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晨3點的時候,大家都想睡覺了,拖着疲憊的身子走出了KTV,只有葉詩詩一個女生,其他的都是男生,其他不認識的朋友就各自回去了,然後劉文華、張正東和方應清就送葉詩詩回家。晚上沒有公交車,出租車也難打,不過葉詩詩住的地方不遠,所以大家就步行。一邊走一邊聊。
張正東:“今天連累了人家方哥,方哥自己開着房的,現在也進不去了。”
方應清:“沒有什麼的啊,都老同學了,還和我來說這些。見外了啊。”
劉文華:“今天酒沒有喝盡興,本來想大醉一場的。”
張正東走到劉文華身邊:“華哥,我覺得你變了,和我以前認識的不一樣了。”
劉文華:“哪裡變了啊?”
張正東:“我知道爲什麼剛纔我不去買酒嗎,我不是捨不得花那點錢,那點錢我出得起,但是,第一,以我們目前的能力,消費不起。第二,來KTV是來唱哈歌的,爲什麼要買醉了,傷身體了嘛。”
劉文華:“你說的我明白,我也覺得吧,煩心的事情一大堆,我就是想今天喝醉了,回去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又好好的去上班。”
張正東:”對了,你現在在哪裡上班?是幹嘛啊?
劉文華:“我們現在是玩股指的,期貨。”
張正東:“我也玩了半年的股票,期貨還真的沒有搞過。”
劉文華:“如果你有錢,你可以來我們公司,我們幫你進行投資。”
張正東:“我沒有錢玩那個,我不懂我不會投資的。我覺得你有些變了,變得我有些不認識你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是積極樂觀向上的人,我感覺你意志消沉。”
劉文華:“小正,你還沒有畢業,你還在讀書,你不懂,這個社會太難混了,太殘酷了,我在上海實習的時候,在地產公司上班,我是負責賣房子,可是我一套房子都沒有賣出去,每個月一千塊的工資,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累了一天要死要活,老闆還要罵你,我不可能向家裡要錢了,已經畢業了,自己一個人在上海漂了半年,那段時間,我女朋友和我分手了,我很傷心,我覺得我的世界是黑暗的,甚至有想死的節奏。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有好多東西,你還沒有進社會,你不懂。”
張正東:“我就算還沒有進社會,我也見過好多人,聽過好多人的故事吧,你看人家方哥,也是專科畢業,我覺得還不錯的。”
劉文華:“方哥是我們之間運氣比較好的了,方哥做事情踏實。在目前的公司呆着很有前途的。”
張正東:“你也可以啊,我覺得你並不比方哥差啊。記住,人生是由自己選擇的。”
葉詩詩:“是的,小正說的對,人生是由自己選擇的。”
張正東:“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朝着這個去奮鬥就行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我覺得你這分鐘沒有理想了,沒有目標了,迷茫了。”
劉文華擺了擺腦袋:“你是不曉得,我在上海的時候,有時間飯都吃不起了,還拿什麼談理想。”
張正東:“我覺得吧,你最不濟可以進廠吧。怎麼我們也能養活我們自己的。”
劉文華語重心長地說:“進廠,你就不要這樣想了,進廠和進公司,區別太大了,進公司有前途,進廠是沒有前途的,大部分一輩子也就那樣了,像我這樣的,一個月肯定能掙幾千塊錢,肯定沒有問題,但是你沒有考慮,你的家裡人怎麼看你,你有沒有考慮父母怎麼看待你,他們會很傷心的,他們會覺得他們花那麼多錢,那麼多精力送你讀書,畢業了還是和他們一樣,過着和他們一樣的生活,他們會覺得自己付出的都白付出了,你的親戚都會以異樣的眼光看你,覺得你沒有出息。”
張正東:“我還是覺得吧,關鍵是心態,一個人想要有點成績,還是得慢慢來,一步一步地來。”
劉文華:“我本來就是那種心高氣傲的人,一般人說我幾句,我就受不了這個氣,而且我總是會覺得我應該比別人要強,覺得我應該會獲得更多。”
張正東:“凡是慢慢來,你學的計算機學的如何嘛?你會不會開發軟件嘛?”
