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沒有多餘廢話,吐字清晰迴應:“狂妄和愚蠢都無所謂,戴雲風,我今天過來就是向你傳達天主旨意,戴家要想化解雙方恩怨,就必須賠償天門兩億臺幣,同時保持中立不再爲三竹幫賣命!否則血洗戴府!”
此話道出,戴家子弟再次炸鍋。
人人都感覺二哥過於猖狂,感覺天門欺人太甚,當下有兩名戴家子弟不顧戴雲風命令,就紛紛怒喝向二哥射去,而後者卻按着唐刀沒有任何躲閃,本意想要喝止子弟的戴雲風突然有了好奇,想看看二哥身手如何!
但這種好奇,也就閃現兩三秒
靠近的戴家子弟突然發現二哥竟然有種熟悉的野獸氣息,殺氣瞬間爆發出來,知道要遭殃的他們強忍住的懼意快速倒退,他們甚至不敢對視二哥那雙冰冷到極點的眸子,但太遲了,他們猛然發現這個人直衝到眼前。
一道光華劃破長空
下一秒,他們的頭顱已經飛出身體滾落於地。死不瞑目的戴家子弟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用這種方式拉開序幕。
生死不過一瞬間
而二哥的身體劃出一道弧線落在遠處,與此同時,幾句殺氣凜然的話輕輕飄進戴雲風耳朵裡:“戴雲風,天主在我來前還留了兩句話!”
“素聞戴家自古以來擅守防攻,他願做破戴府第一人!”
言下之意,就是血洗戴家!
“天主尊重千年戴家,屆時將用刀劍送家主上路!”
如果說天門用槍和伏擊殺掉戴家人讓戴家子弟暗暗不服,那麼二哥剛纔爆發出的戰鬥力卻把他們憤怒化爲震驚,以武學見長的戴家人向來自稱臺灣武林泰斗,但今天見到二哥秒殺對手的身手,才知什麼叫井底之蛙!
這份震撼掩蓋住他們憤怒,饒是二哥走遠也沒有反應過來
戴雲風的臉上則交織着複雜神情,在驚歎二哥精湛身手之餘,也拿捏他囂張跋扈留下的狠話,雖然戴家耗損高手過半,但實力還是相當的強悍,饒是跟二哥身手相近的人也能找出兩三人,外圍子弟更是數不勝數
區區小股天門,有何實力血洗戴府?
老頭想不通天門的仗恃,但還是握緊柺杖向戴家子弟道:“從今晚開始,戴家開始全面戒嚴,任何人沒有我命令不得隨意進出,全部給我老實呆在屋子裡,我要看看凌天拿什麼來攻擊戴家,狂妄小子,無知小子!”
戴雲風話到最後重重的跺腳,碎裂的青石板顯示出他的憤怒
百餘戴家精銳微微低頭,齊聲應道:“是!”
與此同時,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戴雲風還向身邊數名親信打出眼神,要他們循着二哥離開方向展開追蹤,以此找到天門的落腳地點再施於雷霆報復,於是五名身手還算精湛的戴家子弟揣上短槍向遠處追去。
二哥轉到第三條街道,就從商店玻璃觀察到有人跟蹤。
他嘴角揚起譏嘲笑意,微微偏轉方向進入旁邊的狹長巷子,五名戴家高手見二哥瞬間消失在眼前,不由露出詫異之色,於是紛紛顯身向巷子追去,就在他們追到巷子的駁接路口,忽然驚覺頭頂落下龐大的黑影。
黑影來勢兇猛,讓戴家子弟無法捕捉落腳點。
二哥像是俯衝的大雕落入戴家子弟羣中,在落地的瞬間他已經連續劈出五刀,刀速如電閃之勢,刀勢如奔騰大江,四名戴家高手額頭幾乎同時中刀,在血花綻放之際,瞪着不甘的眼神,晃晃悠悠的躺倒在地。
而爲首者則右腕中刀,短槍跌落在地上。
他晃了晃茫然的腦袋,勃然大怒,眉毛倒立,轉身就想跟二哥拼命,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二哥已經先撲了上來,右手已經卡在了他的脖子上,那隻手是如此的巨大,他的整個脖子都在二哥的掌握之中。
那隻手又是如此的有力,爲首者的腦袋因爲供血不足,傳來陣陣昏眩感,他比二哥還要高還要結實,但此時此刻,二哥單憑抓着他脖子的手,就把他給提離了地面,而他的左手,已經多了一柄閃着寒光的唐刀!
“敢跟蹤我?”
尖銳的刀尖頂在爲首者的胸口上,森冷的寒意讓他感覺到無盡的殺機,全身的雞皮疙瘩隨之煥發出來,爲首者從內心深處顫粟了,那是被更強大的力量徹底擊潰後,所產生的顫粟,他開始後悔爲什麼要來追擊二哥。
下一秒,他聽到唐刀刺進肩膀的聲音。
“回去告訴戴雲風,不要再拿子弟來送命了!”
