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愣了一會,他知道這個小子能夠出現在這裡,而且是三人中的頭頭,來頭應該不簡單,但這個不簡單,他只是認爲屬於權勢上的,他沒有想過凌天竟然會獨自應戰,無情不由自主的重新打量起凌天來,但無論怎樣看,都感覺凌天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身手再怎樣厲害也是有限的,心裡微微搖頭。
二哥和冷血見到凌天要親自出手,立刻向兩旁退開,讓出足夠的空間給他們對戰,無情雖然霸道兇悍,但他們還是相信凌天足夠對付他。
凌天慢慢的走到中間,隨意把身體擺在那裡,臉色異常平靜,說:“出手吧。”
無情此時才知道凌天不是在說笑,手掌微微下沉,隨時蓄勢待發,眼睛定定的望着凌天。
太平間的燈很慘白。
太平間的空氣很潮溼。
太平間的氣氛很陰森,很安靜,躺在冰櫃裡面的死人怎麼也不會知道,在自己死了之後,還能夠在自己的面前上演一場精彩絕倫的對戰,可惜的是,無法看見,也無法聽見。
無情忽然感覺到冷汗從自己的額頭上慢慢流了下來,他竟然找不到可以攻擊凌天的地方,凌天雖然隨意擺在那裡,但全身上下都防守的滴水不漏。
高手,這纔是個真正的高手。無情暗歎了一句,隨即眼光一射,終於還是決定先發制人了,竟然在等待中不能找到出手的機會,那就在混戰中把握戰機。
無情暗自催動內勁,突然手中多了一把血紅的匕首,一股剛烈的力道瞬間自丹田激發融入匕首,瞬間衝了出去。
‘吱’的一聲,刺破了太平間的寧靜。
冷血和二哥的臉色都微微一變,這是無情鞋子摩擦地板發出的的聲音,能在潮溼的太平間摩擦出這種刺耳的聲音,足於證明無情的兇悍。
此時無情帶着呼嘯破空之聲,不及眨眼已殺到凌天的身前,凌厲無比,無情身上產生的剛勁和匕首的霸道,很容易就讓人相信,他就是個天生的戰神。
凌天的臉上還帶着微笑,臉上的肌(肉)被無情的衝力吹的微微顫動。
就在無情的匕首即將刺入凌天胸口的時候,凌天淡淡一笑,緊接着一柄戰刀閃電般從側邊狠力劈殺而來,氣勁之強,比起無情有過之而無不及,刀未至而鋒芒已達。
無情心裡微驚,這個年輕人出刀到出招,自己竟然完全沒有看清楚,但來不及多想,只能把匕首轉動方向,抵擋住凌天如閃電般擊來的寒月戰刀,‘當’的一聲,無情向旁邊側了兩步,凌天則依然站在原地,手裡的寒月戰刀橫在胸前,臉色沒有太多的變化。
無情眼神充滿着不相信,年紀輕輕的凌天怎麼會有如此精湛的身手呢?從孃胎裡面練起也達不到這個地板啊?
無情隨即激起了鬥志,遇見這樣的曠世高手,哪怕死在他手裡也值得了,無情的眼睛燃燒着狂熱,接着腰板猛然一挺,足下輕輕一踏之後,身形赫然急轉向着凌天再次攻去,手上的匕首同時消失了,誰也不知道無情把他藏在哪裡。
三步,三步的時候,無情一掌拍出,瞬間幻化出漫天火紅的掌影向着凌天攏身逼近,掌影未近凌天之身,但其銳利霸道之勢早已逼到了凌天的身上,讓凌天感到隱隱生痛。
“如來神掌!不錯不錯!”
無情並沒有因爲凌天知道而退縮,臉上泛起淡淡的微笑。
凌天看着漫天的掌影襲向自己,虛虛實實的讓人難辨真假,心裡微嘆,手上的寒月刀卻沒有抵擋任,而是直直的刺向無情的手腕,帶着幾點勁風,就是這幾點勁風,讓無情的手腕微微一抖,纔不過剎那而已,一股霸道決絕的殺氣帶着強橫鋒利光芒的掌印從凌天的身側劃過。拍打在後面的冰箱上,頓時後面冰箱炸的面目全非!
無情的臉色變得慘白,最驕傲的掌法,從來都沒有可以躲過,而凌天卻躲過了,心神稍微恍惚,凌天早已經把握好這個時機,手裡的寒月戰刀輕盈的挑向無情的胸口。
無情收回心神,指風一擋,原以爲可以聽到‘當’的一聲,誰知道,凌天瞬間變招,挑向胸口的寒月戰刀猛然轉了個彎,橫向他的手臂,由於距離太近,無情怎樣變招都來不及抵擋凌天的橫擊,即使能夠變招回防,力度也不足於防禦凌天的雷霆擊勢。
無情非同常人,反應之快也是當世少有的,在之危急之刻,無情手臂運足十成內力,硬生生的擋過寒月戰刀的雷霆一擊。
凌天點點頭,微微一笑,無情竟然可以用內勁比擬寒月刀,果然強悍,雖然擋過自己這一招,但手臂此刻應該在麻木之時,也就不給無情喘息的機會,寒月戰刀連連劈出三刀,無情雖然強悍的擋住了凌天的進攻,但心裡頭已經很是震驚,年紀輕輕的凌天不僅膽識過人,身手也是如此了得,剛纔劈出的三掌內勁,已經耗去自己的一半體力,他無法想象凌天是怎樣擁有這股強悍。
眼看刀影就要劈在無情身上,無情反應迅速,飄身退出數十米,躲開刀影!
