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聽了花越澤的話大受鼓舞、信心倍增,雙拳捏得咯咯作響,立志道:“好!我絕不當背黑鍋的敗筆,我要成爲制勝的關鍵。”
有目標有理想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最讓人佩服的是能夠把理想和目標付諸在行動和實踐上去,從而歷盡艱難險阻實現目標和理想。李天也是屬於這類讓你不得不佩服的角色範圍,當然智商排除在外,不過你還真別看扁他的智商,往往就是這類看似很笨埋頭苦幹不計較得失的人才能站在成功的顛峰俯視別人,當然前提得是在他能進球還能在不被天翔教練蹂躪至死的情況下。
搶球!進球!李天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大逆不道的詞彙,並且很一根腸子地把這兩個詞彙付諸行動,當然前者他做得比較出色,這不,在小楠一臉詫異的眼光中,他已經順利地把球從小楠的手中搶到自己的手裡。後者就有點不堪入目了,畢竟進球還有關乎能力和天賦的問題,可憐的李天似乎在這兩方面都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只見球在籃筐上彈了一下,然後飛到半空,又在籃板的最高處彈了一下,直接飛出場外,裁判無情地終止了這極富戲劇性的一投,殘酷地吹響了哨聲,“曹揚的邊線球!”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漫罵聲和暴跌如雷地指責聲如洪水猛獸一般將李天淹沒。
“挺住!哥們!暴風雨過後就能看見彩虹!”花越澤看準時機,又往油鍋裡扔了一根火柴,火得越燒越旺,不能讓它熄滅在初始階段,畢竟李天還沒掀起大風浪呢。
李天咬着牙,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的堅定讓花越澤看到了天翔球員席再次亂做一團的曙光。
李天不容分說,直接邁步走到底線正要發球的秦逸面前,惡狠狠地盯着他。
“你要幹什麼?”秦逸哆嗦着問道,下意識把球緊緊地摟在懷裡。
“拿過來吧你。”李天霸道地搶過球,下一秒便不顧隊友的漫罵和指責開始發動進攻。
過程稍微有些區別,結果都是一樣的,就像是漫天的網絡小說幾乎都是同一種模式般的無趣。
又搶球,又投籃,還是不進!
再搶球,再投籃,仍然不進!
死了也要搶,死了也要投,就是不進!
短短几波進攻耗去了不少的時間,計時器上顯示第四節還有八分多鐘的時間,李天的韌勁教曹揚的一衆隊員包括教練都不禁肅然起敬,紛紛報以熱烈的掌聲鼓勵他多搶球多投籃,讓李天彷彿看到成功離他只有一步之遙,只有其他人看到他身後正迅速地聚集着一股無形的黑氣,死神快要降臨了吧?
68︰63,請求暫停的哨聲響起,花越澤看到天翔的教練已經脫下了自己的皮鞋,正面如死灰一般地站到場邊,其他的替補球員嘆息着做好了圍成人牆的準備。
曹揚的球員席上,羅修和其他人俱都擔憂地看着天翔那漸漸閉攏的包圍圈,花越澤隱約看到楊晨、小楠、秦逸和馮俊手上也都操起了傢伙,距離太遠再加上又有人阻礙了視線,花越澤看得不是那麼真切,不過好像也都是摺疊椅、皮帶和鞋子這類的兇器吧。
“真他孃的丟天翔的臉,出了一個錢隆還不夠,又來你李天這麼個跳樑小醜,真是氣煞老夫!動手!”天翔教練的一聲怒喝響徹全場,隨後就是噼哩啪啦的聲響,李天的痛不欲生哀號聲夾雜着飛天而起四濺而落的血漬構成了一副人間地獄圖。
“罪過呀罪過!”花越澤不忍地將頭撇向一旁,不敢再去觀望那血腥的一幕。
修傑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對衆人說:“我們大家爲天翔的4號,那個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鋒默哀三分鐘吧,畢竟他是爲曹揚壯烈犧牲的。來年的今天,我們一定爲你敬獻花圈,你安心地去吧!”
曹揚一衆人等俱都一臉嘆息英雄命短的神情默默地低下了頭,修傑嘀咕了句:“唉!那麼多號碼你不選,偏偏挑個不吉利的4號,你不知道打球也是要講風水運氣的嘛。算了,逝者已逝,塵歸塵,土歸土,來生再打球的時候記住一定要挑個好點的球衣號碼,咱不求像花越澤那麼喜慶的88號,好歹也弄個66號大順點吧。”
李天的下場無疑和錢隆是一樣的,只不過那條過道上的血漬好像更寬一些,更鮮豔一些,估計他可能比錢隆也還要慘一些。
天翔的教練用毛巾擦去滿臉的血漬,大呼出一口濁氣,一臉愜意地坐到椅子上,感慨道:“好久沒運動了,才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就有點喘不過氣了,看來以後是該多鍛鍊鍛鍊。”說着用一種很有意味的眼光掃視了身旁的一衆隊員們,看得天翔的一衆隊員噤若寒蟬,深怕自己就是下一個撲街的人選。
“去吧!勝負未定,鹿死誰手還不能蓋棺定論,不想成爲錢隆第三就都給我使全力打,打死曹揚那羣混蛋。”天翔的教練氣喘吁吁地說道。
這時有個不開竅的傢伙,大概也是爲了表示忠心,操起一個礦泉水瓶就要往曹揚那邊衝。
“你幹什麼?”天翔的教練喝道。
“打死曹揚那羣混蛋呀。”那傢伙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教練一腳踹翻在地,天翔的教練奪過他手中的礦泉水,拼命往他頭上砸,嘴裡罵道:“礦泉水瓶子能殺死人?你個笨蛋!你以爲你是我呀……真是氣死老夫了,老夫叫你到場上去打球,你就要去打人,你很能打是吧?來呀,老夫就陪你練練……”他的聲音斷斷續續了起來,最後只剩下喘氣的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半晌,他才把氣喘勻,吃力地說道:“給我繼續打。不服老還真是不行,以後一天最多隻能打兩個人,其他的先記在賬上,等我緩過勁來再慢慢算賬。”
過道上出現了第三條血漬,覆蓋了錢隆和李天的血漬,天翔球員席上的人越來越少了。
曹揚的一衆球員看得是目瞪口呆,心想在這種嗜血如命的惡魔手底下打球簡直比混黑社會還兇險。
“都別看了。最後一節還剩下八分多鐘,天翔已經是被逼急了的野獸,你們要小心他們的反撲,都給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應付。”羅修朝天翔的球員席上望了一眼,喃喃道,“不過,他這種訓練方法效果好像還不錯,我可以考慮借鑑一下。”
“噢賣糕的!千萬不要啊!你已經夠狠了。”曹揚球員席上鬼哭狼嚎一片,誰也無法想象羅修變成天翔教練那副德性後會是怎麼樣,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都別叫了!”羅修做勢要操起身後的椅子,嚇得隊員們乖乖地閉上嘴,連大氣都不敢出。
羅修得意地笑了笑,道:“我就說他的訓練方法不錯嘛,起碼你們從來沒這麼老實過。”
衆人無語地一起倒地。
第四節比賽還有八分多鐘,正如天翔教練所言,勝負未分,鹿死誰手還一定。
人有兩種前進的動力,一種是動力,一種是壓力,曹揚擁有的是羅修鼓勵和信任的動力,天翔卻相反,他們的教練給了他們不成功便成仁的壓力,這兩種力量的威力都是巨大的,只是當它們相互碰撞的時候,不知誰更強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