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念影來看吳情,本來有事要跟他說的。沒想到被吳情“挾持”到了小樹林。一番纏綿之後,意亂情迷,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毫無懸念,一個月後的城際鬥丹大賽由吳情代表陽遠城,挑戰辰州城。
辰州是二等資質城市,而陽遠城是三等。如果吳情能勝出,陽遠將取代辰州成爲二等資質城市,而辰州則降級。
強者上位。在這個大陸,不止個人是如此,城市之間也是如此。
資質提升一級,意味着全城得到的資源成倍增加,整個城市的實力將提升一倍。
不過由三等城市擊敗二等,成功的機率幾乎爲零。本來二等城市的資源就多,學員的實力自然也會強些。
對吳情來說,這並沒太大的意義。他已經得到《丹典》,煉丹之途將一馬平川。
雖然送給了藺念影,但遲早還得作爲嫁妝陪回來。再說了,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去查閱。
可以到城主家裡的藏寶閣找一件寶物也不錯。
“我爹說 ,明天將全城慶祝一天,你可以騎着高頭大馬到街上游行一圈。”藺念影向他報告這個喜訊。
“什麼,遊行,這跟遊街有什麼區別,我可不幹這蠢事。”
吳情斷然拒絕。想着要騎着馬在街上被人瞻仰,還不如殺了他。
“這可是無上的榮譽啊,一百年都難得出這一回,你還拒絕?”藺念影有些不解,這人的心思總是跟別人不一樣。
“哪個腦袋被驢踢了,想出這麼個主意。”
“我爹啊。”藺念影怒了。
好說歹說,吳情都不同意。無奈之下,她只得失望地回去向父親稟報。
吳家早在祠堂大擺宴席,只等吳情回來。
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事,也是家族盛事。
出人意料的是,族長吳家全也收到了通知,而且他已經代吳情答應了,明天去遊行。
吳情哭笑不得。族長以爲這是什麼天大的好事,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也沒徵求吳情的意見。
本來是件好事,結果弄得吳情頭大,甚至有幾分火氣。不過畢竟一家族之長,吳情也沒太撅他的面子。
妥協之下,答應了。不過有個條件,他絕對不像個木偶一樣坐在馬上游街示衆。
可以用他的畫像代替,由家族一名弟子扛着代表他。
無奈之下,族長也只得妥協,不過吳情不亮相可以,但得出現在隊伍中。
太坑爹了,竟然還有這種事。早知道就不闖什麼鬥丹塔了。
第二天的遊行還是照舊進行。藺念影聽說吳情答應了,一臉寒霜化爲春風。一早就來陪着他,加入了遊行的隊伍。
一羣人浩浩蕩蕩,敲鑼打鼓,幾乎全城的人都出來觀看。
吳情慶幸自已沒騎在馬上被人蔘觀,否則將會是生不如死。
拉着藺念影的小手混在人羣中,倒也沒引起注意。就算有人看過來,目光也被藺念影吸走。
代替吳情騎在馬上的吳家弟子倒得意洋洋,不少人都以爲他就是吳情本人。
吳情拉着藺念影,很快就脫離了隊伍,帶着她閒逛。
到街口時,看到一羣人圍在一起,似乎正在打罵什麼。
兩人靠近一看,卻是一個渾身污穢的人爬在地上,長髮散亂,遮住了整張臉。
“這個廢物,丟了我們張家的臉,呸。”圍觀的人不斷向他吐口水。
“還他媽天才呢,就是一垃圾。真正的天才,這人正遊行呢,要多風光有多風光。”
不光漫罵,還有不少人對他拳打腳踢。
吳情心中不忍。他也曾被人當作廢物看,所受的**不下於此。
看到跟他昔日一樣的落魄者,不免心有慼慼焉,有心要去把這些人驅趕掉。
正在這時,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衝進人羣,把這人扶起。
圍觀的人顯然認識這女子,趕緊四處散去。
“怎麼是張嬌嬌?”藺念影竟然認得此人。
聽她這麼一說,吳情也想起來,她也是本屆鬥丹大賽有前三名,闖過了98關。
再打量這女子時,全身縞素,持一幌子,寫着賣身救兄幾個大字。
“怎麼回事?”吳情向前打的,有意幫助這人。
女子擡頭看到吳情,突然目露兇光,拔出長劍,向吳情撲了過來。
