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見勢不妙,也不言語,拔出刀就向段幫主攻去。
段幫主猝不及防,一時手忙腳亂,連連後退。
“師弟、師妹快走,前面不遠就是月亮谷入口,記着朱堂主的話。”師兄大叫。
一男一女也不答話,向前狂奔。
“哪裡走!”杜大強輕功極好,腳尖點地,身子如同一隻大鳥從兩人頭頂掠過,一下擋住兩人去路。
師弟挺刀猛削,完全拼命之勢,杜大強陡然一驚,閃身避過。
“咻……”
年輕姑娘刀往背後一插,伸手從揹包中掏出一支粗大煙哨,一聲尖利哨聲劃破晨曦寂靜,長長幽藍色光芒斜刺着衝向高空。
“砰……”
巨響過後,空中綻放一朵巨大潔白禮花。
“廢物!”包占龍心中一緊,顯然三人受過極嚴格訓練,眼見逃不脫,果斷髮出警報。
射向空中的禮花爆裂聲巨響,炸開後刺眼炫目,估摸着二三十里外都能瞧見。
“一起上,不能讓他們走了。”包占龍大聲吼道,得罪月亮門後果他清楚,此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噹啷!”
師兄手中短刀與段幫主寶刀重重相磕,一下斷成兩截。
“小子,你死吧!”段幫主狂吼一聲,猛挺身一刀削過。
師兄手中刀被磕斷,剛一愣神,見刀峰劈來,知躲閃不掉,一咬牙左手抓去。
“噗!”
手掌生生被削斷,掉落地面。
刀峰勁道稍減,變了方向從他胸前削過,皮肉翻開,立時鮮血染紅了胸口。
“師兄!”年輕姑娘被幾人持刀圍着,站那不動,一眼瞥見,悽聲大叫。
“段幫主,不要殺他。”包占龍心中大急,慌忙喊道。
“晚了。”段幫主回身看了一眼包占龍哈哈大笑,“這三人都得死,否則後患無窮。”
師兄身體晃了幾晃,並未倒下,手中突然多出一顆鳥蛋大小黑黝黝珠子,一瞬間,珠子裹在黃色光芒當中。
“呵呵,老夫送你歸天!”段幫主哈哈大笑,舉刀砍來。
“老鬼,老子送你先走!”師兄獰笑一聲,手中珠子突然擊出。
段幫主寶刀一橫,想要撥開黑珠子。
“嘭!”
珠子擊中寶刀,一下爆開,一團黃色煙霧頓時罩住段幫主。
“啊!”站在段幫主附近的一名中年男子突然驚叫,煙霧中,段幫主一下化爲粉末消失了。
“撲通。”
師兄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倒地。
“幫主!”十多人驚叫,卻一個也不敢上前查看。
“師妹!走不脫了!”
師弟突然慘叫一聲,一前一後兩把刀捅過,崔一刀與杜大強聯手,他沒能過得幾招。
“師兄!”年輕姑娘大哭。
包占龍臉色鐵青,手中長笛一戳,年輕姑娘已不能動彈。
肥嘟子忙取下姑娘揹包,打開翻看。
他略一翻,掏出一封牛皮紙信封遞給了包占龍。
“走開!”崔一刀拎着雙刀,淫笑着趕走圍着姑娘人羣,“好俊的娘們,老子今天好好享受享受。”
說完,他收好刀,一把扛起年輕姑娘。
“把頭,他想幹什麼!”小愣子大怒,手中長槍“嘩啦”一聲槍栓拉上。
“別動。”胡亮洪伸手攔住。
“崔一刀,先放下人。”包占龍看着信突然哈哈大笑。
“包堂主,有事待會再說。”崔一刀並不理睬,扛着年輕姑娘大步向前走。
“有龍鳥消息了。”包占龍呵呵一笑,“有些事我還要問問她。”
“有龍鳥消息了?”崔一刀站住扭身問道。
肥嘟子本鄙夷之極的眼神盯着崔一刀,忙也走到包占龍面前。
“這封信,就是月亮門一個堂口向總門稟報,龍鳥羣很大,這個堂口拿不動。”包占龍揮着手中信大聲說道。
崔一刀扛着年輕姑娘扔到包占龍腳旁:“有事快問,問過了老子要爽快下。”
“崔一刀,先奸後殺,江湖大忌,小心月亮門滅你滿門。”汪財冷冷說道。
“孃的,汪財,老子這輩子就這點喜好,人都死了,我不信月亮門能夠找着我。”崔一刀不耐煩說道。
“找不着?這裡幾十雙眼呢。”杜大強瞟了一眼站在遠處的胡亮洪等人。
“那老子一併殺了。”崔一刀惡狠狠回頭看了看。
“放屁,事情纔有個眉目,你就爲個女人起內訌?”包占龍大怒。
“嘿嘿,說着玩的。”崔一刀見引起衆怒,也不敢再說什麼。
包占龍長笛輕輕一點,年輕姑娘穴道解開。
“姑娘,我問你事,你老實作答,否則這人再扛你走,我可就不管了。”包占龍蹲下身冷冷說道。
年輕姑娘掙扎坐起,盯着包占龍並未言語。
“朱開濟是何人?”包占龍輕聲問道,信末署名“屬朱開濟敬上”,他猜測寫信這人就是該堂堂主。
“月亮門平善堂堂主。”年輕姑娘見揹包在旁,伸手拿過,取出水壺喝了幾口。
“神龍溝在哪?”包占龍見姑娘肯說,答案與他猜測一樣,心中一喜。
“距此三十多裡雲霄山內。”年輕姑娘臉上浮現嘲諷之色,“憑你們這些人,還敢打龍鳥主意?真是自不量力!”
