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對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儲棟樑忙伸手拉着女人胳膊，想要攙扶她起來。
“耍流氓啦！”
女人聲嘶力竭一聲尖利的叫聲。
儲棟樑手一哆嗦，連忙鬆開。
“撲通。”
女人重重坐在地上。
“啊……你欺負老孃，老孃跟你拼了。”
女人身子一挺，瘋一般向儲棟樑撲來。
尼瑪！
儲棟樑猛得向後退了幾步。
“撲通！”
女人本想抱住儲棟樑大腿，一下撲空，撲到在地。
“殺人啦！救命啊！”
女人在地上滾動，殺豬一般叫起。
門外保鏢早聽到動靜，幾個涌向大門，卻被頭領暗中手勢制止。
“哎哎哎，李太太，你咋啦？”保鏢頭領上前一把扯住女人胳膊，猛得拉起。
“這個小癟三耍流氓。”女人指着儲棟樑叫道。
“你怎麼她了？”頭領見女人不再嚎叫，扭頭問儲棟樑。
“哼哼，大概這位太太走路心急，不小心自己摔了，我好心好意攙她起來，倒是訛上我了。”
頭領聽了又轉身對女人說道：“李太太，你說他耍流氓，也沒有人看見啊。都是來耍的，不如算了。”
“不行，老孃今天被人吃了豆腐，還跌了跟頭，怎麼就能算了！”
尼瑪的，儲棟樑眯眼上上下下看了看女人。
皮膚倒是很白，不過，上下一樣粗。
他嘆了一口氣，轉身向裡屋貴賓間走去。
“你想走，沒門！”女人見儲棟樑根本不想理睬她，一下急了，衝上前一把抓住儲棟樑胳膊。
“這位太太，你想咋地？”
“耍流氓，老孃要報官。”
儲棟樑擡眼一看，四周十多個看熱鬧的人都露出厭惡的表情，知道這個女人在此地沒有人緣。
“太太，你看我是想耍你流氓的人嗎？再說了，說我耍流氓，有人證嗎？”
“你……好……”女人咬牙說道：“你有本事別走！”
說完，她一溜小跑奔出貴賓間。
“這位先生，你還是快走吧，她男人是李通吃，你惹不起。”一旁，一名中年男子低聲提醒道。
“謝啦！”儲棟樑一拱手。
李通吃，他沒有聽說過。
見儲棟樑無動於衷，保鏢頭領也急了。
“先生，你再不走，待會可真走不成了。”
“爲何？”
“李通吃連賭場都讓他三分。”
“哦！”儲棟樑眉毛一挑：“哼哼，不是說賭場是宋家開的麼，難道此人連宋家也不放在眼裡？”
“他通了洋人，況且，宋家產業多了，也不至於爲一個潑婦鬧事出面……”保鏢頭領不敢再多說，搖了搖頭往門口走去。
哼哼，洋人！
洋人和妖獸一般可惡，在中國人地盤上爲所欲爲。
剛跑出去的女人，連賭場看場子的都不護着她，說明此人平日裡一定霸道慣了。
儲棟樑冷笑一聲，不顧四周人詫異的眼光，進入內間。
嚯嚯，好大一個貴賓間。
足有五丈見方，正中間放着一張巨大的賭桌。
玩的是骰子。
數十賭客一個個神色凝重，小心翼翼下着注。
籌碼，都堆積在莊家身邊。
莊家，就是賭場。
負責搖筒的是一個年輕男子。
三十不到，精幹之極。
雙手如女人一般，細長而白皙。
正笑嘻嘻看着賭客下注。
“買定離手！”荷官是名豔麗女子，見賭客下注差不多，一聲嬌喝。
這一把，大多壓在“大”上。
“連開二十把小，總不會這麼邪乎還是小。”一名滿頭大汗的男子咕嚕道。
骰子筒上罩着的玻璃罩輕輕揭開。
“大！大！大！”
賭客瘋狂的盯着那雙女人一般的手叫着。
“叮噹……”