二哥放下流血的爲首者,轉身向巷子的另端走去,剩下爲首者目瞪口呆的望着滿地屍體,做夢也沒想到二哥刀法如此霸道,手段如此強悍,如果知道這個傢伙連凌天都驚詫其神乎其技的刀法,怕不會生出這份驚訝。
待他回過神時,二哥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二哥秒殺兩人時,凌天正靠在幾近褪色的搖椅上,輕輕哼着曲子:“把酒高歌的男兒,是北方的狼族,人說北方的狼族,會在寒方起站在城門外,穿着腐蝕的鐵衣,呼喚城門開,眼中含着淚!我已等待了幾千年。”
也不知道是否受傷的原因,凌天清亮的嗓子硬是把這首《onenightin北京》唱得極盡滄桑和悲壯,讓數位把守的天門成員燃燒起嗜血的狼性,幻想着自己穿着腐蝕的鐵衣征戰四方,成爲不歸的狼人。
等夕陽收起最後的餘暉時,凌天就見到二哥慢慢走了進來。
凌天用杯蓋輕輕去颳着茶水,悠悠笑道:“戴老頭不和?”
二哥微微點頭,淡淡回道:“不和!兩名戴家子弟還惱羞成怒的攻擊我,戴雲風那老頭也沒有任何阻止,所以我就砍掉他們的腦袋,誰知,戴老頭竟然還派人跟蹤我,想要找我們的匿藏地點,但在半路被我殺了。”
仰頭喝盡杯中的茶水,凌天意味深長的笑道:“早預料到了,我只是想看看戴雲風是個怎樣的對手,他如果真按捺住悲傷跟我們求和,我可能會驚懼他審時度勢的自控力,說不定會就此放過戴家抑或改日再動他!”
二哥沒有說話,神情像是古井不驚。
凌天把杯子放在桌上,淡淡補充:“誰知這老頭縱橫半輩子卻看不清形勢,甚至還讓人襲擊跟蹤你,如此推斷,他平時肯定也得罪了不少要人,滅了戴家想必對於臺灣也不會太大震動,那些要人還會暗地裡稱好!”
二哥微微點頭,平靜回道:“要不我今晚就滅掉戴家?”
凌天站起身來,伸伸懶腰迴應:“今晚還不是時候,現在的戴家正鬥志昂揚抱團死戰呢,咱們今晚襲擊無論能否成功破掉戴府,自家兄弟的死傷肯定是慘重的,所以我們應該先破掉戴家的士氣,再滅其精銳爲上!”
二哥波瀾不驚,平緩回道:“破掉士氣?”
凌天拍拍他的肩膀,嘴角揚起笑意道:“咱們用兩到三天的時間,讓整個戴府變得人心惶恐起來,讓戴家子弟對死亡有近距離的感受卻又摸不見我們的行蹤,那麼他們的鬥志就會崩潰,到時破戴家就易如反掌!”
二哥神情平靜,微微點頭。
如果說在二哥來之前,凌天還想跟戴雲風罷熄干戈的話,那麼現在就只想要覆沒戴家了,等二哥出去休息後,刑風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在凌天兩米之外站定開口:“天主,戴家四聖正運軍火回戴家。”
軍火?戴雲風要魚死網破了!
凌天看着桌上的資料,手指在大疊照片上緩緩滑行,最後落在最側面的照片上:“聽聞戴家四聖是戴家高手中善使槍械者,有槍在手見神殺神見鬼殺鬼,刑風,你親自帶人把他們除掉,讓戴雲風知道動槍的後果!”
刑風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戴雲風爲了保護戴家的安全,除了留下百餘精銳把守戴家之外,還調入數百外圍子弟散落附近等待指令,但整夜都沒有事發生,戴雲風見戴家上下齊心,合力抗敵,心裡稍覺寬懷,暗想凌天如此陣仗還能玩出花樣?
數百人整夜都沒怎麼睡,直到天亮才微微閉眼。
戴雲風見到東方發白知道天門不會來襲擊了,就鬆懈精神準備回房間睡覺,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咚咚咚的跑進戴家子弟,他也不顧什麼禮儀,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家主,你,你出去看看,外面出了事情了!”
戴雲風心裡微微咯噔,當下拄着柺杖出去。
他來到大門口,發現早已經聚集着五六十名子弟,戴雲風上前細看,只見地下橫着兩段旗杆,兩面錦旗,正是戴家門前的大旗,連着半截旗杆被人弄倒在地,旗杆斷截處甚是平整,顯是以寶刀利劍一下子就即砍斷。
這是示威,這是赤裸裸的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