無情知道在這樣打下去,自己必定會輸,隨即踏前一步,擡起雙手,瞬間周圍的氣流彷彿燃燒了起來,無數的掌影圍着去請旋轉!
凌天讚許的看了看無情,沒想到無情的如來神掌已經練到了這等地步,隨即運氣玄心訣內力灌入寒月刀,寒月刀綠光照亮了整個屋子!凌天決定先發制人,身影瞬間衝了上去!
無情眼裡平靜似水,大喝一聲雙掌拍出,四面八方的掌影籠罩着衝來的凌天,凌天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奮力一衝,衝破掌影,寒月刀已經達到無情的喉嚨。
無情沒有想到,凌天竟然突然威力巨大的掌影,殺到自己面前,頓時全身冰冷刺骨,心裡有些震驚,又有些輕鬆,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寒月戰刀在距離無情喉嚨只有一毫米的時候停了下來,凌天淡淡一笑收回寒月刀!
感覺寒氣散去,無情睜開眼睛,看見凌天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己,名面如死灰,痛苦且感慨的說:“走吧,我輸了,我跟你去公安局吧。”
凌天摸了摸鼻子,淡淡的說:“走吧,車在樓下。”
來到醫院樓下的停車場,一輛白色的麪包車剛好橫在凌天他們的面前,冷血上前拉開前車門,無情輕嘆一聲,走了進去,落寞的坐下。
凌天他們沒有進去,凌天靠在窗口,丟個物體給無情,無情接過一看,竟然是把車鑰匙,臉上有着幾絲疑惑。
凌天微微一笑,摸摸鼻子說:“你養父母的屍體就在車後面,這是車鑰匙,車已經加滿油了,格子裡面還有通行證和一些錢,相信可以讓你平安送你養父母回家。”
無情一愣,隨即往後面看去,果然發現後面的座位被拆了,擺放着兩個白色的靈柩,顯然那就是自己想要尋找的養父母屍體。
無情不解的看着凌天,良久才說話:“你們不是要抓我去公安局,對昨晚的事情有所交待嗎?”
凌天笑笑,搖搖頭:“我怎麼會讓不該死的人去爲該死的人償命呢?今晚對戰,只是想見識見識你,僅此而已。”接着凌天輕輕的嘆了口氣:“好男兒就應該轟轟烈烈,無情,如果你不想繼續賣(肉)賣到至死方休,那麼,可以來找我。”
無情說不出話來,表情極其複雜,看着凌天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喊了句:“我去哪裡找你?”
“天門總部。”凌天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話。
夜漸漸深了,一輛白色的麪包車漸漸駛出成都。
此時的天門總部依然燈火通明,可欣,趙靈兒幾女,還有兩位老爺子都還沒有睡覺,都在等着凌天他們的歸來。
凌天在大廳給大家講述着今晚精彩,聽得他們真想親臨現場觀看,正在懊惱之際,憂姐恰到時機的端着親自熬的紅豆糖水出來。
凌天喝着憂姐熬的紅豆糖水,看着憂姐期待的眼神,凌天笑笑,由衷的讚美說:“姐姐,很有水平啊,短短一天就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糖水,實在不簡單。”
憂姐見到凌天讚許,心裡一陣高興,神情卻謙遜的說:“是秀兒妹妹教我的,秀兒妹妹纔是所有女子的典範啊。”
旁邊的二哥也喝着糖水,打趣說:“長此下去,憂姐一定可以成爲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之人,很快就可以趕上秀兒妹妹了。”
“秀兒妹妹還身手敏捷呢,我怎麼也趕不上她了。”憂姐邊嘆氣自己的功力也就三角毛,邊崇拜的把秀兒中午用刀刺中燈罩的事情說出來。
陳老爺子想了一會說:“這個身手估計沒什麼辦法快速超越秀兒,不過不必着急,慢慢來,不過憂憂情報做得那可是無人能及。”
憂姐輕輕笑了笑!
凌天剛剛喝完紅豆糖水,韓小雨的電話就過來了,激動的說:“老公,你沒事吧?事情怎樣了?有沒有找到那位兇徒啊?”
凌天笑笑,看來韓小雨還挺在乎自己的,平靜的說:“小雨,我正想要告訴你,那位兇徒已經死了,被我扔進了府南河,再也不會在成都出現了。”
“死了?”韓小雨有幾分驚訝,說:“那麼兇悍的兇徒竟然被老公殺了?”
“是啊,不過我見他有幾分傲骨,所以尊敬他,水葬了他。”楚天淡淡的說,隨即輕輕的說道:“我放了他!”
韓小雨愣了一下,醒悟過來說:“老公,我知道報告該怎麼寫了!”
凌天上到樓,洗了個熱水澡,趙靈兒穿着睡衣躺在凌天的牀上看書,凌天洗完澡,披着浴巾走了出來!
趙靈兒放下手裡的書,望着凌天,輕輕說道:“天哥,靈兒給你按摩一下吧,今晚累壞了!”
凌天也感覺挺累的,就躺了下來,趙靈兒翻開凌天上身的毛巾,半天沒有按下去,凌天背上的傷疤一條交叉着另一條,幾乎有很多條都是致命的傷口,看起來猙獰奪目,趙靈兒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凌天感覺背上溼溼的,擡起頭看着滿臉傷感的趙靈兒,凌天知道她是見到了自己的傷疤才傷感的,其實傷疤並不是不可以去除,但是凌天不想去除,因爲每一次看見自己身上的疤痕,就讓他想起那些逝去的歲月,那些逝去的兄弟!
正在這時,凌天的電話響了。
電話裡傳來柳隨風着急的聲音:“小天,菲菲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