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那一戰看見者不多,也就寥寥幾人,但是看見封元相貌的確實一人也沒有,只知道那是一個用劍高手,而且實力強大。
如果不是那耀眼的白芒中居然夾在了一絲“雷勢”的氣息,沒人願意招惹敢於硬拼王匡的武修。而且還斬殺了一位修爲比王匡還要強大的武修,要知道隕落在王匡兩兄弟手中的武氣境九重的武修可不少。
原本還有不少的武修想要去撿漏,但是後來出現了一位在武者境也算是強者的武修出來收場,不但帶走了死去兩人的屍體,還順便抹去了痕跡,更是威懾了那幾個心懷不軌的武修。
如果封元展現出來的“勢”,只是尋常的“勢”,那麼也就罷了,能夠引出武者境的武修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很多武者境的武修還不得其門而入。
但是“雷勢”不一樣,“雷勢”在衆多“勢”中是屬於最強的那一列,僅僅出現武者境的武修還遠遠不夠。
那絲“雷勢”的氣息確實牽動了不少強者的心,尤其是那些超越武者境的武修,他們更知道“雷勢”的強大與重要性。
甚至連遠在三大宗門內的一些頂級高手都有了感應。
這一晚,註定風波不止!
三股強大的氣息一下子就從三宗沖霄而已,縱然是昏暗的黎明,但依舊像三道璀璨的光柱,照得四方的天空通亮一片。
當三道長虹劃破長空的那一刻,封元還沒有完全躲回到橫山宗。也幸好勝主出手,將他的氣息完全抹除乾淨,否則封元一定會被那道從橫山宗衝出的長虹給發現。
三道長虹幾乎是同一時間抵達了封元斬殺王匡兄弟二人的地方,但是,此刻王匡兄弟二人的屍體已經被神秘的武者境高手給帶走了。
長虹中的身影璀璨至極,尋常武修根本就看不透他們的正真面目。
三人沉寂一會後,來自血鴉宗的那道長虹中的人影自語道:“呵,沒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居然會出現領悟雷勢的武修,真是太難得了。”此人聲音猶如烏鴉嘶鳴一樣難聽,而且還刺耳至極。
另一道來自橫山宗的長虹中的人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後猛地擡起手,對着還沒有完全散去的烏雲猛地一抓!
“呼!”
整個天空頓時涌現出一股呼風,那股呼風化爲一個巨大的手掌,而後一把抓住了一片烏雲。
“噼裡啪啦——”
烏雲雖然在消散中,但是其內的雷電力量還殘存了不少,如今被此人猛地一把抓在手中,烏雲中的那些雷電自然不甘心,頓時就爆發出一股龐大的力量,想要將此人的手掌崩碎。
“不錯,不錯!此人蔘悟的雷勢還算不弱!”看着手掌中掙扎不已的雷電,長虹中的人影頗爲欣慰道,語氣中夾雜着一股如山般的厚重。
“既然發現不了那位武修的痕跡,那麼就去找之前那個武者吧,說不定他會知曉一些情況。”第三道來自萬年宗的長虹中的人影輕聲一哼,而後悠悠道。
“理當如此!”如同烏鴉般難聽的聲音適時響起,說完,此人率先向着橫山城飛去。
第二道長虹中的身影看着此人離去的背影,輕笑道:“呵呵,老鴉還是那急性子啊。”說完,他鬆開了握着烏雲的手,而後身影一晃,緊跟其後。
眼看兩人都向着橫山宗趕去,最後一人也不甘示弱,再次化爲一道長虹,橫貫長空。
而之前那一位神秘的武者境武修正恭恭敬敬地跪在上官依舞的跟前,大氣不敢喘一口,而在兩人之間的地上則安安靜靜地躺着兩具屍體。
此刻,薛老在兩具屍體間不斷來回穿梭着,嘴上不斷說着只有他自己聽得懂的話。
上官依舞揉了揉眉心,一臉無奈道:“將事情經過說說看吧。”她身上的魅意雖然不減,但是她的語氣則淡漠了不少。
“是!”那武者境武修整理了一番思緒,而後將他看見的事情原原本本、一絲不漏地說了出來。
甚至,連他幫封元威懾那些宵小之輩的事情也都說了出來,整個過程他頭也不敢擡一下,說完之後便靜靜地跪在那邊,等待上官依舞的發話。
“你退下吧。”上官依舞輕聲道。那位武修靜悄悄地退走了,整個過程無聲無息。
說完她目光從地上兩具屍體的身上轉移到了虛空,驀地,她目光一凝,搖了搖頭自語道:“姐姐,你可是給我留下了一個麻煩啊。”
“薛老,你怎麼看。”上官依舞話語平靜,但是她的眼神始終看向虛空。
薛老在兩具屍體上摸索了一陣後,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抓了抓原本蓬亂的頭髮,而後才說道:“老夫已經老了,一切都聽小主的安排吧。”說完後,薛老便不再言語。
“也罷,薛老,有貴客來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不想見到他們。”上官依舞起身離開了此地,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
上官依舞剛離開,虛空猛然炸裂開來,三道長虹頓然出現!一時間,整個房間內涌現出三股毀天滅地的氣息。
原本還一臉滄桑的薛老猛地正起腰板,原本蓬亂的頭髮充滿了剛勁之意,整個人看起來猶如一頭正在甦醒的兇獸。
薛老也不將地上的兩具屍體收起來,就任由他們躺在地上,一臉淡笑,不卑不亢道:“三位宗主大駕光臨,地寶閣蓬蓽生輝!”
