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女子語氣鄭重,“我想請諸位幫忙,將那絲魔氣遣回深淵。”見衆人面上仍舊遲疑,她繼續道,“請諸位放心,不會有危險,我早已設法將魔氣困在玉盒之中,諸位只需在我擺陣打開深淵大門之時,將玉盒推下去便可。”說到這,女子面上又現出頹色,“可惜我一介鬼魂,竟然拿玉盒無法
。”
“那你是怎麼擺陣的呢?”白小憐疑惑。
“陣法原本就在,只需啓動便可。”說到這,女子咬咬脣,神色似有不捨,“事成之後,我願將把戮陽劍作爲答謝贈與各位。”
白小憐還待要說什麼,那廂阮修宜已經一口答應,“好,夫人引路吧!”
就這麼答應了?太草率了吧!
白小憐還是心存疑慮,識海里的書靈大人鄙視她:“你可真是沒同情心,冷酷無情!一點小忙都不願意幫。”
幫你個頭啊!不過一面之詞,她就要腦抽的進入這個鬼宅嗎?
白小憐對鬼宅和女子總有說不出的抗拒,可能是體質的緣故。
不如這樣好了,白小憐提議:“就是推個玉盒對吧,他們去推好了,我就不進去了,也不要什麼戮陽劍。”
四人組面面相覷,而後相繼站在白小憐身後,“那我們也不進去了。”
女子面上現出難色,“抱歉,開啓陣法也需要各位的配合,共九個位置,剩下一人推玉盒。”
哇靠!十個人,不多不少全用上了,真會算計。
成天涯不耐煩了,怒視白小憐,“你這人怎麼這麼磨嘰,趕緊的,不遣回魔氣,咱們也出不去,難道你想永遠困在這裡?”
混蛋,白小憐瞪他一眼,氣呼呼率先進了宅院。
果然裝有魔氣的死宅就是不同凡響,陰風陣陣啊,白小憐搓了搓胳膊,暗暗用靈力取暖。
跟着女子,衆人來到了正廳。
女子指指地上中間的鬼畫符,“這就是法陣。”又指指周圍的九個圓形玉器,“這是吸靈玉,請諸位分別站在旁邊,往玉中注入靈力,待門大開時,將玉盒推下去即可。”說完她又指了指正前方棺材大小的玉盒。
真是好大的玉盒啊,白小憐抽抽嘴角,其他人顯然也驚訝不已,一絲魔氣,還真是‘一絲’
!
女子目光流連在白小憐身上,溫和開口:“姑娘,可否請你負責推玉盒?”
“我?”白小憐指了指自己,語氣驚訝。
成天涯不滿皺眉,提議,“還是由師妹負責推玉盒吧,她傷勢較重,沒有多少靈力注入。”
女子視線移至凌靜若身上,見她果然臉色蒼白,靈力潰散,而後目光又留戀地看了眼白小憐,無奈點頭。
白小憐雖然覺得女子的態度有些古怪,但也沒想太多,走過去低頭研究吸靈玉去了。她試探地將手放上去,“嘶!好冰。”瞬間將手縮回,哇,真涼啊!
就這樣一直用手注入靈力,很可能會廢掉的,白小憐歪頭想了想,想出個絕佳的替代辦法,悄悄將一塊上品靈石放在手心,覆在靈玉上。
只見靈力一絲絲涌入靈玉,站在中間的女子默唸咒語,有寒氣漸漸升騰。看來是管用,白小憐放下了心。
時間慢慢過去,靈力不間斷勻速注入靈玉,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就在衆人靈力都差不多枯竭之際,中間的大門終於出現了變化。
女子嘴脣翕動越來越快,寒氣越來越多,大門晃動起來,白小憐身體也跟着搖晃險些站立不住。
勉強站定,白小憐目不轉睛緊緊盯着震顫着將要開啓的大門,心上突然涌現一縷疑惑:單單一絲魔氣真的就有那麼強悍的力量嗎?
虛極界並沒有魔修,只有少數的邪修,所謂邪修,就是修士不走正道,靠殺人飲血等等損傷天和的方式修煉。
而魔修則要更高級一點,通過獻祭的方式,獲得深淵惡魔的力量,直至失去人性,將自己完全變成惡魔。
天地相對,黑白相生,世間萬物皆是一二相對。有光明,就有暗黑,有正義,就有陰暗。
魔即爲殺者,爲世間一切惡。
修士進階的心障爲魔,邪修殺人作惡爲魔,相對於人修,妖獸也可以稱爲魔
。魔是一個很概念性的詞,並無確定意義。
而在女子口中的魔,則是特定深淵地獄的惡魔。
相傳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反正是非常久以前,人相殺,煞氣生,人做惡,魔氣始,就是所有的罪惡,成精了,變成惡魔,好多的惡魔,肆虐人間。
當時天地大亂,血流成河,爲保人間,天上所有天神,同心協力,耗盡法力,終於將惡魔封印在深淵地獄。
惡不滅,魔不滅,除非世間萬物相親相愛,沒有一絲私心,否則惡魔是不會消失的。
白小憐心頭愈加煩躁,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想不通,邪修—魔修—獻祭,獻祭?獻祭!
