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之行,安若柳受到極大震動。
無常府兩個分支,實力都極其強勁。不要說千山堂,即使整個萬宗門與任意一個分支抗衡都難獲勝。
她與榮鴻濤一商量,決定五百多新加入千山堂的弟子,全部訓練成槍手。
又與縣長曹瑞海溝通,五百人以沙金縣城民防團名義組建。
調賈同山爲民防團團長,警 局神槍手小楞子被聘爲民防團教官。
唐以青在沙金縣城呆了一天,去看望曹丹丹了。
能與曹丹丹見面的,也只有唐以青一人。儲棟樑無奈,只能買了不少東西讓唐以青帶上。
綠柳旅社已毀,那裡死了許多人,也不適合重新修建。
幻晴住在了安若柳府中。
儲棟樑發現,自己又變成了孤家寡人。
他雖是千山堂弟子,但堂口運作方式他不熟悉。有安若柳和榮鴻濤操持,他做了一個閒人。
看望了胡亮洪和碼頭一幫兄弟,乾脆關上“將軍府”大門,連着多日閉門不出,一心修煉心法。
彷彿又回到以往,過着平靜安寧又單調的日子。
但儲棟樑的心,卻再也回不到以往。
妖族的殘暴,江湖的冷酷,讓他心驚膽戰。
身邊幾個女人若有若無的情愫,讓他煩惱。
從扛大包的苦力,混得有點人模人樣,讓他感到不真實。
父母的身影的出現,讓他充滿希望,充滿思念。
人族安危?
他苦笑一聲,憑他儲棟樑能扛這四個字?
能護住自己就算燒高香了。
曹丹丹他不是沒能護住嗎?
鬼坑裡那些枉死的考古隊員他不是沒能護住嗎?
紅旦兩個孩子他不是沒能護住嗎?
人族安危,距離他儲棟樑太遠。
以後,要防着這四個字,老子承受不起。
“樑哥……”
門外,一聲甜美聲音傳來。
幻晴!
儲棟樑突然打了個激靈。
幻晴已到門外,他竟然毫無察覺。
況且,已不是一次。
他耳朵能聽到百丈外輕語聲,而現在院門關着,對方已到了二樓。要不是對方喊了一聲,他還不知。
“哦哦,幻晴啊。”他打開門伸了一個懶腰。
一陣幽香直鑽鼻孔。
幻晴披着長髮,套着一件裘皮大衣,狐皮毛領耷拉在胸前。
月光下,白淨的臉蛋上雙眸清澈無比。
“樑哥這是不歡迎我麼?”
見儲棟樑堵在門前不動聲,幻晴不滿地說道。
“哦,不是不是。”
媽的,老子怎麼一見她就想貓見了鼠一樣,想一口吞了。
儲棟樑暗自責罵了自己一句。
“嘿嘿,我怎麼沒有發覺你到了門口,你會飛?”儲棟樑閃身請她進屋。
幻晴一笑,並未作答,脫去裘皮大衣,從紙袋內掏出幾樣吃食和二瓶酒。
儲棟樑眼睛不禁一亮,裘皮大衣一脫,幻晴凹凸有致身材畢現。
他情不自禁嚥了下口水。
“今日是我生日……”幻晴突然眼圈一紅。
“咦,你生日啊。哥晚飯還沒吃,剛好請你吃大餐,對了,喊上若柳和榮舵主他們。”
“若柳姐和榮舵主去京南了。”
“啊,他們去京南了……”
“算了,大餐就不去吃了,過生日能有名動江湖的儲大公子陪着,也是不錯。”
……
……
二瓶酒,一人一瓶,所剩無幾。
“樑……哥,怎樣?”
