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焰掌極爲霸道,何青海又想一掌斃了儲棟樑,內力一下運到八成。
掌未出,一股熱浪已迎面撲來。
當日也是在此地附近,榮鴻濤與梅三遊過招,梅三遊使得也是紫焰掌。榮鴻濤使得什麼招數,儲棟樑至今還不清楚,只記得當時榮鴻濤雙臂四周有一層白氣。
他儲棟樑可沒有這個功夫,自然不會硬接這掌。
哼哼,老子就試試護體陰術。
意念一動之間,普度大師傳他的護體術已悄然施展開。
“小子,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何青海雙掌猛得揮出。
“廣能!”儲棟樑大叫一聲,護體術已施展到九成。
“轟!”
紫焰掌劈中儲棟樑,滾熱的氣浪並未擊中他身體,反而向西側猛得撞向破廟。轟隆一聲,破廟大門連帶着圍牆垮塌了一大片。
雖未直接以內力向抗衡,但他也是直覺胸口一悶,向後連退五、六步方纔站穩。
咦?何青海一愣,這是什麼功夫,竟然化解了他的紫焰掌。
“不好!”剛一愣神,突覺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
何老闆身子向後激射,但已晚了。
廣能得到儲棟樑暗示,緊緊盯着何老闆,見他望着儲棟樑滿臉詫異,知道機會來了。
高手相鬥,最忌分神。
廣能抓住了這個機會,雙拳揮出。
大力分金手!普林寺枯海方丈,就是憑它一戰力斃數名江湖高手。
“嘭!”
掌風擊中何青海左胸。
“嗯!”
何青海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整個身子失去平衡,向後摔去。
“好!廣能,合力殺了他。”
儲棟樑狂叫一聲,三支流火劍已祭出。
“吱……”
流火劍呈品字形向狼狽爬起的何青海激射而去。
“小子!”
何青海怒吼一聲,側身躲過。
流火劍刺空,一下扎入路邊柳樹上。
“儲兄弟,慢着,我有問他話。”廣能忙制止了儲棟樑第二輪截殺。
“行。”儲棟樑收手,笑嘻嘻看着對面:“何老闆,你也忒厲害啊,捱了廣能一掌竟然沒死。”
“哼哼,憑你兩個能拿住本尊?”何青海咬牙說道。
“誒誒,拿得住拿不住不是靠嘴巴。何老闆,你可別發啥煙哨報信哦,否則老子立馬祭出影劍宰了你。”儲棟樑威脅道。
“哼。”何青海沒再多說,暗暗調整呼吸。
剛廣能那掌,要不是閃躲的快,化解了至少一半掌力,今日真要命隕當場。
枯海大名他早有耳聞,想不到他的師弟也如此厲害。
“阿彌陀佛,何老闆,只要你說了實話,小僧就不再與你爲難。”
“哼哼,本尊大意了。”何青海一臉不屑。
“何老闆,你從哪裡來?”廣能問道。
“告訴你,你也未必知道。”何青海又哼了一聲。
“小僧好遊歷,五湖 四海,名山大川,只要人能踏足之地。即使沒去過,也有耳聞。你說小僧不知,那定是從下面而來了。”廣能指了指地面。
“那又如何?”何青海冷笑一聲。
“阿彌陀佛,俗話說的好,井水不犯河水。貴族世世代代既然住在下面,也定能安居樂業,又爲何心存不甘?”
“心存不甘?和尚,你也太小看本族了。”
“阿彌陀佛,非廣能小看貴族。放眼華夏,人口數萬萬,放眼世界,人口數十萬萬,貴族豈能一統?”廣能搖頭嘆道:“兩族相爭,定是魚死網破。對貴族而言,甚或有滅族之危。”
“和尚,你功夫不弱,我族正是用人之時,不妨與我族合作,保你榮華富貴。”
“小僧還是喜歡在陽光底下活着。”廣能呵呵一笑。
“陽光之下,早晚歸於我族。”
“貴族就不怕受血契制約?”廣能話鋒一轉,冷聲問道。
“血契?哈哈哈……人族有麼?”何青海滿臉嘲諷之色。
“自然有的,只怕貴族血契不見了吧?”
