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 財團的裂縫

徐騰和陳大橋的冷戰註定要持續很久,他也不在乎,不會主動解決這件事,直到他無法容忍,他會切割換人。

他只是堅持一件事,對漫威公司的收購由華騰公司負責融資,相關投資納入神州傳媒集團的擴股計劃,這就意味着華騰公司和華銀財團在神州傳媒的控股權,正式超過51%。

實際上,這是大幅度的超過51%的控股標準。

銀河資本將芯片、面板、存儲三大產業轉移到華騰公司旗下的投票很順利,總計24票,19票贊成,5票棄權。

2006年,華銀財團二次年會最後一天的議題是新的聯席合夥人舉薦排序。

博安系那邊沒什麼大變化,唯一合適的提名人選是永樂電器的程曉亭,在博安系的支持下,永樂電器在2003-2006年迎來了一個高速成長階段,全國範圍內的連鎖家電門店增加到1300家,擴至全國各省市,一舉超越蘇寧電器,並且以30億rmb的報價將大中電器納入旗下。

明年2月份舉行的2007年一次年會,永樂電器會在華銀財團內部增資擴股,預計增資200億,明年5月,永樂集團將正式以博安系旗下的二級子集團整體在a股ipo上市,預計總市值將超過500億。

這意味着程曉亭在2007年5月份以後,身價將可能達到70億規模。

在這樣的級別還不能躋身華銀財團的聯席合夥人,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相比博安系,徐騰負責的華騰系,情況要複雜很多。

在接收了銀河資本旗下的中芯國際、京東方、朗科電子三大it公司,以及關聯的其他十幾家芯片設計、封測公司後,徐騰的華騰系旗下已經不止九大集團和三大金融企業。

陳安邦的東辰集團更是搖擺人,股權結構由嵍州陳氏家族、華騰公司、博安控股三大股東組成,名義上歸屬博安系,實際還是更願意聽命于徐騰——徐總親自出面協調過這件事,效果不佳,張麗英與陳安邦一直不和,據稱,張麗英正在籌建陽光建設集團,肘制陳安邦的東辰建設集團。

陽光建設的負責人可能是由陽光控股集團的邢利賓親自擔任,這個人和陳安邦也素來不融洽。

在博安系內部,陳安邦選擇越過張麗英,直接和李錦芬、王佦等人合作,同時積極運作迴歸華騰系的計劃,也多次找徐騰訴苦,希望徐騰出面斡旋。

徐總當然不同意,纔會單獨和徐騰討論此事,具體要怎麼操作,父子倆都很頭疼。

張麗英此次年會提名永樂電器集團的程曉亭,不提名陳安邦,正是最好的迴應,報復陳安邦的三心二意。

徐騰這邊的情況更加複雜,即便陳安邦千方百計想重返華騰系,他也不可能提名陳安邦晉升聯席合夥人,因爲華騰系的大佬太多。

中芯國際、京東方、朗科電子三大it集團的董事長,衆趣集團的馬枟,原則上都符合晉升條件。

這裡面已經不是個人的問題,而是這些公司的整個高管團隊需要得到認可,需要升入華銀財團的頂層,參與整個財團的決策。

“你這邊要提名誰出任聯席合夥人?”

“你這邊要提名誰?”在張麗英提名程曉亭後,蔣寧遠問了徐騰兩遍,中間隔了幾分鐘,會議室裡安靜的彷彿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能聽到會議室外的風聲。

徐騰靜靜的像是在思考,像是在走神,沒有聽到蔣寧遠的提問。

良久。

“我提議……!”徐騰的聲音很輕緩,中間吸了一口氣,表情漸漸凝重,終於做了一個決定,轉而看向蔣寧遠,“我不提名任何人,並且,我提議在未來三年停止任何關於新聯席合夥人的議題。從2007年到2010年,暫停提升新的聯席合夥人。”

所有人都很驚訝,除了徐總。

這幾年的年會,徐總的話都很少,總是坐在主席的位置低頭思索着,雙手交叉擱在腹部,這位曾經席捲a股的亞洲賭王還沒有那麼蒼老,至少比老蔣年輕的多。

徐總是************時出生的老江湖,今年不過五十五歲,殫精竭慮,頭髮花白,比徐騰記憶中要老的更快一些,特別是這幾年。

在中芯國際、京東方、朗科電子三大集團和其他十幾家it軟硬件產業的大規模投資,一年數百億的規模,讓這位亞洲賭王不堪重負。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贏與輸的問題。