幻晴舉起酒杯晃了晃。
“妹子海量,哥佩服。”
儲棟樑臉紅脖粗地說道。
在寒山無常府,幻晴陪他們幾人,也只是倒了一杯果酒。
“你這有酒吧……喝完再開一瓶……我們接着喝。”
“不喝了,喝多了誤事……”
儲棟樑好酒,但一瓶酒下肚,也已到量。
猛然想到自己身上揣着無常令,無數雙眼睛虎視眈眈,萬一此刻有人窺視,那可糟了。
“誤事……哥晚上還有啥事?兩位姐姐……姐姐都不在,沒人誤……誤事的。”
幻晴嘻嘻一笑,舌頭漸漸打卷。
“你……你不給我……酒,我……我自己……找去……”
幻晴晃悠悠站起,要出房門找酒。
“樑……樑哥……我……我怎麼……站不……不穩了……”
話音未落,她向一邊倒去。
“小心!”
儲棟樑一步跨上,扶住了她。
幻晴軟軟地身體,散發着幽香,儲棟樑直覺血往上涌。
“你喝多了。”他扶着走到牀邊:“今晚你就將就下,睡這裡,我……我睡隔壁書房。”
“樑哥……”幻晴突然起身,一把摟住儲棟樑脖子,雙脣貼了過來。
一剎那,儲棟樑眼前閃過安若柳身影,又閃過唐以青身影,還閃過曹丹丹身影。
他內心掙扎着,雙手卻不由自主緊緊摟住幻晴的腰肢……
太銷 魂了,他喃喃自語道……
……
……
嘎嘣!
一聲輕微的瓦片碎聲從遠處傳來。
儲棟樑猛得睜開雙眼。
如果是一聲貓叫,或者是夜歸之人發出的聲音,儲棟樑絕不會驚醒。
瓦片碎裂之聲,代表着異常。
而只有異常的聲音,才能讓他立刻驚醒。
他也未刻意訓練,彷彿隨着心法的修煉,此種能力越來越強大。
凝神聽去,將軍弄內也有一撥人喘着粗氣,已經到了“將軍府”門口。
媽的,喝酒果然誤事,對頭到了門口才發覺。
他輕輕推了推幻晴:“有人!”
“小心。”
幻晴應了聲。
“嘭!”
院門碎裂。
數十人涌入。
“嘩啦……嘎嘣……”
屋面,一陣亂響,躍下數十人。
“喬幫主,那小子不會不在吧,這麼大動靜也沒出聲?”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郝門主,鐵幫主,你們放心,儲棟樑就在二樓。嘿嘿,手下兄弟已盯了多日了。”
喬幫主,沙金縣城青幫幫主。
“哼哼,鐵幫主,這次恆山魔門和我崑崙鬼影門聯手,如果還不能拿下這小子,在江湖上可就混不下去了。”蒼老的聲音又說道。
“哈哈哈哈……郝門主,看來你還是不自信啊。”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
“儲棟樑,恆山魔門和崑崙鬼影門兩位幫主都到了,你束手就擒吧。”喬幫主衝着二樓喊道。
二樓門無聲的開了。
儲棟樑和幻晴走到走廊邊。
燈光下,幻晴披着裘皮大衣,俏臉上透着紅暈。
“咦,怎麼還有一人?”
“這……這娘們我也不認識,可能是儲棟樑新找的相好。”喬幫主喉結抽動了下,看着幻晴,雙眼放光。
“儲棟樑,那日在神龍溝你傷了我恆山魔門許多兄弟,今日特來算賬。”
鐵幫主咬牙說道。
哼,儲棟樑一聲冷笑。
那日在神龍溝確實見到恆山魔門放出惡犬和猴狼獸相鬥,結果死了不少。
這筆賬算到他頭上,簡直莫名其妙。
“儲棟樑,老夫是崑崙鬼影幫幫主。我鬼影門與你無冤無仇,爲何殺了堂主杜大強?”
杜大強?
儲棟樑又是一愣,旋即想起,那人輕功不錯。
不過,這些人都是跟着天山藥宗堂主包占龍混得,難道也死了?
“樑哥,我看出了,這些人是那個喬幫主引來的。”幻晴突然咯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