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一位狗屁的文人說過:時間是治療失戀傷痛的最好良藥。
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幾分道理,當有一些回憶糾結在我們心裡的時候,的確需要時間來慢慢淡化。
花越澤也是這麼做了,其實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除了近乎瘋狂地訓練以外,他只能等待時間來沖淡他對婉綺的那一抹情愫,來模糊這份稱不上初戀的暗戀的刻骨銘心。
又得說一句帶過很多時間的俗話了,這句話就是: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其實也的確如此,當我們發現時間悄悄流逝的時候,回首往昔,痛苦地察覺到我們還是無所作爲。
無所作爲當然只能指某些人,花越澤在超負荷地訓練下,雖然一時還無法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但他的球技在短短一週內可是有了不小的進步,特別是在籃球無上法決的領悟上,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有了更無恥的招式。邱林傑和韓斌也不閒着,飯島愛絕版全集被小雷慘無人道毀滅的第二天,兩人急衝衝地奔赴科技城淘來了不少的歐美勁爆毛片,這不,一週過去了,兩人的黑眼圈越發的黑了,毛片還沒看完呢。
是啊,一週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明天,曹揚籃球隊就要開赴國家體育中心附近的三棵樹球館參加籃王杯高中聯賽的全國八強賽了。
這天下午,籃球訓練館裡隊員正在做最後的戰術演練,突然地板一陣搖晃,咚咚的響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怎麼回事?地震了?”邱林傑身體還在隨着地面的晃動搖擺不已。
“不會吧?我昨天看天氣預報,沒說要地震啊。”小雷已經跌倒在地,索性就坐在地板上,不解地撓着腦袋道。
邱林傑甩了甩只有三公分長的短髮,腳下踉蹌着罵道:“笨蛋!地震局的那些人光吃飯不幹事的,要不然汶川也不會死那麼多人。你放心,等咱們全被震死了,明天他們知道有地震了。”
一句話搞得人心惶惶,場面頓時失控地亂作一團。
羅修七斜八扭地走到邱林傑身後,一腳把他踹趴下,罵道:“真要是地震了,還容得你在這胡說八道,這球館早被震塌了。”
“大家不要慌!要保持鎮定!”羅修衝着所有隊員喝道。
地面搖晃得越發厲害,咚咚的響聲也越來越響,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幾個人能保持得了鎮靜,場面亂成一團。
“師兄,這有點不對啊,那咚咚地是會什麼聲音?”修傑扶在籃球架下,勉強保持住重心。
衆人一聽,紛紛堅耳細聽,果然聽見巨大的咚咚聲響。那響聲有節奏地響着,好像是什麼巨大的事物觸碰地面所發出的巨大響聲,而且聽那陣仗好像離籃球館越來越近了。
“我也聽到了!那是什麼鬼東西?”韓斌驚呼了起來。
“怪獸?恐龍?斯科拉?”小雷也是驚慌失措地大喊道,“快呼叫奧特曼!什麼迪加,泰羅的全叫來。”
“靠!”邱林傑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甩了甩只有三公分長的短髮,鄙視道,“你個豬頭,科幻片看多了吧?恐龍?這世界上真還有恐龍,我第一個把它抓了賣錢。”
“我幫你。我們兩個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一聽錢這個字,花越澤比誰都來勁,說話間竟然操起一顆籃球作投擲動作,估計那意思是想一球砸死一隻恐龍。
“神經病!”邱林傑對於花越澤的小白舉動,差點沒因爲血壓急劇升高,爆頭而死。
就在衆人驚慌失措地猜測這突如其來的災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訓練館的門被踹開了,咚咚兩聲巨響,刺得隔膜生疼。衆人朝門口望去,看見一個體型極其龐大,長相非常彪悍的女子身穿曹揚的校服大大咧咧地如一頭霸王龍一般站立着。
見衆人的眼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大臉一紅,羞得一跺腳道:“討厭!你們幹嘛一直盯着人家看,羞死人了。”