血鴉宗宗主陰森一笑,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咧嘴道:“此事,薛老可知情?”
萬年宗宗主向前一步,一股威壓猛然降臨,壓的整個房間都遙遙欲墜。很顯然,他這是在強行逼迫,一個領悟雷勢的武修還是值得他這麼做的。
整個房間雖然遙遙欲墜,但是薛老面不改色,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此人和我家的小主有關,我無權告訴你們!”薛老淡淡道,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
橫山宗宗主微微沉吟一番,似乎想起了什麼,就在血鴉宗宗主即將再次詢問的時候,他提前對薛老道:“既然此事和地寶閣的小主有關,那是我冒犯了。”
說完,橫山宗宗主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
“是我等冒犯了。”血鴉宗宗主和萬年宗宗主猛然想起了什麼,而後兩人各自向後退一步,也不去觀察地上兩具屍體,直接化爲兩道長虹消失在此地。
三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短短几息,整個地寶閣經歷了一番地動山搖,而後又重新恢復平靜。
三宗宗主在空中會面,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遙遙地看着地寶閣。
“看來,此人與我三宗無緣了。”橫山宗宗主輕嘆一聲,他雖然有些遺憾,但也頗爲的灑脫。
血鴉宗宗主目中閃過絲絲兇芒,而後搖頭道:“既然地寶閣要出面保他,那就給地寶閣一個面子吧。”
“哈哈,此人雖然沒有落在我們三宗手裡,但是將來終究會和我等宗門弟子相遇,我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值得地寶閣的小主維護!”萬年宗宗門大笑。
“兩位老友,將來再會!”萬年宗宗主對着另外兩人笑道,而後化爲一道長虹消失在天空中。
等三宗宗主都消失在半空後,薛老單手一揮,將地面上的兩具屍體收了起來,而後向着密室走去。
因爲勝主的幫忙,這才讓封元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有一位強大的劍修擊殺了王匡等人的消息還是在橫山城傳開了。
橫山城外死人了。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每天都有武修死在橫山城之外,很多人都已經習慣了。
但是由於這次死去的人在低階武修中名氣很高,故此王匡的死很快席捲了橫山城大部分的低階武修,甚至連還有不少的三宗低階武修暗中慶幸。
橫山城的一處酒樓之內,就有不少的低階武修聚集在一起激烈地討論着。
“聽說王匡死了?你有沒有聽說過?”
“我早就聽說了,據說是被一個武氣境九重的武修斬殺的?”
“可不是嘛,我早就說那個王匡惡貫滿盈,早晚會遭到三宗的青年才俊出手斬殺。我看那位武修肯定是武者境的高手,他隱匿了原本強大的修爲,不然怎麼可能擊殺得了王匡呢。要知道,死在他手裡的武氣境九重武修足有兩位數了。”旁邊有武修很是鄙視地回道。
“不一定,血鴉宗據說出現了一位天資極高的武氣境九重的武修,說不定就是他出手的呢。”有武修煞有其事地說道。
突然,一個面帶高傲之色的武修對於衆人的議論很是不滿,不由得冷聲道:“哼,我萬年宗天資出衆的武修不計其數,隨便出來一個就能夠輕易地捏死惡賊王匡,那個天驕人物定然是我萬年宗的武修。”
之前那個稱讚血鴉宗的武修很明顯和血鴉宗關係不錯,兩人都堅持是自己一方的武修出手,但是都拿不出證據,眼看似乎要動手的樣子。
頓時有一位年紀頗大,在這羣小武修中威望頗高的老者說道:“不管怎麼說,以後我進出這橫山城算是安全了幾分。而且據說那位武修是用劍的,你們兩宗可有用劍的而且天資極高的武修呢?”
被老者這麼一問,兩人啞口,他們雖然知道自己宗門內有不少天資不錯的武修,但是對於那些人的武器功法卻是一概不知,又不敢亂說怕引起那些武修的不滿,當即也不敢隨意插話了。
整個酒樓陷入一陣了死寂,而後,那些武修又再次談論其他的趣事了。
而這樣的場景在橫山城其他地方不斷地上演,甚至三宗中那些實力地位的武修也私底下討論這件事。
“咚咚咚。”
橫山宗某處,一個瘦骨男子輕輕地敲了敲他面前的門。
“徐二,可是交代王匡的事情有結果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從房間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