劉文華:“計算機太難了,學了三年什麼都沒有學到。”
張正東:“我學習JVAV過,我也學習完了,只是中途放棄了,我覺得對我用處不是很大,而且學的忘記的也快,我後來就沒有學了,我覺得如果我堅持學一年的JAVA,我肯定會開發軟件。”
葉詩詩:“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那樣的學習能力的,好不好?”
張正東:“那你現在又什麼打算啊?”
劉文華猛吸了兩口煙:“我就是現在這個行業做着,看看情況再說吧。”
張正東:“我覺得吧,你們家負擔比我們家輕吧,我們家三姊妹都還在讀書,你們家兩弟兄,而且你已經畢業了。”
劉文華:“小正,你是不曉得,我家弟讀書不行,討厭的很,一個學期不知道要給他轉幾次學的那種。”
張正東:“我覺得吧,我們家目前負擔蠻重的,我還沒有畢業,我媽賺的錢比我老爹還多,我家老爹不中卵用。”
劉文華:“就是我在上海的時候,我女朋友和我分手了,那個時候的我不知道有多麼可憐,真的是最無助的時候,沒有人在身邊陪着你,最失落的時候,沒有人在乎過你,最傷心的時候,沒有人給你力量。”
張正東:“人生不容易啊,但是你就只知道她離開了你,但是你就沒有想過她爲什麼離開了你。”
劉文華:“這個情況有些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以後慢慢和你說。”
張正東:“我覺得吧,一個真正喜歡你的女孩子,和你在一起了,只要你對她好,你有積極向上的上進心,她看得到希望,她是不會離開你的。”
葉詩詩:“小正說得對,確實是這樣的。你覺得你過得苦,活得累。你是不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如果你知道,就不會覺得你是最不幸的了。”
葉詩詩繼續說:“本來我不想說的,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我的事情,我說了,你們要給我保密,只有我信得過的人我纔會說。張正東我上次告訴過他了。那個時候,我在藍宇上班,每天上班的早,回來的很晚,累的像條狗一樣,但是家裡人不理解我,我住在我叔叔家,每天回家不能帶有情緒,每天回家了,碗都是我洗,而且他們都覺得我在公司不務正業,不管我做的再好,他們就是不滿意。我不是和文博在一起一年多了蠻,就在二月份的時候,我發現我懷孕了,我和他講,他還不相信,後來不行了都見血了。我和他說我要做手術,他沒有錢,當時還好我自己有錢,然後就在一個閨蜜的陪伴下去把手術做了。我在醫院的時候,他打電話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手術做沒有?”。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麼的傷心,他還說:“叫你在縣城做手術幾百塊就行了,你不信,你偏要跑到貴陽去做手術4800,你怎麼不跑去美國做個48000呢?”,我當時就說:“你給我錢,老子就去。”再加上那個時候張正東又不理解我,還和我吵架,真的時候好煩。都有死的慾望了,你的遭遇和我的比起來,不值一提,你說我把握的一切都給了,他卻這般待我。”
劉文華:“沒想到文博是這種人渣,披着羊皮的狼,沒得良心。”
劉文華:“小正,我覺得吧,當年我們高中12班的那些同學,可能就是你和亞軍將來有前途些,你們讀的學校好,起點比我們要高,除啦你們兩個之外,就是方哥的情況好些了。”
張正東:“對了,你和亞軍以前關係不是挺好的嘛,現在怎麼了,搞的有些尷尬的樣子。”
劉文華:“我們以前確實是很要好的朋友,無話不說的朋友,可是就在我從上海回來的時候,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所以現在我們好久都沒有聯繫了。我想託你給他帶一句話。”
張正東:“請講。”
劉文華:“和他說,我對不起他,我很想他。”
張正東:“好的,沒有問題,人生難得一知己,如果你覺得他是屬於這樣的朋友,那麼一定要好好珍惜。”
劉文華:“恩,是啊。”
一會兒便到了葉詩詩住處的樓下,三個人都說,叫她一個人趕快回去睡一下,但是他堅持說:“你們都不睡,我怎麼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