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後,四人一起開始往城裡騎馬而行。
牙人在路上,給劉申介紹了一下幾棟準備出售的地理位置還算不錯得酒樓,劉申覺得其中一家武定河畔的酒樓聽上去就極佳,便決定去這裡了。
牙人又說道:“這家酒樓叫棲鳳居,老闆是范陽城人士,聽說年紀有些大了,準備把鋪子盤出去,回到范陽城養老了。”
劉申點了點頭,說道:“定河畔可是個好地方,位置離城中心也緊緊隔了幾條街而已,尤其那幾條街還非常熱鬧,可以說是幽州府踏青的首選之地,在那的酒樓,價格不低吧,而且應該也算是日進斗金了……”
武定河是幽州府內的幾條河水之一,連接着城外的護城河,武定河畔就是河旁邊的一處比較熱鬧的街道,風景秀麗,人流量也大,在那裡的酒樓,只要經營的不差,絕對不愁賺不到錢的。
其實他投資開酒樓,也算是一招險棋,狗急跳牆的表現了!
畢竟這傢伙沒什麼開飯店、酒店的實際經驗,之前易州城裡也根本就沒弄過餐館,倒是自己改良了改良飯菜,由於缺錢,就想把炒菜體系引進飯店,試一試看看。
“嗯,棲鳳居上下足足有五層樓之高,算是定河畔那邊的標誌性酒樓,整個酒樓地方寬敞明亮不說,位置也是極好,樓的一側就靠河邊,所以價格也自然比其他地方高些。”牙人補充說明了一句。
“哦?這麼好的地方,還是地標建築,那這個老闆怎麼會轉讓出售?”劉申有些費解,就算你要回去養老,安排個管家即可,難道也是另有隱情?
劉申摸了摸下巴,又暗自想到:“嘿嘿,有隱情就好,有難處我才能乘虛而入!”
牙人則搖了搖頭道:“那家酒樓沒什麼人去,估計虧損了挺多的錢,老闆可能扛不住了吧……”
劉申好奇的說:“定河畔可是幽州府的黃金位置了,能在那有一個店面,可不容易,你又說這店鋪位置極好,不應該沒人去纔對,怎麼會賠錢呢?”
牙人還沒說話,騎着高頭大馬的健身教練喬二就開口道:
“公子,這家店我也去過的,那老闆姓李,好像是李氏家族的一個遠親老爺,對那店面應該是疏於管理,總之,那飯菜不怎麼好吃,加錢還貴的離譜,店小二也一個個的鼻子、嘴巴朝天,我去過一次就再也不去了。”
“嗯,喬二哥說的是,棲鳳居位置雖然不錯,可老闆爲人刁鑽刻薄不說,價格也不怎麼公道,飯菜更是難吃的要命,一般都是新客纔會去一次,沒什麼回頭客的,”
“以前李家的這位老爺根本不差錢,也就無所謂了,如今李家勢弱,外親們都不怎麼好混了,估計就想把店盤出去了,回范陽城可能只是個藉口。”
牙人邊騎馬,邊補充一了一句說道,劉申點了點頭,原來是李家的人呀,再加上是個奸商,呵呵,這種人他不坑,坑誰?
劉申問道:“嗯,他準備多少貫錢盤店?”
牙人想了想說:“那李老闆想1000貫盤出去,包括了那棟樓的地產和裡面的80多人,其中有店小二、賬房、酒伎及廚娘、廚師等。”
劉申暗自咋舌,尼瑪!1000貫!那就是1000兩銀子了,相當於現代的500萬了!真是夠貴的!遂問道:“正常市價估計多少?”
牙人立刻接口道:“公子,他要的價格是夠高的,這個價基本在幽州府能買下任何酒樓了,正常定河畔的酒樓,哪怕位置再好,至多也就600貫了,不過這棲鳳居酒樓裡附帶的人員又比較多,所以小人覺得700貫以內,算是正常價格,超過700貫,就有些高了……”
劉申眼睛一眯說:“哦,那這樣,你按200貫全包,100貫只要樓不要人來談。”
武定河畔的酒樓如果拿下來,劉申心裡還是有些想法的,他畢竟是個設計出身,無論是平面PS把女同志的衣服修平,還是3D裝潢圖把廁所改成廚房,總之,以前都是做過無數次,輕車熟路的很。
牙人囁嚅道:“2、200貫錢?公子,會不會有點太低了,小、小人怕拿不下來啊……”
“無妨,有我,先把我的名號亮出來!”