沒有人喜歡失敗,沒有人喜歡當輸家,特別是這些產業關係國家與民族經濟時,徐總一直在強烈的雄心壯志和畏懼之間,輾轉反側。

徐大昌其實沒有衆人想象的那麼偉大。

人們都以爲這位亞洲賭王魄力驚人,膽色過人,但有一件事或許更能說明徐大昌的個性。

80年代末,徐大昌欠了別人兩千塊的賭債,徐騰那時差不多是八九歲,要債的人登門,打了徐大昌一頓,將他打的跪在地上哀求,承諾三天時間還錢。

三天後,他跑了。

這筆債後來是齊衛國幫忙還的,對方看齊衛國面子,畢竟是派出所的民警,只收了兩千塊的本金,沒有收利息。

那是齊衛國家裡的所有存款。

此後五年時間,徐大昌都沒有還這筆錢。

歷史在94年改寫,但這件事卻永遠留在很多人的記憶裡。

徐總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他的性格里,並沒有類似於陳安邦之流的魄力,沒有那種能從縣委機構停薪留職,下海經商的魄力。

他喜歡炫耀,喜歡高人一等的感覺。

直到徐大昌真的高人一等,俯覽衆生,內心深處依然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恐懼,他選擇信佛,相信輪迴,每年都會去一趟嵍州鐵佛寺。

他有一種強烈的使命感,但這種使命遠遠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範圍,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總是擔心這個財團會在某一天突然崩解,總是擔心他的財富會突然消失。

每天夜裡,他會驚醒,想要結束一切投資,結束一切冒險,停止,讓一切都停止在這一刻。

每天早晨,他又會繼續考慮使命,開始新的冒險。

這種反覆交錯的狀態,讓他精疲力竭,最痛苦的地方是這幾年在it科技產業的鉅額投資,一直在不停的虧損,真金白銀的流逝。

正如他過去在騰訊通信技術公司的投資一樣,不論他怎麼努力,局面總是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華爲、中興不斷崛起,彷彿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錯的,特別是在這個領域。

華商世界裡赫赫有名的徐總,如今正在做減法,將自己的精力收縮回去,少管一點事,做自己最擅長的事,至少,他確實很擅長做博彩業,做保健品產業。

徐大昌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別人,銀河資本在過去三年一直是虧損運營,他和李錦芬正在想盡辦法力挽狂瀾,挽救曾經讓華銀財團踏上雲霄的博彩業和保健品產業。

博彩業的競爭越來越激烈,保健品產業的過度營銷導致的市場信任度低迷,民營醫療產業的各種亂象,正在不斷侵蝕銀河資本和博安控股的利潤率。

這些事只有在華銀財團的高層領導內部,秘密討論着,徐總負責博彩業,李錦芬負責保健醫療產業,李達霄負責證券投資,徐媽負責徐家的家族信託基金。

徐騰主管華騰系,接手所有的科技產業投資,張麗英主管博安系的其他產業,蔣寧遠繼續負責維繫華銀財團在上層的運作。

這是高層內部的決策,問題在於,李錦芬這兩年一直想退休,老蔣的身體也不堪重負,每年有一半的時間在休息,張麗英更是屢屢證明,管不住整個博安系。

一切都像是有一種徵兆,華銀財團正在由盛轉衰,從2005年的鼎盛巔峰向下墜落,緩慢的衰老,衰落。

why?

我們病了,什麼病,病在哪裡?

沒有人知道。

2006年的一次年會和二次年會,除了徐騰和陳大橋的衝突之外,一切都看似正常,但在徐騰和徐大昌的感知中,華銀財團內部的危機正在彌散。

這就像是一棟摩天大樓,所有的牆壁上都出現了細小的裂痕。

歷史一再證明,每個強盛帝國的衰敗都起於內部。

2006年二次年會,徐總、徐騰、徐媽和李錦芬、李達霄的沉默,正因爲他們感受到了這種裂痕,徐總和李錦芬的收縮,都是一種彌補,他們的判斷是華銀財團擴張的太快,根基不穩。

徐騰也有類似的判斷,所以,他做了一個提議,立即停止新的聯席合夥人提名。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事。

在所有人看來,華銀財團正在快速崛起,各個產業都出現了身價幾十億的企業家,完全有資格加入聯席合夥人的行列,繼續華銀財團的共同發展之路。

“就這麼辦吧,三年內暫停提名和投票。”徐總也意識到了,這是目前最有效的一個策略,先停一停,消化內部的危機。

徐總要做一件事,這件事,他和徐騰秘密的談論過——替換張麗英。

這幾乎是一件做不到的事,因爲張麗英看在當年曾是知青姐妹的份上,看在徐總用4萬塊投資a股,三個月時間炒到50萬的水平上,94年時借給藍惠英三百萬。

徐總用這300萬炒股,投資三株口服液,才能讓黃信洲刮目相看,又借了兩千萬,算是扶持江泰系的新老闆。

徐家的發跡就是起於此處。

現在因爲張麗英無法接班李錦芬,管不住博安系,就要求她讓出位置——徐家開不了口,更糟糕的問題是張麗英這幾年提名的聯席合夥人,如陳永年、邢利賓,包括博安系原有的幾位聯席合夥人,都沒有管控博安系的能力。

