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縣出現金毛人和大批猴狼獸,出現神秘黑衣人,引起所有人高度警覺。
南北寺派出善畫人像的廣能和尚。
千山堂派出了極少露面的唯一女舵主樊花花。
小楞子舅爺家在陸縣,他也自告奮勇前去打探。
很快,姜海升任團長的消息傳到沙金。
樊花花施展“魅力”,迷住了陸縣駐軍一個營長。她從營長那得知,姜海之所以能夠升職,完全是因爲黑衣人女頭領的功勞。
這個女人,姜海稱她爲餘護法。
廣能和尚快馬加鞭趕到83師師部,暗中跟蹤兩日。在距離師部五里多地的一個莊園,他發現了黑衣人和妖獸。
這批黑衣人聽一個女子指揮。
回到沙金,他畫出女人頭像。
儲棟樑一看就樂了,說了句,他媽的太像了。
小愣子在舅爺家住了幾日,暗中打聽,周圍鄰居竟然一個都不清楚陸縣出現過妖獸。
只知道前些日子城外有土匪想攻佔縣城,被神勇的姜團長帶兵殺的落花流水。
武寒鬆聽完,皺着眉頭久久未做聲。
不詳的預感充斥他的腦瓜子,83師投靠了妖族,集團軍長官杜祺祥是否也投靠了妖族?
杜祺祥是常尋春的親舅舅,當日爲給外甥報仇,不惜動用83師出手。
儲棟樑和自己的關係,杜祺祥清楚。
當日他曾爲千山堂擔保,結果被無視了。
“棟樑,胡把頭,不瞞兩位,我剛從軍部回來。本想告個狠狀,哪曾想連杜長官面都未見着。”武寒鬆苦笑一聲,把前往州杭的事說了一遍。
“伯父,你有何打算?”
“我已下令提升警戒級別。”
“武長官,83師投靠妖族,我認爲是受了杜祺祥的指使。否則憑趙師長也不敢下令姜海攻擊沙金駐軍。”
“胡把頭說得很有道理,只是杜長官行蹤不明,眼下又沒有證據。哎,武某也難,能做的就是做好防備。”武寒鬆重重嘆了一口氣。
“伯父,放寬心。83師師部和那些黑衣人,廣能和尚正密切監視。一旦他們對伯父不利,會有消息送達。”
武寒鬆點了點頭:“回頭我與曹縣長說,要加強雙方聯繫。”
“武長官,我與棟樑此番來還有一件事想請你支持。”
“胡把頭,都是自家人,但說無妨。”
……
……
六眼鎮中心,已挖出一個巨大的坑。
坑底,泥土已經挖盡,露出白花花的岩石。
坑四周,架着上百根電杆。
電杆頂,吊着極爲罕見的探照燈。
所有的燈光,齊刷刷照向大坑。
此刻,已是半夜,坑底依舊一片忙碌。
“嘟……睹……嘟……”
突然,一個高音喇叭發出嘟嘟警報聲。
“咻……咻……咻……”尖利哨聲響起。
“麻利點,麻利點,快躲到沙袋後,要起爆了。”一陣急促的催促聲。
“轟隆……”
片刻後,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響起,坑底騰起一股煙塵。
“嘩啦啦啦啦……”
碎石飛出數十丈,落得到處都是。
“起石拉……兄弟們,動作麻利點,收工有樂子。”一人站在高處,大聲指揮着。
“哦……”躲在沙袋後的囚工一陣歡呼,紛紛奔向炸開的石頭。
二百多輛板車在坑底來來往往。
一塊塊石頭擡上板車,堆得有半人高。
石頭堆滿,板車兩側圍上八人,一左一右各四個。
“走嘍!”
拉板車的一聲吼,九人齊用力,數噸重的車咯吱咯吱向前推去。
偌大的坑,從底部邊沿起,一丈多寬的車道一圈一圈環繞着一直到地面。
從底部拉一車石頭到地面,至少需要一個小時。
原本,是用的馬車、牛車拉。
不知什麼原因,馬和牛總是受驚。短短三天,驚了八頭牲口。板車翻了,石頭滾下去,壓死了數十人。
負責監工的豹子頭一怒之下,殺了所有馬和牛,肉分給數千人吃了。
娘呃西比,原指望能夠早日完工的,結果賠了許多錢進去。
用馬和牛拉車,再配上人力,是他自己的主意。
何老闆當時聽了只是冷笑一聲。
駱駝打小就熟悉牛馬,見不斷出事,也是十分奇怪。
如今,因送了幾根黃魚給豹子頭,豹子頭已對他另眼相看。
他自然得表現表現,上上下下跑了幾次查看,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一丈多寬的車道,足夠馬車、牛車穩穩當當的前行。
晦氣,這地晦氣。
他對豹子頭說道。
豹子頭一聽也對,一個鎮子的人都死了,怎麼可能不晦氣。
說不定常尋春的死也是這個原因。
他吩咐駱駝,請了和尚、尼姑、道士做了三場法事,超度冤魂。
……
……
“團座,師部電報。”
天剛亮,副官敲響了豹子頭房間大門。
娘呃西比,老子正睡得香。豹子頭嘟噥着,開了門。
“啥事?”他不耐煩地問道。
“師部急令各部長官今日赴河州開會。”副官遞過電報和筆。
豹子頭拿過簽了字:“開會!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老子來了快一年,也沒有去師部開過啥會啊。”
“團座,前些日子師部不是有令,讓各部加強警戒?或許與此有關。”
“警戒個啥,不就是陸縣姜海與沙金駐軍火併嗎?呵呵,聽說死了上百個。娘呃西比,要是老子指揮,會敗的這麼慘?”豹子頭大言不慚地說着。
“團座英明!”副官忙遞上一個響亮的馬屁:“團座,趁這次親自去師部,咱們擴建的一個營餉銀也得催一催了。”
“對對,這個少不得討要。哼哼,老子還得再擴一個營,不……二個營。如今世道,手中有人有槍就是爺。”
“團座,那幾時出發?”
“嗯?娘呃西比,河州有你相好?這麼急催老子幹啥!”
……
……
夜半,六眼鎮古祭臺上,儲棟樑和胡亮洪等着駱駝。
當日與榮鴻濤在古祭臺上燃起煙火,出現了幻覺,隱約見到父母在一座島上。
儲棟樑沒有再燃起煙火,有一次就足夠了。
“咕咕……咕咕……”
一陣鴿子的鳴叫聲傳來。
“咕……咕……”
他回了兩聲。
“儲大哥,是你。”駱駝驚喜地跑了過來。
“兄弟,我知道今天是你遞消息的日子,特地來看看你。”
“儲大哥,前些日子押解了兩個人到此,一直關在何老闆住處。本想去打聽打聽,卻有數十個黑衣人守着,根本進不去。”
“黑衣人?”儲棟樑眉頭一跳。
“是,一色的漂亮女子。”駱駝禁不住嚥了口吐沫,“嘿嘿,就是他孃的邪門,一個個像冰一樣,根本搭不上話。”
“得,這些人惹不得。對了,何老闆在?”
“何老闆不在,梅老闆和她妹妹在。”
“梅老闆?”
儲棟樑一愣,調走豹子頭去開會,原本想少了一個麻煩,怎麼又來了個梅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