“哼哼,和尚,你話太多了。”
“何老闆,你們殺了一個鎮子的人,想在這裡挖什麼?”儲棟樑在一旁叫道。
“儲棟樑,本族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哼哼,你小子剛纔使得是什麼招數?”何青海對儲棟樑剛正面接他一掌竟然毫髮未損,依舊耿耿於懷。
“滴滴……”
小愣子開着吉普車在兩人身後按響了喇叭。
“儲大哥,剛我爬在樹上放哨,那邊有許多黑衣人過來了。”他揚了揚手中望遠鏡,指着六眼鎮方向。
尼瑪的,儲棟樑暗自罵了一聲。難怪何老闆不急着逃走,原來已佈置後援。
他內力催動,御金之法使出,紮在柳樹上的三支流火劍收到手中。
何老闆雖然受了傷,但真正想要除掉他,可能性不大。
萬一被他糾纏住,援手到了,再想走,就來不及了。
“廣能,我們走。”他回身跳上吉普車車廂,順手操起車廂中的機 槍。
使用槍械,他曾學過一段時間。
“何老闆,告辭。”廣能也上了車。
何青海拱了拱手,無奈地嘆了口氣。
自己受了傷,而且不輕,紫焰掌不敢再使。眼前這兩人,功夫都非同一般。儲棟樑神出鬼沒,和尚內力渾厚。
憑他一人,根本留不住。
儲棟樑手中雖然握着機 槍,但他連打開保險的想法都沒有。只要他一動,何老闆要麼立馬遁走,要麼又會使出紫焰掌。
小愣子不會功夫,根本躲不開。
剛纔他內力催到九成,也耗去不少內力。
“何老闆,相識已久,還沒請教過你大名。”車子開出,儲棟樑叫道。
“本尊何青海。”何老闆一動不動,注視着吉普車越開越遠。
他身後百丈外,賈同山已跑的氣喘吁吁。
“梅老闆,前面有車離開了,該不會是儲棟樑逃了吧。”
“都停下。”梅老闆突然止住腳步,向左右說道:“何總堂沒能留住儲棟樑。”
……
……
三人回到沙金,天快擦黑。
小愣子自回民防團,儲棟樑和廣能到安府,衆人正等着急。
廣元、賈同山和千山堂幾名頭領都在。
兩人把今日所見所聞所事,一一講了。
從今日得到的消息,六眼鎮大坑至少要到七月底才能挖通,何青海又受了傷。衆人判斷,一個半月內,沙金不會受到他們主動攻擊。
曹瑞海由武寒鬆陪着,今日到了京南。傍晚時,也有電話到,表示一切順利。
明日一早,榮鴻濤、安若柳、儲棟樑三人要趕往總門。
沙金縣城防務,千山堂弟子指揮權交給了南北寺廣元住持。
如有事,賈同山民防團協助92師作戰。
安若柳又撥出二萬五千銀元,獎賞給92師全體官兵以振士氣。
十丈高的城牆再過半月就能完工,城內又有重兵把守,碼頭上糧食源源不斷運到。
沙金城,不說銅箍鐵打高枕無憂,至少一般力量撼動不了它。
事情忙妥,已是晚上八點多。
儲棟樑記掛着那張羊皮紙,急急忙忙又到了南北寺。
“棟樑,老衲不識上面的字。不過,老衲曾經在一座廟裡見過這字。”普度攤開羊皮紙對儲棟樑說道。
儲棟樑跟着普度學護體術,一直叫他爲師父。
普度儘管也答應着,但和儲棟樑說話時,從不自稱師父,只稱老衲。
“師父,是哪座廟?”儲棟樑忙問道。
“老衲五十年前,曾經在塔克沙漠一個叫篤魯的地方,路過一座寺廟。寺廟大院內豎着十多塊石碑,碑文上的文字和羊皮紙上模樣相仿。老衲一直印象深刻,想不到今日又見到。”普度揚起頭,回憶着數十年前的事。
“師父,石碑上的文字廟裡和尚可認識?”
塔克沙漠,儲棟樑曾聽榮鴻濤說過,不就是大宗主和嫂夫人去過的那個沙漠嗎。
明日到了總門,倒是可以問一問。
“那座寺廟荒廢已久,沒有僧人在。說也奇怪,老衲離開後再回頭,再也尋不到那座寺廟。”普度收起羊皮紙,交給儲棟樑:“棟樑,你是聰明人,也是有緣人。這張羊皮紙上有圖有字,即使不識得字,你也應清楚他的作用。今日你拿它詢問老衲,是否還有其它羊皮紙你無法參透?”
儲棟樑一愣,眼前這位高僧果然已得道成佛,在他面前有任何隱瞞都逃不過那雙法眼。
他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施禮說道:“師父,弟子確實得到幾卷羊皮紙。據那送我的人說,羊皮紙上記的內容,事關人族和妖族秘密。”
“阿彌陀佛,緣皆果,果皆緣,凡事都得等有緣人解。”普度走到窗前,久久凝望着空中一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