徐媽也犯了一個錯誤,讓張麗英替陳大橋說話,挑戰了徐騰在華騰系的權威,不僅管不住博安系,還要讓華騰系也亂糟糟的。

女人。

張麗英和梅嘉莉都屢次暴露出非常嚴重的問題,事實彷彿在證明,女性並不適合擔任領導者。

這一刻,當徐總和徐騰父子同時決定暫停新的聯席合夥人晉升機制時,張麗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父子是事先秘密商議過的,沒有告訴其他人,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張麗英有點驚詫,因爲她答應了程曉亭,明年一次年會正式提名他晉升聯席合夥人,而不是陳安邦,爲此,張麗英還特意和徐總商榷過,認爲陳安邦過於危險,太難控制,日後搞不好會養虎爲患。

徐總最初也這麼認爲,但在和徐騰談了幾個小時後,意識到徐騰的觀點是對的——張麗英沒有控制好博安系內部的矛盾,反而放大了這種矛盾,還將手伸入華騰系,以個人的喜好幫助陳大橋。

徐騰提議暫停提升新的聯席合夥人,徐總立即予以贊同,父子之間的默契配合,讓在場的所有合夥人都意識到,這是一次宮鬥。

徐家出手了。

“就這樣吧。”徐總再度重複一遍,一個人做出最終決策,沒有給予大家投票表決的機會,其實也不用投票,絕對支持他們父子的聯席合夥人加在一起,穩穩超過15票。

“這樣啊……那也行。”張麗英還有異議,只是看了看徐總和徐騰的表情,大致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任何迴旋餘地,就是衝她來的。

“最後再談一件事,小趙啊,你從華泰證券那邊抽調出來,到陽光保險集團擔任副董事長兼執行總裁,幫李姐和張麗英管好博安系的事。”徐總做了另一個決策,這件事和徐騰無關,而是徐總和老蔣私下討論後的決策,將趙丹陽抽調到博安系。

