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好雪驟降。
望海峰巔。
牧元陽坐在石桌椅上。
面朝大海,看朵朵浪花開。
調皮的風兒翻動着桌子上的經文。
再飲上一杯香茗,禪意自來。
天氣已經十分寒冷了。
雪花落下似純白鵝毛。
卻偏偏沒有一片落在牧元陽的身上。
就像是有一張大手,輕飄飄的撥開了它們一樣。
雪花柔軟脆弱,能夠以罡氣盪開,卻不傷雪花分毫,牧元陽對於罡氣的駕馭,竟然已如此純熟了!
可牧元陽卻不太開心。
從天龍池出來已經三日了。
可牧元陽身上的金色卻始終沒有褪下去。
再配上他的光頭,一身僧袍,活脫脫是一尊會行走的佛像啊!
一想到自己以後要以這番尊榮出去行走江湖,牧元陽就滿臉的惆悵。
還好明明告訴他,這只是一時的煩惱。
不久之後,就會恢復原樣。
畢竟他們當初也有這樣的遭遇。
只不過是牧元陽吸收的金液太多,所以持續的時間長了一些罷了。
可牧元陽還是有些焦急,盼望着能夠早日恢復原貌。
倒是也有一些開心的事情,比如,,,他在石碑上留下的字。
身爲天龍寺的佛子,不在石碑上留下自己的心得,這一趟天龍池之行是不圓滿的。
這是天龍寺的光榮傳統,亦是彰顯自己威能的好機會。
牧元陽當然不會放過。
所以他也留下了一句話。
“連破七關,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若是明明知道牧元陽留下的字,不知道會不會抽他兩下,罵他不敬先賢。
也不知道後世弟子看到這句話,會不會心生執念,留下心魔。
這些都和牧元陽無關,他開心就完事了。
其實按照牧元陽的性格,本不會如此跳脫的。
可此次天龍池之行,卻讓他釋放了天性。
讓原本存在,卻被他壓制下去的東西,再度勃發了出來。
倒不是如明明等人留下了性格缺陷,相反這是一種圓滿!
牧元陽也選擇聽之任之。
皆是我念,皆聽我命。
既如此,又何須剋制呢?
值得一提的是。
天龍池之行後,明明等人對他越發親近了。
如果說以前帶着幾多客套,帶着幾多隔閡,現在卻把牧元陽當成了真正的自己人。
明一等人現在也能毫不彆扭,畢恭畢敬的喊上一聲師兄。
就連一直疾世憤俗,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明圓,見到他都會擠出笑臉。
甚至於連那一直格外跳脫的瘋僧,在牧元陽面前都能夠收斂許多。
畢竟,牧元陽是連破七關的男人。
古往今來,唯有他一人。
在明明等人眼中,牧元陽已經是活脫脫的真佛再世了。
既如此,如何不親近,如何不喜愛?
這倒是讓牧元陽有些於心不忍。
因爲他的降魔技,明明等人用不了。
他們各自的性格缺陷,已經發展成了執念。
牧元陽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
也就是說,他們還得讓天龍寺繼續歡樂下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牧元陽的臉上終於多了幾分笑容。
可當他瞥到桌子上的佛經的時候,這些許笑意就散去了。
堂堂天罡強者,武尊血脈,一城之主,現在,,,得背書了!
背不下來,還得特麼被幾大真丹輪番打手心,,,打手心啊!
就像是私塾當中牙牙學語的孩童一般。
何其羞恥?
背書這種事,牧元陽本來是拒絕的。
可當幾大宗師紛紛毫無保留的亮出自己的氣勢後,牧元陽慫了。
他知道這些傢伙不會傷害自己,可特麼暴揍自己兩頓,也不好消受啊。
一堆真丹大尊欺負一個天罡,這些傢伙倒是理直氣壯。
“身爲我寺佛子,若是連佛家經典都不能倒背如流,日後怎麼出去裝,,,普度世人,弘揚佛法?”
這是明明的原話。
其實最初牧元陽也並未太在意。
畢竟他神魂強大,記憶力出類拔萃,足以過目不忘。
可當他看到經樓當中那些已經鋪滿了灰塵和蛛網的典籍後,他傻了。
太多了!
三十三層經樓,每一層都有佛經萬卷!
就算是一本本的翻過去,沒有個十載八載的光景,怕是看不完。
牧元陽徹底的陷入了絕望當中。
更難以忍受的是,他本來還存着跟幾位大尊學習武功的心思。
若是有這些位大尊教導,修行還不一騎絕塵?
夭夭,禪心等人爲何如此強橫?
人家生下來,就有真丹大尊手把手的教!
一點歪路不走的同時,也讓自己的心胸和心性得到淬鍊。
畢竟,人家的起點就是真丹!
牧元陽當然也想享受一下這樣的待遇,畢竟他也是佛子了,和夭夭禪心一樣的級別。
可他發現,他的這些師兄弟,太不靠譜了!
不是帶着自己去打獵吃肉,就是偷偷給自己傳授一些少兒不宜的經驗,或是讓自己給他們偷酒喝,,,總而言之,一個正經人都沒有!
想要跟他們習武,難比登天!
牧元陽認清這一點之後,也就暫時不報什麼希望了。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逃出去!
離開天龍寺!
他要回家!
天龍寺最大的寶貝天龍池他已經進去過了。
其他的珍貴秘典也在牧元陽的腦袋裡了。
既然這樣,留下來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可現在他已經坐死了佛子之位,想走?呵呵。
牧元陽看着天邊的幾多閒雲,是那麼的渴望自由。
而與此同時,天龍大殿當中幾個閒的蛋疼的傢伙,正在偷偷用秘寶觀察着他。
“二師兄怎的悶悶不樂,沒精打采的?”明理十分的擔憂,“要不然我晚上去看看他吧?”
啪。
“滾去閉關!”
“哦。”
明理去閉關了。
明心摸了摸肚子:“想必是因爲今天二師兄沒吃肉的關係!”
啪。
“得嘞,我也閉關去!”明心也走了。
名器見狀,到了半路的話也嚥了回去。
明一賊眼滴溜溜的轉,微微沉吟後說:“你們說,二師兄是不是思春了?畢竟他這個年紀,正是情竇初開,嚮往情愛的時候。”
明明沒說話,瘋僧卻贊同的點了點頭:“要不然,,,咱們去給他找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