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來韓小麻都會回憶起那個滿是星光的夜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如果自己長得還有幾分姿色的話,如果蘇索和她都喝醉了的話,如果……如果沒有哪個倒黴的電話的話,蘇索會不會將他寶貴的初吻獻給自己,如果他還有初吻的話。
韓小麻兜裡的手機響了,是周文博打來的。
“你們在哪兒?快滾回來!!”
蘇索已經喝的氣暈八素,韓小麻也舌頭不利索了。蘇索正將那個古巫國大巫師和公主之間的悲情戀愛故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講着。韓小麻這才明白畫卷中的那個絕美的女人名字叫佘蘭公主,也是古巫國鄰國的女祭司地位崇高,與蘇索在一次學術交流會上一見鍾情定下了婚約。鄰國有一次爲了霸權與古巫國翻臉,蘇索和佘蘭成了羅密歐與朱麗葉。
有時候愛情還真的不是兩個人的故事,鄰國使出陰損的招數將蘇索的未婚妻佘蘭騙回了自己的國家。蘇索情急之下趕去解救被困在了半道上的魔法陣,結果手下的五大巫助對蘇索這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做法很是惱怒。發動了叛亂將蘇索封印在了恭桶裡,永世不得超生。可是那個被抓回去的佘蘭怎麼會嫁給了木氏家族,而且還生下了後代?
目前似乎有一個可以解釋的說法,真正背叛蘇索的關鍵人物便是那個佘蘭公主,她從一開始便設了一個圈套讓蘇索跟着跳了進去。鄰國得到了古巫國的土地,五大家族得到了法力和子孫後代享受不盡的財富。蘇索這個倒黴蛋兒被封印還差點兒被整死。
可是這些推測韓小麻卻不忍心說出口,她轉過頭看着蘇索,覺得這個傢伙雖然不着調但是卻很善良的一個人。他不管怎麼疑心重重可還是相信佘蘭公主嫁給木氏家族是真的迫不得有,也許有什麼苦衷。
“死麻子!聽沒聽我說話?你快讓蘇索滾回來!”
韓小麻忙捂住手機,蘇索迷迷糊糊瞪了她一眼:“我好像聽到有人讓我滾回去?是不是周文博那臭小子?”
“不是……怎麼會呢?”韓小麻忙替周文博辯解。誰知手機裡傳來了周文博更猖狂的叫囂:“蘇索……徐穗穗出車禍了,徐老現在急得團團轉打電話想讓你過去幫忙!!”
蘇索噌的站了起來。抱着韓小麻,二話沒說順着燈塔跳了下去。
“啊!!!”韓小麻徹底暈菜了,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海灘上。手裡的手機被蘇索搶走了,只剩下了那輛自行車。
涼風襲來。夜深了,韓小麻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她拖着疲憊的身體將地上那輛自行車緩緩扶了起來。
“長得好就是有資本啊!長得像那個女人更不要說了,呵呵呵,見了一面就打電話讓人家過去,徐穗穗你這個賤人……啊啊……”韓小麻蹲下了身子,將自己的腳趾頭從沙丘裡的螃蟹那裡解救了出來。
她突然覺得人生好沒意思。痛得哭了出來,自己這樣子爲他算個毛線啊!其實當她第一眼看到蘇索後她心中就充滿了希望,當她第一眼看到那張仿照着佘蘭做成的面具後就知道自己完了,現在看到了徐穗穗那隻能用絕望來形容。
海潮聲陣陣襲來。壓抑着韓小麻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突然四仰八叉躺倒在了沙灘上,剛纔聽了蘇索很多故事也喝了很多酒
。暗戀着他被他拆穿不說還被人家拋棄在這海灘上。她簡直覺得自己要瘋了一般。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韓小麻頭也不擡,最哀莫大於心死,死了吧。她纔不管託比特還是鄭炎。只要抓住她給她來一個痛快的也完事兒了。
“你裝死要裝到什麼時候?”周文博銀色的髮絲掃過了韓小麻的臉,居高臨下怒目而視。
“你來做什麼?”韓小麻看了他一眼,這傢伙一定是動用了魔法,否則怎麼會這樣一副鬼樣子。周文博這樣的容貌放在暗夜裡真的有點兒像鬼,不過是一隻能迷死人的男鬼。
周文博坐了下來:“喂。起來吧!地上涼!”
“你管我?”韓小麻帶着賭氣,打了一個嗝,一股酒氣噴了出來。
周文博眉頭一簇,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一把將韓小麻從地上提了起來,瞪着她那張很明顯有點兒淚痕的臉蛋兒。真想上去狠狠擰一把,最好扯歪了,這丫頭腦子讓驢踹了嗎?還是有自虐傾向?放着自己這樣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美男子不找,非要那個滿腦子封建思想而且還有已婚嫌疑的蘇索?