“怎麼回事?還不是拜你所賜嗎?”一劍向吳情刺出。
這從何說起。吳情心想,還是第一次見這人。
心裡納悶,手腳卻沒閒着,連續化解張嬌嬌的攻擊。
跟此人並沒什麼深仇大恨,吳情當然的下容情,再說,對女人,他也下不了狠手。
藺念影也是一頭露水,好不容易將兩人分開。
“我和姑娘素不相識,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幾次三番要來加害於我。”吳情不由怒火燃燒,不過強行壓下。
他已經聞到淡淡的茉莉花香,正是昨天行刺那名女子。
“素不相識?是的,但你把我哥哥害得這麼慘,我跟你拼了。”說着,張嬌嬌又要衝過來,被藺念影死死拉住。
吳情略一思索,已經明白大概。爬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人應該是被他擊碎丹田的張譽,這女子想來是她的妹妹。
雖然同在一城,但吳情對張家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在家族大戰之前,他也沒見過張譽。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妹妹。
“原來是張譽的妹妹。沒錯,是我害的你哥,但仇人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我落敗的話,想來結局會更慘。再說了,也是張家的人欺上門來,難道我有引頸以待嗎?”
陸續有人圍過來看熱鬧。
“這張譽本來也是一天才,但一敗之後,成爲廢物,連張家都容不下他了。”
“可不是嗎,要不是有個煉丹天才的妹妹,他可能都被驅逐出城了。”
“這個妹妹也不容易,爲了讓兄長丹田重生,竟然想賣身爲奴,願意做牛做馬。”
“要我有這本事就好了,看這小娘們,多水靈啊,都能掐出水來了。”
圍觀的人言語漸趨下流。
張嬌嬌美目怒睜,無暇顧及旁人評頭論足。“生死有命,要是被你殺了倒也認了,你把他弄得不死不活的,這算什麼事啊?”
吳情這纔看清了她的面容,一張小巧玲瓏的臉,如凌晨之霜,雖然是怒氣衝衝,但語氣卻難掩天生的溫柔。
有些人,就算是罵人,聽着也非常悅耳。張嬌嬌正好就是這種。
罵人卻如鶯啼燕語,吳情完全聽不出她的怒氣。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爲是情人耳語。
吳情差點笑出聲來。她的語氣,跟語境完全不搭邊。
“要說害人,也是張家的其他人,我哥哥可是第一次跟他們去,也沒害你啊。”
張嬌嬌的話,倒是事實。張家三番五次前來搗亂,佔了他家大片田地,要燒他的茅屋,張譽此前確實沒有參加。
不過雙方仇人相見,打得你死我活實屬正常。要是敗的的吳情,可能已經沒命站在這裡了。
雖然這麼說,心中還是有點愧疚。
“好吧,人是我害的,我也認了。你們要報仇,可以隨時找我。”
以她目前的實力,根本不在吳情話下,不過吳情真有些下不了手。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說話又這麼溫柔動聽,把她壓在身下蹂躪還差不多。辣手摧花這種事,吳情可做不出。
“好,這是你說的。三天後,我們決一生死,地點我來定。”
張嬌嬌顯然早有拼命的打算。
“隨時奉陪。”對這麼一下嬌小女人,吳情實在恨不起來。
若非有不共戴天之仇,吳情對此女還真有幾分興趣。光是聽那聲音,就是一種享受。
不過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面對面站着時,也只能是你死我活的戰鬥。
遊行變成不歡而散,吳情和藺念影悶悶不樂地離開。
“你真打算殺了她嗎?”藺念影有些不解地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不會讓她殺了我。”
這種情形,確實非吳情所能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