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妙子最後含淚離開的,李牧野看着她藉口去洗手間慼慼怨怨的離開,心中明白,這女人全身上下都是戲,放個屁都可能藏着勾搭人的味道。這番做作多半事出有因。即便如此,仍隱隱的心頭一陣陣不忍。不由得暗自凜然,這娘們兒的媚術了得,自己都是這樣,別人只怕更招架不住。
果然,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
那位與老林寺文化集團董事長覺嗔大師同來的覺遠和尚整個晚宴都在關注着風間妙子。他這次進京本就是帶了任務衝着李牧野來的。一見到這位風月無上師便立即驚爲天人,只恨不得立即還俗展開追逐。眼看到心中的天人菩薩似乎受了李牧野這廝的氣,這位號稱證覺高遠的伏魔羅漢頓時起了降妖除魔的心思。
夜宴的最高潮部分是演示絕技,今天的東道主本就有意趁機將覺遠和尚推到前臺來。這和尚盼啊等啊的終於輪到了他粉墨登場了,立即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心中女神面前表現一番。
大廳裡迴盪起他指名道姓挑釁李牧野的聲音:“貧僧釋覺遠,俗家姓耿,從來性子耿直,不懂得攀附權貴,說話沒輕沒重,爲這個沒少了被師兄教訓,怎奈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到現在快四十歲的人了,也還是個炮筒子,這次入京,師兄本意是想讓我展示一下老林真功,令一些謠言不攻自破,還沒動身前就聽到一個人的大名,說起此人來,着實不是一般人物,位高權重,手段了得,我若公開得罪了,師兄必然是要怪罪的,可怎奈何倔脾氣又犯了,全身骨頭都癢癢,恨不得能請李牧野先生親自登臺,上來教訓貧僧一番,打幾拳,踢幾腳,來給貧僧漲漲見識。”
李牧野慢吞吞走到一尺高的臺子邊緣,抱着肩膀打量着臺中心的和尚。這人看着黑瘦,但筋強骨壯,雙眸有神,一看就是天賦了得,體術大成的高手。
“這裡是京城,有王法有尺寸的地方,我李牧野身爲政府官員,又豈能知法犯法?”李牧野不鹹不淡的說道:“拳腳無眼,舉手不讓步,動手不留情,萬一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豈不是自尋麻煩?”又道:“釋覺遠是吧,說實話,你這兩下子差的遠了,真要是動手,你不死也得廢在這裡。”
“狂妄!”釋覺遠怒喝道:“李牧野,你如果還承認自己是江湖人,就跟我簽下生死狀,今天貧僧就算不爲了那些被你構陷害死的無辜冤魂,就只是爲了風月無上師菩薩那一滴淚,也定要出手伏魔!”
臺下老林寺集團的釋覺嗔還沒說什麼,從洗手間回來的風間妙子已經皺眉跺腳,薄嗔道:“哎呀,覺遠大師怎麼可以這麼說呢。”一雙妙目卻充滿了鼓勵和敬重之意看着臺上的釋覺遠。
李牧野嘿嘿冷笑,道:“和尚,我敬你一身真功難得,才一再容讓,你身爲出家人,卻侍藝驕橫,一而再,再而三的無中生有挑釁李某,真是不知好歹到了極處,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一筆寫不出兩個江湖的份兒上,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若是再得寸進尺,就不要怪我出手無情了。”
“你無情便無情!”釋覺遠幾乎走到李牧野面前,唾沫星子橫飛,叫道:“貧僧今天就要代表自己挑戰你!”