“韓小麻你給我站直了!”
韓小麻直接倒在了周文博的懷裡,吐了出來。
“啊!!”周文博幾乎動用了全部的意念才忍住沒把這個死女人扔進大海里。他不得不蹲下來將醉成一塌糊塗的韓小麻背了起來,緩緩向前走去。
回到了周文博的城堡,難叔等人都是大驚失色的看着兩人兒,剛纔是那個徐老爺子打來電話鬧得不可開交,現在這是唱哪出啊?
周文博將韓小麻扔在了沙發上:“水兒給她醒醒酒!”
一個水球差點兒將韓小麻砸過氣去,她幽幽轉醒,揉了揉眼睛:“見鬼了,怎麼夢到這些人了?睡覺睡覺!”
“睡你個大頭鬼啊!”周文博一氣之下將韓小麻拽了起來,狠勁兒搖晃着,“限你五分鐘醒過來,再不醒過來,蘇索就讓別人搶跑啦!!”
韓小麻猛地一怔一下子坐好了,看着周文博那雙氣勢洶洶的眼睛,緩緩靠在了沙發上。
周文博知道她清醒了,站起身來,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乾嘔一下:“你們看着這小混蛋,我去洗洗去!”
不一會兒周文博將之前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換了一身天藍色襯衫,坐在了韓小麻對面。屋子裡的人已經被徐老爺子全部驚動起來了,摩格爾教授親自陪着蘇索去看望徐穗穗,薑還是老的辣,加上蘇索的法術,託比特那幫子人倒是不敢惹他。剩下的人都圍着周文博坐了下來,他們看了一眼韓小麻,明白這丫頭此時陷入了情殤實在是不頂事兒的很。
“說說下一步怎麼辦?”周文博掃了一眼衆生。
木精靈突然咳嗽了一聲,衝在座的女同胞每一個人都公平的飛了一個媚眼兒,“我覺的吧……”
“有話快說!”周文博看着他的桃花眼兒就心煩,怎麼現在一看到桃花眼的男人都恨得牙癢癢的
。
“我已經和摩格爾教授說了,徐師傅家的那個美人兒……嗯……咳咳徐穗穗本身就是一件木質法器……”
“噗!”難叔嘴巴里含着一口提神醒腦的茶統統吐了出來,噴了周文博一臉,忙慌亂地手足無措,“大兄弟,實在……實在對不住啊……木精靈這話兒讓老夫太意外了咧。”
周文博忍了忍:“接着說!”
沈心小心翼翼提了一張面巾紙,周文博擦了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這孩子還是心地良善,突然覺得臉上毛茸茸的,不禁插話:“沈心你這面巾紙上是啥玩意兒?”
“哦……我剛擦完毛桃……”
“好吧!”周文博搓了搓臉,咬着牙,他忍,等到把該死的蘇索送回去,他這輩子都不想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鳥人。
“我可以……接着說了嗎?”木精靈舉起了手。
“說!”
“好吧,老弟你心情不怎麼好,我說的慢一點兒,”木精靈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體,儘量離周文博遠一點兒。這傢伙身上的火藥味兒能炸塌一幢房子。
“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木質法器的存在,”木精靈看了一眼水精靈,“你也有那種感覺對不對?當你和自己守護着的法器距離很近的話,那些法器就像你的親人一樣是不是?”
水精靈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是的,我當初遇到假的水晶法器就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原來是親人的感覺,我沒有找到那種感覺。木精靈,還是你的感覺比較到位。”
“那是,我心靈敏感嬌嫩……”
“你花心吧?”韓小麻終於開口了。
“呃……呵呵呵……我覺得木質法器一定就在徐老頭兒家,可是我找了很多次都沒有找到。直到他的那個孫女兒出現,在她的身上每一次都會讓感受到親人的感覺。我千萬次試圖接近她……呃……不是……是試圖接近木質法器……”
“行了,你是噁心的媽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你!”周文博打斷了木精靈的回憶,看着大家的神情,“現在有一點兒可以說是很明確了,木質法器就在徐家,徐老爺子和徐穗穗就是那個木氏家族的傳人。我們想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木質法器,然後讓蘇索吞噬。既然木精靈這樣一說,而且……”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不如來個美男計,將徐小姐勾引到手,騙了木質法器……”
“你可真無恥!”韓小麻站在女權主義的立場上真心覺得周文博的計策卑劣到家了。
“呵!也就是演戲而已,我們的目的是將蘇索儘快送回去!”周文博不以爲然。
“蘇索那麼清高的一個人纔不會這麼幹,”韓小麻堅持着。
“我說他一定願意,”周文博重複,死死盯着韓小麻,突然漏齒一笑:“某些人是不是不願意?放心了小麻!大巫師好得也是一國之君,那些庸脂俗粉怎麼會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