“這種奸商可與喬二哥不同,人家是正經買賣,靠的是勤勞致富,這李家的親戚靠的什麼?估計他拿下這鋪子,未必都花了一分錢呢,其中的道道無非就是威逼利誘而已。”
旁邊的喬二哥一聽,有些熱淚盈眶!心裡暗暗發誓,一定給公子好好幹!
不辜負公子這句‘勤勞致富’!
時間已經到了未時,大概下午1點多,此時正是春季,武定河畔陽光宜人,正午時又剛好不冷不熱,所以河畔上熱鬧非凡,早有不少的書生才子、佳人瑰麗於草地上踏青遊玩。
大小姐們圍在一起,有的長裙飄逸,有的女扮男裝,鶯歌燕舞,鳥語花香,甚是興盛美觀!
是以幾乎所有的書生才子們,都將長條的木桌置於河畔的草坪之上,聲音高亢而嘹亮的吟詩作對,如燈紅酒綠的KTV包廂內,久久不願放下麥克風,意欲與大家嗨唱到天亮的麥霸一般。
當然,除了吟詩之外,也會即興表演一些小節目,比如揮毫潑墨,裝逼甩帥抖機靈。
沒辦法,實在是這些佳人小姐們,就像是好幾十斤的佛國進口神油一般,無時無刻的不在刺激興奮着每一個在場的才子書生,使他們瘋狂分娩、溢散出產能過剩的荷爾蒙氣息,用以吸引那些小姐姐們的注意!
春風和藹,樹影窈窕。
幾人的打扮在這羣才子佳人的眼裡,自然是寒酸到了極致,誰也不會去理會這幾個奴隸,甚至連多看幾秒,都是玷污了自己……
唯有幾名長相有些略微不合的粗壯小姐,睜着大大圓圓的眼睛,蒲扇似的睫毛,心裡暗歎一聲:“長相帥氣迷人的餘老龜啊,你爲何時運不濟、生不逢辰,沒有出生在一個好人家裡,不然本小姐一定倒追與你!”
劉申看了看河畔上的鶯鶯燕燕,迷人風光,吹了幾聲口哨後,灰頭土臉的進了酒樓,面不改色的施施然坐下後,點了一桌子飯菜食用。
酒樓確實不錯,亭宇樓閣,流檐飛壁,又處在繁華路段,氣勢逼人,無論是從位置還是面積上,都挺滿意的,就是吃飯的客人確實有些少,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了。
飯菜上完後,劉申確實比較失望,雖說唐朝的飲食都是以煮、蒸、烤爲主,並沒有炒菜一說。
不過劉申之前也去過大大小小不下幾十個酒樓餐廳了,做的味道還真不比炒菜就差多少。
只是苦於食材有限,總是那麼幾樣而已。
可這棲鳳居雖然店面奢華,菜品的味道真是一般!
還沒自己的護衛阿梟做的好吃了,一點味道都沒有,估計是捨不得放鹽,調料放的自然也是極少,饒是這樣的菜,居然一桌子下來要200多文錢,這讓劉申心疼不已。
旁邊的喬二則說道:“公子,這裡的菜,不比咱家鋪子旁邊的酒樓好多少,關鍵菜的價錢,咱們那頂多了20文,這裡居然要200文錢,和搶錢也沒區別了。”
劉申笑了笑說道:“是呀,夠黑的!沒事,一會我會比他還黑。”
看了看眼前如同菲律賓偷渡過來的真黑人餘老龜,這傢伙正往嘴裡猛塞着難以下嚥的食物,兩個腮幫子都快不夠他用的了!
想來這傢伙的日子不好過,估計也好幾天沒吃上一口飽飯了。
說道:“餘老龜,你那老道師傅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