這一跺腳產生的力量把衆人又震得東倒西歪,但遠不及那龐大體型,彪悍臉孔和扭捏的動作所產生讓人嘔吐的反差來得強大,當下就有不少意志比較薄弱的人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只有韓斌費解地盯着她的臉龐,一直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侏羅紀公園?不對。難道是續集?無論韓斌如何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在哪裡見過她,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越發強烈地縈繞在他心中。
“媽呀!還真的是一隻恐龍!花越澤你上,抓住她,錢全歸你了。”邱林傑躲到花越澤的身後,很沒有意氣把他往前推了一步。
花越澤嗖地一下,逃得遠遠的,擺着手謙虛地道:“算了吧。這恐怕也賣不了什麼好價錢。”
那恐龍女生扭扭捏捏了半天,紅着臉道:“我是來找韓斌的。”
“找我?”坐在地上的韓斌難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恐龍女生見到韓斌高興極了,邁開她那足以震塌整個球館的沉重步伐飛快地衝向韓斌,一把將他攬入了懷中,看得衆人心裡直發毛,真擔心她用力過猛一下子把韓斌給捏爆了。
“咳咳咳……”韓斌直覺得胸骨似要斷掉,雙手用力在她鎖骨一撐,才勉強擠出點呼吸的空間,“你……咳咳……我們認識嗎……咳咳……你可不可先放開我……”
“噢!對不起!”恐龍女生驚呼了一聲,滿臉歉意地將韓斌像個布娃娃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了地面,“見到你,我太興奮了。把你弄疼了嗎?”
“沒事,沒事!”韓斌嘴上說着沒事,心裡卻想着一會兒得到醫院去拍個X光片,看看肋骨斷了幾根。
“你不記得我了嗎?”恐龍女生瞪着比牛眼還大的兩眼珠,天真的表情讓人有點想一腳狠狠踹在她臉上的衝動。
韓斌尷尬地撓了撓頭,實在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在去過白堊紀,認識過這麼一頭恐龍,只得問道:“你是???”
“我是孔蓉呀。”恐龍似是無法相信韓斌竟然認不出她,急得眼淚汪汪地說道。
“還真是恐龍呀!哈哈哈,她老爸老媽可真會取名字。”邱林傑捂着肚子偷偷地樂道。
“什麼?你是孔蓉?”韓斌擦了擦眼睛,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這個體型龐大,長相彪悍的人是昔日那個曹揚校花孔蓉,訝道,“你怎麼變了這麼多?”
“自從你被學校開除後,我一直受到良心的譴責,於是化不安爲食慾,胡吃海喝地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孔蓉動情地說道。
“你說你是爲了我才變成這樣的?”韓斌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啊,如果當初我不大喊‘有色狼’,你也不會被領導抓住,也不害你被開除。”孔蓉伸出看不到關節的肥手握住韓斌的手,“你一定很恨我吧?”
“不不不,當年是我自已一時色迷心竅,怪不得別人。”韓斌隱約雙手手骨咯咯地發出脆響,急忙把手抽了回來,“你找我有事?”
“恩!”孔蓉點了點頭,彪悍地臉龐又是一紅,低下頭從身後取出一個當她眼鏡還差不多的黑色蕾絲胸圍塞到韓斌的手裡,“這是當年你想偷的那件內衣,現在我送給你。”
韓斌望着手中這件如今只相當於孔蓉眼鏡大小的內衣,訝道:“這是爲什麼?”
“這麼多年來因爲這一件內衣改變了我們兩個的命運,我一直想找你,可是又不知道去哪裡找你。還好你又回到學校來了,不然我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不過你對我的心意我卻是明白了,也永遠記在心裡了。”孔蓉說到這,彪悍的臉上柔情盡現,抓過韓斌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注:是胸口,不是胸部,不要想歪了。),“明天你就要去參加全國大賽了,你要記住在遠方有一個人永遠會爲你加油。我等你回來。”說完羞澀地一扭頭,踏着很有節奏和力量地步伐離去了。
整個球館內一片寂靜,然後大家都笑噴了。
“韓斌原來是因爲偷內衣被學校開除的呀。”
“孔蓉向他表白了耶,還送了那件內衣給他當定情信物。”
“那內衣給她當眼鏡還差不多。”
“哈哈哈哈……”
所有的話語韓斌絲毫沒有聽進去,只是望着那漸漸消逝地龐大身影感慨萬千,把貼在胸口的內衣握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