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學習熱潮
屋子裡的衆人有些激動,他們現在面臨的頭等之事便是填飽肚子,現在聽到後面不用捱餓,哪能不激動。
朝川烏還是那樣平靜:“小七說的這個辦法沒問題,但要等到五月份我們能出去牧馬的時候纔可以,現在我們每天就在那些守衛的眼皮子底下,有任何異動就會被他們發覺。”
薛遠也點點頭:“川烏說的有道理,我們就等到五月份,這件事就有小七和嚴越兩人負責,小七從小就是獵戶,跟蹤、打獵本來就是一把好手,嚴越會造弓箭和一些簡單的陷進,兩人配合應該沒有問題。”
馬璇說道:“那就這樣定了,小七,這幾天你就和嚴越溝通一下,提前做好準備,需要我們這麼配合的,你們就提出來;還有一樣,小七和嚴越打獵的時間,他們的活需要我們大家幫忙分擔,到時候我會安排一個明細出來。”
對於這樣的結果,秦鎮很滿意,現在大家團結一致,很多想法秦鎮提出來,大家就想辦法提出實施方案,互相討論,查缺補漏,效率很高。
馬璇忽然有些感慨:“秦鎮說我們多團結一分,我們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一分;當時我就是感覺很有道理,但通過這一段時間以來的事情,我算是真正有所理解了,別的不說,就說打獵這一件事,明明我們能通過獵取一些土撥鼠、兔子等野味填飽肚子,但就是因爲以前內鬥,怕對方告密,而硬生生的餓着肚子,光把精力消耗在了內鬥上,這都怨我當初鬼迷了心,只想着怎麼多佔資源,導致矛盾重重,不然我們這兩年多的關係也不會這麼緊張。”
秦鎮真誠的說道:“馬哥也不必自責,其實多佔資源是每個人都有的天性,我以前不也老想着怎麼贏你們嗎,直到上次重傷,從鬼門關回來,我一個人躺在那,想了很多,纔想通了這些問題的關鍵,以後只要我們團結一心,我相信,後面的坎,我們一定會跨過去的。”
該商量的事情商量好了,秦鎮和陳落生便跟着薛遠練武去了,朝川烏教剩下的人讀書認字。
其實以前秦鎮也跟着薛遠習武,但那時候薛遠只教一些強身健體的招式,那些招式可以增加身體的柔韌度和靈活性,但打架基本上用不上。
現在薛遠開始教他們一些殺招,這些殺招很簡單,沒有何美感而言;就是上身出拳擊喉,下身提膝撞襠等。
“殺人的武術其實很簡單,就那麼幾招,都是前人總結出來最有效的方法,只要你比對方的力量大、比他的速度快,你就贏了,而唯一的技巧就是多練,練一千遍、一萬遍,將這些動作練到你的骨頭裡,最終的目的就是對方死,你活。”這是薛遠的原話。
說到武術,十個人裡面薛遠是當之無愧的行家,他們是見過薛遠的身手的,所以都開始按照薛遠的要求一心苦練。
其中練的最狠的就數秦鎮、陳落生、王鐵柱、楊小七四人了。
王鐵柱從小就身體壯實,一膀子力氣,一力降十會,天生就是練武的好材料;而楊小七從小跟着父親打獵,上山下溝的,雖然沒有王鐵柱的力氣,但身體的綜合素質僅次於薛遠,有薛遠的指導,更是將身體的優勢完全開發了出來。
陳落生和秦鎮就屬於比較瘦弱類型的,渾身的勁使出來,還沒有王鐵柱一隻胳膊的力氣,所以他倆主要從技巧和反應速度上練習。
陳落生骨子裡就帶着一股狠勁,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別人練武用的是汗水和血水,他是用命;用他的話說,這個世道,不對自己狠一點根本活不下去,小時候自己跟着商隊,時常碰見劫匪劫走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金銀,那個時候他就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眼睜睜的看着劫匪耀武揚威,現在有機會碰到學武的機會,就得拼命。
要是碰到以前的秦鎮,雖然也跟着薛遠習武,但是也只是爲了強身健體,頂多也就是打架的時候別給隊友拖後腿,至於殺敵之術,他是不會想的;但是經過兩世的秦鎮知道如今的這個世道武藝的重要性,有一身武藝傍身,在這個世道活下去的機會便多幾分,盛世崇文,亂世重武。
每天他們都是練的胳膊發腫,腿都擡不起來,這可苦了薛遠、馬璇、朝川烏三人,每天都得給他們進行穴位按摩,拍打淤青消腫;薛遠和馬璇從小練武,這一套自然很是熟練,而朝川烏從小學醫,對於穴位按摩更是拿手,但是也經不住人多啊,所以便教大家穴位按摩之法,衆人互相組隊按摩拍打。
而文化學識方面,大概又分爲三個等級。
最頂級的便是秦鎮、朝川烏、馬瑞三人了,秦鎮自不用說,朝川烏自小學習藝醫術,醫學的典籍也沒少看,馬瑞對西域極感興趣,所以沒少學習,他甚至還會說一部分胡語,三人各有所長,教其他人識文斷字自是沒有問題。