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傳來，似乎是骰子在玉筒內翻了一個身。
儲棟樑一愣。
難道是眼前這個搖骰子的男子作弊？
“開！”荷官大叫一聲。
“二二三，小！”
哦……
賭客發出一陣驚歎，二十一把小，賭場從未碰到過。
荷官擼走籌碼，男子伸手拿過骰筒。
“起篩！”
荷官眼神掃過賭客，示意安靜。
“嚓嚓……嚓嚓……”
骰子在玉筒內撞擊，發出令賭客迷醉的聲響。
儲棟樑聽力遠高於常人，不過，他玩骰子極少，並沒有聽出任何異常。
“啪！”
骰筒落在賭桌上，荷官數量地套上玻璃罩。
“下注，下注，押大買大，押小買小。”
這一把，有的買大，有的買小。
桌面上，至少押注有二千籌碼。
有好幾個賭客，面前剩下的籌碼全都壓了上去。
“買定離手！”
荷官嬌聲叫道。
那男子似在準備開啓篩筒，身上突然有內力波動。
儲棟樑冷笑一聲，凝神聽去。
果然，在男子起手解開篩筒瞬間，筒內篩子有轉動。
三顆骰子都是六。
“全骰，通吃大小。”
唉……
又是一陣嘆息之聲。
呵呵，堂堂宋家開的賭場，竟然抽老千。
儲棟樑內心中一陣鄙視。
賭桌前的數十賭客，竟然都成了肥羊，任人宰割。
以內力隔空轉動骰子，而且恰到好處，功夫非同一般。
可惜，是用在此處。
儲棟樑壓了兩把小的，轉身離開。
斜對門，也是貴賓間。
見儲棟樑晃悠悠無事一般走出門，又往對面貴賓間走去，走廊裡十多個壯漢無不驚訝。
頭領剛收了儲棟樑二塊銀元好處，略一遲疑，又走上前。
“先生，兩間都是一樣。”
他意思是叫儲棟樑別看了，趕緊離開。
“呵呵，我隨意看看。”儲棟樑對頭領頗有好感：“這位兄弟，那女人如果再來，告訴她我在裡面。”
“嘿嘿，不說，不說。”
儲棟樑摸出五塊銀元，塞到頭領手中：“請兄弟們宵夜。”
說罷，他慢條斯理走向對門貴賓間走去。
……
……
“小癟三！你躲哪裡了！”
跑下樓的女人等來了援手，急急忙忙上了樓。
她一直守在一樓大門口，知道儲棟樑還在。
“李太太，這裡可是宋家地盤！”賭場經理跟在女人身後低聲警告道。
“哼哼，老孃又不是針對宋家，老孃是來找那癟三算賬的。”女子怒道。
“好好，可別鬧出人命。”賭場經理無奈地搖了搖頭，狠狠盯着保鏢頭領：“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李太太受了委屈還不照顧好？”
頭領一低頭，不敢做聲。
賭場內規矩，賭客之間鬧矛盾，他們只能勸架。
至多，哄着賭客出了賭場，仍由他們自己解決。
“這些人都是廢物，吃白飯的。”女人罵道，轉身得意洋洋對跟上來的十多人說道：“兩邊都看看，老孃剛在門口堵着，那癟三沒能走脫。”
正說着，儲棟樑從貴賓間晃悠悠走了過來。
“咦，就是他，就是他。”女人興奮地尖叫道：“都給老孃上，弄死這小癟三。”
好歹毒的女人！
竟然要弄死自己。
儲棟樑心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擡眼一看，爲首兩人竟然穿着妖族的黑衣。
尼瑪的，難怪如此囂張。
李通吃不僅通着洋人，還通着妖族。
那老子找點事情做做。
鬧大了，纔可能引來李通吃和他身後的妖族頭領。
“都他媽的給老子滾開！”
儲棟樑張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