“呵呵,這就用不着姑娘操心,貓有貓路,狗有狗道,辦法總是有的。”包占龍站起身突然手中長笛點出。
“狗賊,你不得好死。”年輕姑娘身體不能動彈,大驚下發現還能說話,不由得高聲大罵。
“問完了?”崔一刀眼珠朝包占龍一翻,“那我可帶走了。”
“崔一刀,你該知道怎做。”包占龍冷聲說道。
“哈哈哈,知道知道。”說罷,崔一刀伸手向姑娘抓去,扛起就走。
“畜生,畜生。”年輕姑娘哭泣着嘶聲大叫。
小愣子牙關緊咬,渾身顫抖。
“別動,這些人對我們已起殺心。”胡亮洪緊緊拽住小愣子胳膊,低聲說道。
“哈哈哈,你喊,你叫。”崔一刀伸手拍了下年輕姑娘屁股一陣狂笑。
“師妹!”躺在地上的大師兄突然躍起,一把抱住崔一刀,“師妹,下輩子見。”
大師兄手中赫然一顆珠子,與剛纔一模一樣,不停閃爍。
“師兄!”年輕姑娘一眼瞥見,悽然一笑,“殺了這狗賊。”
崔一刀大驚,伸手欲推開。
大師兄手中月亮石猛得朝拍向地面。
“嘭!”
一聲爆響,三人籠罩在一圈黃霧之中,立刻身影全無。
肥嘟子離的最近,眼見三人突然消失,嚇得渾身一哆嗦。
“包堂主,他孃的,這是什麼功夫,怎會自爆?”
“不是自爆,他手中抓的暗器能炸開。”一支菸功夫,死了兩個,包占龍懊惱不已,本來人手就不夠,兩個還是領頭的。
“孃老子的,包堂主,剛那女娃已發出警報,此地不可久留。”汪財說道。
包占龍回身看了看胡亮洪:“胡把頭,龍鳥消息已清楚,你那兄弟暫時用不上了。”
“好,那我幾個就告辭了。”胡亮洪抱了抱拳,扭頭要走。
“不行,月亮門三人已死,你幾個自走了,萬一通風報信去,那還了得?”杜大強盯着四人,冷聲說道。
“報信?杜堂主想多了,我四人已受你們連累,躲還躲不及,還敢報信?上門找死嗎?”胡亮洪呵呵一笑。
“別多說了。”包占龍右手一擺,“胡把頭,賈警長請便。”
“我們走。”胡亮洪神色一鬆,帶着賈同山、大張、小愣子快步向峽谷走去。
“我們也離開。”見幾人走遠,包占龍看了看周圍的人,“孃的,怎麼個個都像死了老孃。”
“包堂主,怎麼不留住他們四個?”肥嘟子有點費解。
“這四人與我們不是一條心。”包占龍搖了搖頭。
“爲何不殺了?”
“殺了?他們已有戒備,槍不離手,再動手,我等兄弟又要死好幾個。再說了,普度大師寺廟就在附近,胡把頭與他熟識,萬一老和尚在暗處盯着,我等還能活着離開?”
包占龍最後一句話聲音極低,肥嘟子聽了卻猶如耳邊響起驚雷,慌忙四下瞅了瞅,背脊滾過一陣寒意。
……
……
礦坑三千多人已按照高教授提議分成十個大隊,每隊三百人,每個大隊再分成五個小隊,每隊六十人。其餘人負責伙食日常打理,井架那再安排幾十個力氣大的整日看着。
十個大隊頭領稱爲大隊長,福利待遇是二天一包煙。
五十個小隊頭領稱爲小隊長,福利待遇是五天一包煙。
至於吃喝,所有人一樣,每頓三個包子,一碗菜湯,或者一碗米粥。
掘到月亮石,獎勵整煙兩支。
一時間,礦工士氣大振,一早吃喝完畢,紛紛興高采烈下礦坑奮力挖掘。
城牆外峽谷內妖獸折騰兩日,也漸漸散去。
儲棟樑卻心中不定,修煉鑄心之法絕不可停頓。洞窟內修煉明顯效果大增,如若趁此機會修爲再有所長進,逃離此地就多了一層勝算。洞府中多了唐以青,他已不便再拿出令牌,想來想去,決定在城牆頂巖壁上,再挖一個山洞。
仰頭望着城牆頂,儲棟樑正思量着如何掘一個新的洞府,唐以青走到了他身後。
“儲頭領,在想什麼呢?”唐以青柔聲說道。
“哦哦,唐門主,我在想如何再掘一個山洞,嘿嘿,你與丹丹住着,我再住裡面,不太妥當。”儲棟樑呵呵笑道。
“世上再無唐門主。”唐以青淡然一笑,“儲頭領以後稱我青青即可。”
“好啊,那青青姑娘以後也不要稱我爲什麼儲頭領,稱我大名即可。”
“我看丹丹妹子都叫你樑哥,這也叫得親切,我與丹丹已結爲姊妹,就隨她叫吧。”
“啊?”儲棟樑一愣,昨日曹丹丹還滿滿醋意,一夜過後兩人竟然結爲姊妹。
女人,就像天上的雲,變幻莫測。
“樑哥,弄一個山洞出來並不難,倉庫內還有多少月亮石?”
“用月亮石炸開山石?”
“正是,青青可以幫你。”
“好好,這個主意好。”儲棟樑大喜,原本想讓洪二狗帶人用鐵鎬開挖,但沒有十天半月哪裡可能成功。
“二狗,把倉庫內月亮石全部拿出來。”他高興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