爭鬥,絲毫不懼這幕奇觀。兩丈鬥盤上最長的一枚道印,閃了又滅。
長劍瞬間連續分出數十道,同時刺向夜寒,分不清那道是真、哪道是假,又或者都是真的!
吳希的成名絕技——幻滅疾風。取自崖山一位精通風系的前輩留下的功法,威力巨大無比。想避開可謂是癡人說夢!
就在吳希自認爲贏定的時候,曲正風卻注意到夜寒手上的小動作,脣角微微往上勾起。此戰,夜寒贏定了。
被凍住的風刃就在半空一起凝成數十個漩渦,它們不屬於夜寒精通的冰,而是來自吳希原本的道印——風刃聚成。
吳希的戰術的確不錯,只是太過拘束,就連她所使出的最強道印都是按照先前攻擊的方向進行。
於是夜寒就以吳希的原來招數剋制了她的最強攻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觀戰的崖山修士都是天賦出衆者,自然也看得出來這些。
吳希是金丹修士,亮出鬥盤,使出最強道印,卻敗在一個略施小計,不知修爲的女修。
“下一個。”夜寒看了一眼還在原地難以置信的吳希,淡淡言道。“你的攻擊雖強。卻都是以風爲主的道印,無形的風化作有形,提高的空間不僅是速度還有掌控。”
方小邪身爲執事堂長老,經歷過大小戰役無數,自然看出這些。“下去吧,輸了就輸了,她說的沒錯。下一個,是……”
“哎,等等,小邪,別忘了,還有我呢!”一聽這聲音,方小邪的雞皮疙瘩豎起,他當然知道這是誰。除了這傢伙,還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