第二階段的就是薛遠、馬璇、陳落生、嚴越,薛遠和馬璇本來就是士紳家族,讀書識字本不是什麼難事,但他們的興趣都在習武上面,所以文化知識方面也就是馬馬虎虎;陳落生跟過一段時間商隊的賬房先生,識字算術,但還沒等他學出個子醜寅卯,就被抓到這兒來了,嚴越小時候也是上過一段時間私塾。
而王鐵柱、楊小七、馬順三人就是完完全全的文盲,字認識他他不認識字;所以秦鎮也是針對這些特點分開教他們知識。
學習最認真的就是薛遠、馬璇、陳落生、馬順了。
薛遠原本對讀書並不是很感冒,秦鎮只用了一句話就讓薛遠受到了觸動。
“你的理想不是上陣殺敵,建功立業嗎?一個只會武術而沒有文化的人到了軍中,最多也就做個校尉,做不到將軍、元帥的,你沒看那些古代有名的大將,哪一個不是文武全才,你如果不讀書,連兵書、山河輿圖都看不懂,怎麼指揮軍隊,難道你一輩子準備帶上幾個人衝鋒嗎?”
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秦鎮的這句話對薛遠的觸動很大,竟一改之前厭學的毛病,變得極爲好學。
秦鎮的這句話對馬璇的觸也很大,而他好學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和薛遠的暗自較勁,以前馬璇和薛遠就是兩對頭,現在雖然不做對頭了,但相互攀比的心理是消不掉的,武藝不及薛遠,他就很鬱悶,文化的學習就不能再讓薛遠超了,所以薛遠如果學習一個時辰,那馬璇一定要多學一刻鐘。
陳落生原是極喜歡學習的,但以前的機會不多,現在機會放在面前,他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最讓人意外的就是馬順了,他對武術練習的興趣不是很大,但對識文斷字卻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和天賦,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他已經遠遠的超過王鐵柱和楊小七了;
秦鎮出於某一方面的考量,單獨教了陳落生和馬順阿拉伯數字和一些簡單的記賬方法,馬順因爲是一張白紙,所以對這些並沒有太大的感覺,而陳落生是見過賬房先生的記賬方法的,頓時認識到了阿拉伯數字的便利和“三柱式記賬法”的明晰。
秦鎮在會計學上面也是一片空白,但奈何秦鎮比他們多了一千多年的見識,即便是後世一些簡單的記賬方法,那都是經過歲月沉澱下來的,凝聚了幾代甚至幾十代勞動人民的智慧。
其實秦鎮所謂的“三柱式記賬法”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了,只是掌握在少數權利巔峰的人的手中,還沒有普及開來,陳落生這種小商隊的一個小夥計更是沒機會接觸。
十個人在這種你追我趕的氛圍中都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進步。
四月底,拓跋豐來到馬廄視察那些他看管的戰馬,並對馬奴佈置新的任務,因爲草原上的草已經長成,能夠進行放牧了。
“進入五月份便可以放牧了,這段時間你們一定要把這些戰馬伺候好,八月份開始千夫長大人便要組織各部落進行聯合騎射訓練,如果到時候這裡的戰馬出現一絲的紕漏,我就扒了你們的皮當鼓敲。”拓跋豐一臉的絡腮鬍子,說話的時候唾沫亂濺。
“拓跋大人,這批戰馬要想到時候出彩,除了我們盡力伺候,還得各位大人經常進行衝鋒訓練,不然到時候還是無法出彩,還請拓跋大人明鑑。”秦鎮低着頭說道。
拓跋豐陰笑一聲:“小小奴隸,竟敢還嘴;我認得你,你就是專門伺候珪大人的追電的那個奴隸吧,沒想到你的命還挺硬,這都讓你活了過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沒有時間訓練戰馬,既然你跳出來了,那就訓練戰馬的事情就由你來負責,到時候如果訓練的好,我重重有賞,訓練的不好,嘿嘿,到時候看看是你的命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秦鎮將頭放的更低了:“既然拓跋大人將這樣的重任交給我們,我們幾人自當盡命來訓練戰馬,但是我們身爲奴隸,每天都吃不飽,渾身沒有多少力氣,對於訓練戰馬這種高難度的的事無法完全勝任,我們捱餓事小,但唯恐耽誤了拓跋大人吩咐的大事,所以斗膽提出來,還請拓跋大人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