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丹丹眨巴着眼睛盯着白力平,沒有做聲,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丹丹,我是力平,白力平啊。”白力平忙說道。
“哦……原來是白兄啊,二年不見,白兄渾身上下透着富貴之氣,一下竟然沒有敢認。”曹丹丹雙眸一揚,讚歎道。
“嘿嘿,哪裡哪裡。”白力平心中大喜,能得到眼前這個女人讚美可是不易:“丹丹,你也變化大,變得更加漂亮了。嘖嘖,氣質高雅,女神風範。要是走在街上遇到,說不定還不敢喚你。”
“白兄過譽了。”曹丹丹淡淡一笑:“今晚手氣可好?”
“別提了,輸了一萬多。”白力平笑嘻嘻說道。
“這麼多!”曹丹丹一下瞪大眼睛:“白兄依舊神情自若,妹妹佩服。”
“嘿嘿,小意思,賭錢麼,有輸有贏,不必放在心裡。丹丹,剛見你贏了一把,見好就收。我請你宵夜如何?”
曹丹丹心中倒是一愣,白力平能說出見好就收,倒是小瞧他了。
果然時光改變一切,紈絝子弟也懂得有張有弛。
“好啊,不過我贏了就走,賭場是否會攔着?我聽說這賭場是宋家經營的。”曹丹丹話語中充滿擔心。
白力平腮幫子微微一抽,嘴角一撇:“宋家?哼哼,量他們也不敢攔我白力平!”
宋家,不僅在京南城,就是在華夏國內,實力也在前五。
而白力平父親白西崇不過是財部一個次長,論起來,遠非能夠與宋家相比。
但白力平說這番話時,眼中透着自傲,似乎不像吹牛。
曹丹丹咯咯一笑:“看來白兄真的發達了,可否帶妹妹發點小財?”
“行!丹丹,想發點小財還不容易?待會宵夜引薦一人你認識。”白力平擡起手腕看來下表,回身朝一人嘀咕兩句,那人急忙離開。
“好啊!”曹丹丹興奮地說道。
“荷官!曹小姐籌碼兌現換成金條,我的存着。”白力平朝荷官叫了聲。
荷官答應着,片刻功夫,一人拎着一個真皮小袋子走了過來。
“白老闆,這是兌給曹小姐的二十根金條。”那人說道。
“呵,茅經理,一千五大洋兌十五根大黃魚已是客氣。二十根?多了麼!”白力平伸手拿過。
“白老闆,曹小姐是你朋友,又是第一次來,理應帶點彩頭。”茅經理笑着解釋道。
“好,茅經理給足老子面子,記下了。”白力平很是滿意,轉身把袋子遞給賈同山。
出門時,賈同山和曹丹丹才發現。白力平竟然帶着六名保鏢,其中四名是女子。
賈同山瞥了一眼,心中忽然閃過一絲惶恐。
這四名女子年輕漂亮,皮膚雪白。不過穿着打扮,一身黑衣,與陸縣城外見到的那些女子太像了。
出了賭場,向右走了半里多地,白力平指着一扇不大的木門:“‘開二天’是十金巷最好的宵夜地方。”
曹丹丹擡頭看了看,兩邊都是高大圍牆,木門並不寬大。
門頂一塊匾額,三個鎏金大字“開二天”倒是有點氣派。雖如此,也不見得特別顯眼。
“白老闆,你老來啦。”門前一人忙上前招呼。
“他孃的,你老你老,我老了麼?”白力平笑罵道,隨手掏出幾塊大洋扔了過去。
大洋掉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地叮噹之聲。
門前幾人忙上前去撿。
“哈哈哈……丹丹,我們進去。”白力平一陣大笑,領着曹丹丹走進大門。
一入大門,是一道一丈多寬,五丈多長的白玉石照壁。
好闊氣!