“既然如。”李牧野忽然頓住,猛然擡頭,眼中神光凜然,低喝一聲:“打就打!”整個人宛如離弦之箭,猛地躍到釋覺遠面前,劈手便是一記衝錘。
釋覺遠想不到他說打便動手,而且一出手就勢如雷霆萬鈞,倉促之下,匆忙招架,雙手橫在當胸抵擋,整個人竟被李牧野這一拳生生打的雙腳離地,倒飛出兩米遠。強撐着拳架子沒散,正暗道好險的時候,李牧野已經追擊而至,弓步崩拳,宛如開弓射箭,又一拳砸在釋覺遠擋在胸前的雙臂上。
砰的一聲,感覺好像砸在了一團牛皮包裹的敗絮上,釋覺遠拳架子鬆了一瞬,強橫的反震之力幾乎讓小野哥手腕骨折。這光頭和尚的抗擊打能力着實非同小可。李牧野心念一動,忽然揚手向他面門一掃。
釋覺遠感覺李牧野的第二拳力道遠遜第一拳,只道李牧野力道不過如此,心中雖然沒有鬆懈,卻也暗自長出了一口氣,油然而生出幾分取勝的把握來。見李牧野的手掌綿軟無力掃過來,只道是一股陰勁,不慌不忙向後一讓,輕鬆寫意的躲了過去。正自感到得意的時候,忽然見眼前有晶瑩光芒襲來,待要反應已然不及。
牛毛針刺入眼睛,一下子感覺整個人腦子都麻木了。眼中所見的一切都模糊起來。李牧野化掌爲拳,兇狠的打在他的下巴上,一下子就將他生生打的雙腳離地向後摔倒。人在半空中,李牧野的連續攻擊就跟進去了,拳拳到肉,招招打穴,分筋錯骨,果然說到做到,一出手就將釋覺遠一身苦修給廢了。
“卑鄙!”一名長髮披肩的道人斷喝一聲,縱上臺來,趕忙過去將大口吐血,全身癱軟如泥的釋覺遠抱住,驚聲叫道:“快叫救護車,大師要不成了。”
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江湖從來就是這麼殘酷。這不是擂臺格鬥的較量,江湖就是江湖,既然決定出手,小野哥就沒打算再給他留機會,以後恢復了再來找自己麻煩。
今天本就是來砸場子的,最有威脅的兩個人,風間妙子和林國羽都已經被自己用盤外招搞定,這個場合裡已經沒有其他能跟自己較量的人。小野哥站在臺上袖手而立,目光輕蔑的從衆人臉上掃過,經過娜娜的瞬間,幾乎有了一絲猶豫和變化,但很快又硬起心腸,只當是沒有看到。
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林國羽的臉上,道:“林主任,事發過程你全都看到了,動手之前我跟這位釋覺嗔大師已經說好了的,咱們按照江湖規矩比武較量,生死無怨,現在勝負已定,按說不該有什麼破褲子纏腿的麻煩,但話又說回來,你畢竟是宗教辦主任,這些人也算是你的兵,權限所在,你若是硬要公事公辦我也沒話可說。”
林國羽凝眉不語,沉吟良久才忍着噁心說道:“林某也是出身江湖門戶,既然你們已經把醜話說在前頭,自然是要遵照江湖規矩走,釋覺嗔大師受傷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接下來如果其他人也想挑戰李主任,宗教辦也不會干預。”
李牧野又把目光投向釋覺嗔,問道:“大師,你要不要上來試試?”
釋覺嗔咬牙切齒,卻連連搖頭,道:“阿彌託佛,我佛慈悲,貧僧身爲佛門中人,豈可如江湖愚漢一般與人廝鬥?”
李牧野哈哈大笑,沒有跟他計較口頭高低,轉臉看向其他人,道:“就憑你們這些不倒翁,寧肯坐出痔瘡把血流乾也不敢將一腔熱血灑在這臺子上的慫貨,聽了幾句讒言挑唆,就妄想跟我李牧野鬥?”說到這裡忽然頓住,目光看向釋覺嗔的胖臉,道:“知道我今天來做什麼嗎?”一指臺下的徐暢姌,道:“我就是來告訴你們,這是我的人,今後,你們看見太極道門的師徒兩個,繞着走!”最後目光又投在林國羽身上,問道:“林主任,你說說看,我這小妹子夠不夠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