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說中間,隔着的距離多遠,就是符昭駿身邊的禁軍士卒,也不會讓他靠近。
倒是這劉無明看着自己師弟,似乎有些突然的出手,看着劉無明的表情,幾乎是想一掌拍死他,但是眼神裡卻帶着幾分得意。
因爲自從趙州九陽宮出事,汴京這邊的九陽宮,早就低調了許多。沒有想到自從得到皇帝駕崩的消息之後,一直沒有消息傳來,這時符昭駿卻忽然率人過來,這不是公開宣戰嗎?
雖然不知道符家真正的目的,但是符家作爲大周封疆大吏,甚至還是皇親國戚,劉無明自然明白,符家比九陽宮的顧忌更多。
看來符昭駿之所以和自己囉嗦,顯然還沒有到非戰不可的地步,他肯定還在衡量,或者等待自己師傅,或者可以說話的人出來。
可是劉無明更加明白,自己這個鄭師弟的出手,無疑把這最後的可能撲滅,把最後的屏障捅破了。要麼大家直接兵刃相見,要麼符昭駿直接暴露,此行九陽宮真正的目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劉無明不但沒有緊張,反而心裡帶着些許高興。到了他這個層次,對於汴京的事情,自然掌握的比較準確。符家顯然是想給皇家,上交一份投名狀!
這個曲姓的絡腮鬍子道士身手不錯,絲毫沒有落得下風,而是腳和劍交替和這斬馬刀相擊,眼力和功夫絕對都是高手。
身在空中的曲姓絡腮鬍子道士,眼角居然有絲笑意,對於這種攻擊並不在意。幾乎是拳腳劍尖,依次對準那不斷攻擊的斬馬刀,次次重擊在每個巧妙的位置。
大開大合一派名家氣象,旁人沒有看到他的臉色,更搞不懂他笑容的意思。
符昭駒看向身邊一箇中年士卒,這個中年士卒面容普通,冷冷的看着對面的陳無極,他眼神裡似乎沒有什麼感情,看到陳無極的神色,充滿了冷酷的無情。
這個人一定是一個心志堅定,歷經諸多殺戮的果斷人物。他對着符昭駒低聲說道:“符大人,此時乃是最佳良機,還不下令攻擊,更待何時啊!”
“好!賴大人,此戰就要多依賴於賴大人和諸位勇士了!”符昭駒的左手終於高舉了起來,臉上多了幾分堅定的自信,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當年可是叱吒中原。
當然更想到了自己那些,同樣叱吒風雲的叔叔們,不由大手驀然一揮手,吼了出來道:“九陽派上下修真,一向忤逆朝廷,雖然身在大周境內,卻從無臣民的意識!本官今日負責傳達朝廷的命令,對於拒絕不加配合的九陽派上下修真,予以全力驅逐!將士們!衝進前面的真觀莊院,把九陽弟子都趕出真觀來,如若違抗者!格殺勿論!”
“符昭駒,你和你們符家會爲你的命令後悔的!”看着被士卒圍着保護的符昭駒,陳無極不由青筋畢露暴跳如雷,再也無法隱藏心中的憤怒,也憤怒的吼道,英俊的臉龐都有些變形了。
他實在想不到,符昭駒會真的下令攻擊九陽派。在他的想法裡面來說,符昭駒最多像以往別的人一樣,在九陽派門前溜一圈完事,就會帶隊走人了。
畢竟自己那個師兄李繼勳,可是和符昭駒的叔叔符彥卿,同在一殿爲臣,如今更是和符彥卿一般,成爲了一鎮節度。雖然遠遠沒有符彥卿的影響和威力,但是據說符彥卿對自己那師兄,平時也是極爲欣賞和重視的。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符昭駒居然不吃這一套,而且完全的出乎意料之外。
雖說明面上,九陽派確實是在大周的管轄範圍,但是歷朝歷代的政權,誰會干預九陽派這個修真門派在趙州的存在。
何況自己的師祖海蟾子,如今可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就是自己師傅少陽真人,那也是中原鼎鼎大名的修真。還有他那強勁的高門大閥的崔家,誰會去得罪呢!
這一年來,自己師傅因爲修煉本門絕技《陰符真經》,正在緊要突破關頭,自然極少理會這些俗事。
幾天前,更是傳音給自己師兄弟,大師兄率領七個師兄守在師傅丹房外,隨時接受師傅的命令。因爲修行必然會有風險,師兄們爲了師傅的精進,當真是寸步不敢離。而把九陽派的日常事務,都交給了自己來打理。
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會碰到這種事情,九陽派會碰到這種事情,這可以說是九陽派創派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看着一臉堅毅發號施令的符昭駒,陳無極知道已經沒有了迴旋,看向身邊的師兄弟,還有那拼命想要攻擊符昭駒的那個曲姓師弟。
看到這邊的士卒,已經圍向了九陽派的九陽宮大門,一直在空中折騰的曲姓絡腮鬍子,眼中卻盡是一絲得意的笑容。
看去他似乎竭盡全力的,和符昭駒身邊的親衛搏鬥,其實他都是一些取巧的花招,顯然就是希望符昭駒攻打九陽派一般。手中的劍借力打力,和對方一碰繼而盪開。
陳無極自然想不到這個曲姓師弟的想法,他只知道這個師弟乃是帶藝投師,當天在江湖上人稱左手刀曲無傷,卻是不知道後來怎麼就投在了師門,改修九陽派的《九陽劍法》。
一場戰爭,可以由一件小事引發!一個決定,可能會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看着潮水般涌過來的士卒,陳無極腦袋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第一步失敗了,明明知道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的決定,此刻在他心裡卻難以釋懷。
九陽派九陽宮莊院,一處真觀屋頂。
一個面若白玉,神態俊逸的男子,穿着一身月白的袈裟,光光的頭顱讓他看起來充滿了聖潔的味道,看去不過三十來歲,可是那對飽含智慧的眼睛,卻讓人感覺他一定是得道高僧。
他身邊是一個同樣氣質高雅的人,負手而立飄逸出塵,看去面容古拙的滿是仙風道骨,年紀不過五十來歲的道士。他那雙烏黑的眼睛,卻似老鷹一般尖銳,似乎是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意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