居然是獻祭!
她說看這個陣法怎麼這麼古怪,原來這根本不是陣法,而是祭壇!
就在她想通的那刻,深淵地獄之門大開,而後傳來一聲慘叫,是吳忠,緊接着慘叫接連傳來,其他人宛如被吸乾的殭屍,生氣幾乎殆盡。
站在中間的女子面容怪異,仿若嗜血!
白小憐立刻飛身而起,五指間散出五根靈帶,欲捲起衆人帶離。與白小憐一同動作的還有阮修宜,二人對視一眼,目中有驚訝,也有了然。
阮修宜精通法陣,很可能一開始就發現了異常。
無暇多想,靈帶捲起四組以及付達,便用力拉扯。沒想到居然拉不動,怎麼會這樣?白小憐急了,眼看着吳忠等人就要沒命,她心急之下就要過去拉扯,這時識海里突然出來陸遠的聲音:“別碰他們!”
他聲音急切,還帶着哭腔,顯然是擔心到了極致,“去,去攻擊中間的女子,用火攻!”
白小憐目光一凝,轉身撲向女子,掌心一團烈火直直朝女子而去!不同於白小憐的救人,阮修宜則是第一時間飛至半空,去拿那盞黑漆漆的油燈!
發現白小憐和阮修宜沒被靈玉製住,女子面色劇變,目光掃向靈玉上的靈石,頓時黑了臉,看着白小憐的目光滿是恨意
。
烈到極致的恨意!
“賤人,膽敢毀我,我要殺了你!”說着張牙舞爪撲過來,女子生前不過是築基初期,哪裡是白小憐的對手,不過是靠着魔氣肆虐,但是爲了獻祭,她早已將體內魔氣逼出封在玉盒,現在的她根本打不過白小憐,幾下就被制住。
就在女子離開中間區域,還有半空中油燈被撤下的瞬間,其他人終於脫離靈玉,疲軟倒地。
阮修宜動作利落,飛身快速將玉盒和女子推入大門內,而後吹滅油燈。
只聽轟隆隆一聲巨響,深淵地獄關上了大門,而阮修宜也彷彿用盡了氣力般暈倒在地。
他怎麼了?白小憐趕緊上前,探探他的鼻息,還有氣,只是靈力枯竭,一絲都不剩了!
“怎麼會這樣?”白小憐喃喃自語。
“遙遙你沒事吧,都擔心死我了。”陸遠憋了半天的眼淚終於傾瀉而出。白小憐趕緊安撫,“我沒事,你看看他,他是怎麼了?”
“因爲銷魂燈!”陸遠抽抽噎噎,“吹滅銷魂燈耗盡了他全部靈力,沒事,休養一陣就好了。”
沒事就好,白小憐鬆了口氣,然後十分自然地將旁邊黑漆漆的銷魂燈收入儲物鐲,轉身看四人組去了。
好不要臉!書靈大人都驚呆了。
四人組一樣也是耗盡了靈力,傷得不太重,她一人餵了一顆丹藥,就讓他們自己調息去了。
剩下的陳薔、成天涯等人幹她屁事!
還有凌靜若,也傷得慘重,看樣子女子是想上她身,瘋狂攻擊她的魂魄,雖然沒上成,但她魂魄受損,沒有個兩三年是醒不過來的。
衆人之中,唯有白小憐啥事沒有,閒着無聊。
真是好空虛寂寞冷嗷!
其他人都在療傷恢復體內靈力,閒極無聊的白小憐就自己一個人在宅子裡轉悠,她一間房一間房地毯式搜索
。從女子宿娟的話語中能推斷出,這並不是一個多麼厲害的修仙家族,金丹期也不過才兩人而已,所以好東西不多,但是靈石啊,適合築基期用的法寶卻也不少。
白小憐全部蒐羅一空,能用的就放起來,不能用的就堆到儲物袋裡等以後賣掉。
秉承着雁過拔毛的思想,白小憐連雕刻得好看的木桌子木椅子都拿了不少。
雖然沒有用,但是看着好看啊,哇!真是太好看了,她忍不住坐在木椅子上,將扶手摸了又摸。真是令人歎爲觀止,這得是大師級木匠才雕刻的出來吧,太精巧了!
白小憐從椅子上跳下,蹲□,指腹一點點撫摸每一處,巧奪天工也就如此了吧,連椅子腿都雕刻着花紋,咦?怎麼感覺像空的。
她將椅子翻過來,敲了敲,頓時雙目放光,有好東西呀。趕緊將椅子拆卸,打開暗格,裡面是一塊玉簡。
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簡,白小憐美滋滋地摸了摸,好潤滑啊,就這塊玉簡也值不少靈石,用這麼珍貴的玉簡刻錄,裡面一定有好東西!
用神識探察——
咦!居然還有禁制,太tmd的高級了。
這一定是絕世功法或者超級秘術,白小憐都要美死了。將玉簡放入識海,讓陸遠解開禁制,拿出來,用神識一探!
嚯!金光閃閃的兩個大字:陣法!
噗——白小憐快要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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