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中十分的不情願承認,但事實告訴她,至少她的修爲,或者說控制的意志暫時還無法適應這裡的兇戾之氣,下次要修行,需要先到遠一些的地方。按照秦逸凡的話,慢慢的適應,慢慢的靠近這裡纔有可鞥。長老們無法確定凶煞之地的中心在什麼地方,想來應該也在這裡不遠。
如果就是在這個客棧的話,那自己栽的也許一點都不冤。打定主意之後的林秋露,開始默默的制定自己今後的修行計劃。而計劃的第一步,就是找最熟悉這裡的秦逸凡瞭解這裡的情況。
不可否認,林秋露在靜下心來的時候,絕對是個聰明人,很快就聯想到了很多相關的事情。很快從那天曖昧尷尬的回憶中發現,秦逸凡在這裡是可以使用武功的,而回京覆命的大將軍卻和皇帝陛下密談過後就像得了一場大病一般,纏綿病榻許久。
“大將軍回京之後曾經大病一場,是不是和這裡有關?”休息了一天,林秋露就坐在了正在切割野味準備料理的秦逸凡面前,先是細細的欣賞了一陣秦逸凡精細的刀功,然後纔開始請教。
擡頭看了林秋露一眼,秦逸凡笑了笑。對林秋露這個時候纔想起來問這個也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還是點頭回答:“沒錯,他在這裡逞強出手,估計吃了不少苦頭。”三下兩下把手上的東西收拾利索,手中的菜刀彷彿在他的手上跳舞,那些野味也神奇的迅速變成均勻的薄片,等待下鍋。
“他躺了多久?”一邊清洗手上的超級菜刀,秦逸凡一邊問道。他手上的花樣也的確讓林秋露這個從沒見過他出手的人看的眼花繚亂,只不過,腦子裡卻把他當作了一個熟練的廚師。
“差不多一個月。”林秋露也沒有隱瞞,本來是她挑起來的話題。儘管面對秦逸凡的時候還是偶爾會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但作爲他的護衛,還是應該儘可能的呆在他的身邊。咬了咬嘴脣,林秋露問道:“大將軍那樣的武功,只是來這裡幾天,就回去躺了一個月。你用了多長時間纔在這裡行動自如?”
終於問到了點子上,秦逸凡把菜刀擦洗好放好,收拾那些野味下鍋。這裡的天氣不算很熱,但野味也不能存放多久,只能用鹽醃製或者煮熟後存放。手裡做着活,嘴裡回着話:“很長,差不多四五年的時間。”
“有沒有受過傷?”這些自然是問的越清楚越好。雖然秦逸凡只是個習武之人,但在這裡,一樣會受到影響,至少感覺上應該是想通的,可以從他的經驗當中借鑑很多。
“受傷?”秦逸凡咀嚼着這兩個字笑了笑,眼前彷彿閃過了自己這幾年的生活:“當然,你以爲我的鍼灸學來是做什麼的?”
想象那天秦逸凡下針的利索,雖然依舊有些羞澀,但林秋露也知道那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而秦逸凡一個習武之人加上廚師,最多再學些跌打,萬萬不會獨自研修醫術的。能下手那樣的麻利,顯然是在自己身上使過太多次纔會有這樣的熟練。那麼也側面的說明,秦逸凡在這幾年當中,到底受了多少次傷。
一時之間,林秋露實在是不敢相信,這麼一個小小的凶煞之地,就要這樣的麻煩。回想自己不過兩次受傷就有些頹廢,面對秦逸凡的時候真的是有些無地自容。還好秦逸凡不知道她心中產生過這樣的念頭,否則真的是顏面掃地了。
秦逸凡一個普通的習武之人,連修道的邊都沒有沾上,卻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硬生生的適應這裡的凶煞之氣的影響,不單如此,人家還因爲在過程當中療傷次數太多,導致久病成醫,光是這份心志,就難能可貴。怎的自己纔不過兩次受傷,就已經心意消沉,開始怨天尤人了呢?
有一個林秋露自己認爲比自己差的人成功在先,林秋露也漸漸樹立了成功的信心。至少,她不能被一個自己要保護的人保護,她要做的比秦逸凡還要好。
不知道修道之人是不是也有不服輸的勁氣,林秋露現在心中就是憋了一口氣。先是因爲輕敵導致受傷,最後準備充分的情況下仍然還是受傷,對這個不知道什麼樣的妖孽已經十分的痛恨。再有就是秦逸凡在這裡輕鬆自在的樣子,也讓她受到了刺激。
一定要在這裡修煉出個名堂,否則的話,不但自己會在這裡虛度光陰,而且會給自己的師門抹黑。開始修煉的時候,還是聽從了秦逸凡的建議,先到遠一點的地方,慢慢的適應,然後才漸漸的靠近中心。
林秋露是一個經受過皇家禁軍約束的人,對於這種計劃的執行幾乎是立竿見影。制定計劃的第二天,就開始按照固定的時間,騎馬到遠處開始慢慢的適應。
當然,開始是不能確定哪裡是她可以承受的極限,所以還需要一個摸索的過程。按照秦逸凡的說法,她應該從縣城那邊開始,沿着官道,慢慢的運功,尋找自己合適的地方,這樣是一個穩妥的辦法。但林秋露這個倔犟的女孩子,彷彿覺得這樣有些丟面子,不予理會,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從客棧這邊開始慢慢的尋找自己的極限。
看着林秋露打馬離開,秦逸凡忍不住搖搖頭,一個修道之人,怎麼還會產生這種爭強好勝的念頭,實在是不應該。不過,他卻沒有從林秋露的角度想一想,就算修道之人互相之間也許這種勝負的觀念不是很深入,但是,如果要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可實在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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