賈同山暗自咋舌,一道影牆都能用白玉石做,這家店絕非一般。
繞過影牆,是一座大院,足有二畝地。
四周,三層的青磚高樓環繞。
最底層,是一圈一丈寬的連廊,合抱粗的木柱一根接着一根。
木柱下的石墩,在燈光下泛着金色。一溜煙排過去,煞是氣派。
每一根木柱旁都立着一男一女兩名侍者,見一羣人走來,一名年輕女子迎了上來。
“白爺,張爺在屋內等着的,諸位隨我來。”年輕女子說罷,轉身引着衆人到了電梯口。
賈同山第一次見到電梯,上上下下瞅個不停。
“三樓到了,諸位請。”年輕女子閃到電梯門外,對衆人說道。
“丹丹,請。”白力平右手一伸,顯得很有紳士派頭。
曹丹丹到國外留過學,自然見過這些,莞爾一笑,快步走出電梯。
到了一間包間門口,年輕女子輕輕敲了敲門。
白力平的幾個保鏢分成兩撥站在門旁。
“丹丹,請。”白力平推開門,看着曹丹丹說道。
“白兄,賈哥是我表哥,爹特地派他跟着保護我。”曹丹丹忙說道。
“哦哦,我說這麼臉熟,定是在沙金見過。”白力平恍然大悟的樣子:“既然是丹丹表哥,就不是外人,賈哥也一同入席。”
賈同山剛還琢磨着借個什麼理由一同進入包間,見白力平這般說了,也不客氣:“賈某謝過白少爺,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隨曹丹丹進了包間。
包間很大,屋外古色古香,包間內卻是金碧輝煌。
頭頂一盞大吊燈熠熠生輝。
吊燈下,一張圓桌。
一人正背對着大門欣賞牆上一幅字畫。
“張哥,這是曹丹丹,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白力平說曹丹丹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是路上曹丹丹特地悄悄關照的。
白力平六名保鏢,其中有四個身着黑衣。
她雖然未曾親眼見過,耳朵裡也曾聽安若柳等人說過多次。
白力平帶他宵夜,說是要見一人,她留了個心眼。
讓白力平介紹時,就說住在京南,理由是面子上好看些,否則一個小地方來的,會怕人瞧不起。
白力平沒有多想,滿口答應。
張哥慢慢轉過身,滿臉堆笑:“曹小姐,幸會!”
燈光下,一名三十多歲男子,白白淨淨,穿着一身長衫,笑盈盈注視着曹丹丹
曹丹丹微微一愣,這個人似乎在哪裡見過。
“丹丹見過張哥。”她忙微笑着說道:“張哥,這麼晚還煩你等,多有叨擾。介紹下,這是我表哥賈山,做鋼鐵生意的。”
她回身指着賈同山說道。
曹丹丹知道賈同山對千山堂鐵廠瞭如指掌,最近爲購買鐵礦也陪洪二狗跑過一次滬海。
賈同山不知爲何,渾身緊繃,額頭滿是細密汗珠。
“好,兩位請入座。”張哥點了點頭,招呼道。
賈同山坐在曹丹丹左側,白力平坐在曹丹丹右側,張哥坐在曹丹丹對面。
“曹小姐學成歸來,正是大展宏圖之際,張某敬曹小姐一杯。”張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謝張哥。”曹丹丹也端起酒杯喝了:“張哥,我與白兄打小就相識,聽白兄說跟着張哥做大買賣賺了不少。如有機會,可攜小妹一同發財?”
“好,我也正有拓展海外生意的想法。洋人麼,不僅有錢,技術也發達,可做的生意多着呢。”
“丹丹,眼下時局混亂,張哥有意做軍 火買賣。你懂洋人的話,又在國外待過,正可合作。”白力平見張哥滿口答應,心中一喜。
“小妹謝過張哥、白兄提攜。來,敬張哥、白兄一杯。”
賈同山從未見過曹丹丹喝酒,想不到她與張哥、白力平一杯又一杯,毫無醉意。
一頓宵夜,吃到凌晨二點多。
賈同山藉口曹丹丹爹的囑託,要時時刻刻護着曹丹丹,只喝了兩杯。
張哥和白力平都沒有勉強他,最後竟然都被曹丹丹一人灌醉了。
回到長江飯店,到了曹丹丹房間外。賈同山回頭四下看看,見沒有人,忙打開房間門,一把拉着曹丹丹進入屋內。
“丹丹,你可知道張哥是什麼人?”他壓低聲音說道。
“表哥,我見着眼熟,想不起是誰了,你認識?”曹丹丹見賈同山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驚訝地問道。
“我也沒有見過他本人,但在廣能畫冊裡見過!”
“廣能師父畫冊?你……你是說張哥……遭了,難道他是妖族的張堂主?”曹丹丹一下想起,原來此人這麼眼熟,原來見過畫像。
“不是他是誰!”賈同山長長吁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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