“這個?”趙丹陽不是很確定,他能否在博安系站穩腳跟,他的能力也有諸多不足之處,總的來說,還是強於張麗英的。

“這只是暫時的安排。”蔣寧遠點點頭,示意趙丹陽不用太擔心,萬一不行,老蔣和徐總會另外換人。

華銀財團的內部危機已經在擴大,現在也不能繼續講論資排輩,即便論資排輩,替換張麗英的最佳人選也就是趙丹陽,博安系內部的人選都存在過多的缺陷。

趙丹陽既務實,又狡詐,這些年算是國內最厲害的私募經理,在證券業浸淫十餘年,財務控制能力是第一流的。

話是這麼說,可博安系畢竟是博安系,內部關係網極度複雜。

華銀財團從一開始,證券業和保健業就是完全獨立的兩個團隊,衍化出今日的華銀系和博安系,趙丹陽雖是華銀財團的老臣,調到博安系也屬於空降。

徐騰不說話,他只是提議換一個人試試,不能繼續放任張麗英,具體換誰去管控博安系,這不是他該過問的事情。

正如徐總已經控制不住整個華銀財團的新態勢,張麗英其實也控制不住博安系的新態勢,時代不斷髮展,早已超出他們這一代人的認知範圍。

最糟糕的是張麗英選擇用一種錯誤的方式去應對變化——提拔熟悉的人,壓制不熟悉的人,也拒絕徐總和徐騰的諸多提議。

“今年的二次年會就到此結束吧,有什麼疑議,可以私下和我談。”徐總沒有看張麗英,可這番話是對張麗英說的,算是一番安撫。

張麗英無話可說,這個短暫的瞬間,她想了很多東西,懷疑徐家是針對她違背華銀財團的決策,遲遲不和蒙乳集團合併,懷疑徐家是針對她和陳大橋的合作。

在利益面前,友誼顯得那麼孱弱,不堪一擊。

徐騰心裡也在思量很多事,他擔心有一天,他和陳健的特殊友誼也會經不起利益的摧殘。

2006年的二次年會至此結束了,徐總和徐媽邀請所有聯席合夥人到大廳裡,由老蔣致辭,慶祝二次年會的順利和圓滿結束,隨後有海外古典樂團的專場演奏。

每個人喝着香檳,彼此在離別前相聚閒談,談論這幾天的相聚,談論彼此的工作和生活。

這是一個很西方式的場合,每一位聯席合夥人都穿着價值上萬英鎊的頂級西裝禮服,徐媽和梅嘉莉佩戴的珠寶首飾更是價值幾千萬英鎊。

每個人都顯得很親密,很風趣,舉止高雅,鋼琴和薩克斯的曲調暖暖悠揚。

徐騰在角落裡坐着,身邊只有陳健,兩人低聲低首的交談着,偶爾看一看其他聯席合夥人。

在財團的年會中,陳健是最晚晉升聯席合夥人的那幾個人之一,不僅是新人,還是晚輩,同梅嘉莉一樣,都非常低調,從不主動發言。

“情況就是這樣……其實不管是李錦芬,還是張麗英,都沒有將博安系控制的很好。”徐騰聳了聳肩,華銀財團的頂尖人才很多,也不缺商界大鱷,所以,真正的問題就在於博安系太難管控。

或者說的更直接點。

“博安系太大了。”徐騰搓着額頭,和陳健說着自己的體會,“人的能力是有天花板的,或許,華銀財團的結構設計並沒有我們預想的那麼完美。”

“至少接近完美!”陳健想了想,給出自己的見解。

“是的,所以也無法替換,只能正視這些問題,用更合適的人選去彌補制度上的問題。”徐騰將他認爲合適的人選都過濾一遍,有點唏噓,他比張麗英幸運的多。

很多人認爲唐俊不是一個非常頂尖的企業家,這種判斷有失公允,不可否認,唐俊有過一些失誤,特別是在學歷門的問題——這個問題,徐騰親自出手替唐俊處理了,將唐俊那個美國皮包大學的博士學位抹消掉。

在企業的經營層面,唐俊也不是很有遠見。

這些都不能掩蓋唐俊的優秀,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行政總裁,擅長協調企業內部的人事和日常工作,將一個獨立的子集團交給唐俊,這種安排未必明智,但將華騰公司和騰訊集團的日常行政工作交給唐俊,那就沒什麼問題。

這個人彌補了徐騰的很多不足之處。

除了唐俊,徐騰也找到了很多擅長掌控一個子集團,一個產業的商界大鱷,李東盛、樑緯艮、陳大橋、郭永哲、李達開、馬枟……差不多都是國內最好的大boss。

羅紅巖、陳志辛、唐海玲、曹國維、陸芳芳、顧雪驪……都稍微差一點,徐騰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不分喜好,不分遠近,識人善用。

徐騰不喜歡的人很多,但是,只要有用,他都會用。

徐騰的華騰系相對於博安系,還有一個很大的優勢,那就是股權相對更集中,華騰公司7/10的股份集中在徐騰的手裡,陳健持股率是7%,華騰系內部的其他聯席合夥人持有12%。

博安系的股權就太分散了,張麗英在博安控股公司的持股率僅有10%,憑藉這個股權想要掌控博安系,她就必須聯合一派,壓制另外一派。

徐騰不需要聯合任何人,他覺得陳大橋不行,一個人的意志就能撤換,哪怕陳大橋是神州傳媒集團的創始人,在華騰公司的持股數僅次於徐騰、陳健,甚至略多於李東盛、樑緯艮、郭永哲三位大佬。

股權太分散的企業,其實都很難管,更考驗企業領導人的水平。

張麗英畢竟是長輩,老江泰系出身。

徐騰和陳健在大廳的角落裡,坐在沙發中,喝着酒,低聲談論此事,現在也很難判斷,不能確定趙丹陽調入博安系的結果。

徐騰只是有一種感覺,按照道理,他不應該過問博安系的事,可現在這種局面是很複雜的,他恐怕是要管一管了。

否則,再等十年二十年,真由他全面控制華銀財團時,博安系的頑疾已經面臨失控。

這件事,他和陳安邦早已談過。

理論上來說,陳安邦的東辰建設集團很適合在博安系發展,博安系在地方各省市的關係網也正是東辰建設急需的社會資源,可陳安邦明知這一點,還是一直想撤回華騰系,正是因爲博安系內部頑疾太多,宮鬥嚴重。

陳安邦的這種總是想要撤回華騰系的姿態,某種程度上加劇了徐騰和張麗英的矛盾。

無獨不偶,陳大橋也有在不得罪徐騰的前提下,轉入博安系旗下的想法,這裡面的原因更復雜,很大程度上,陳大橋是看中了博安系內部的股權分散,有利於他獨自控制神州傳媒集團——這纔是徐騰決定將陳大橋踢出局的原因。

兩個梟雄的不同選擇,恰恰是華銀財團內部危機的寫照,就像是牆壁表面最大的兩條裂縫,裂縫的深處,還隱藏着更大更多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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