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後退的江寒,只是冷靜之下的自保之舉,根本沒有想太多。
當然如此緊迫之下,做出正確的判斷,已經不易,哪容江寒還想其他的事情,遇到危險情況,第一時間做出對自己有利的決定,更多的只是出於本能的反應。
所以江寒當初選擇被迫後退,根本沒有想這麼複雜,想到可以給對手施以精神壓力,甚至想着拖延時間,把局面變得對他有利,這些江寒根本來不及去想。
當時的情況,江寒能保命就不錯了。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江寒終於有時間可以去想後面的事情。
“看他這情形,應該是心裡面非常焦急吧,畢竟他是帶傷的人。”
江寒終於想到了,只要拖下去,對他只會有好處,別看眼下被動,但是有他反擊的機會,現在只要保持住這個勢頭就行了。
經過前面江寒無法靜心,到中間用了洛梵兒的方法後,江寒整個人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就算心裡在怎麼急,既然來了這裡,只有打倒敵人,並且平安出去,纔是最好的和最爲有效的節省時間的辦法,不然只一味心裡焦急,沒有任何用處,而眼下這個局面來看,尋找合適的反擊機會,是江寒唯一要做的事情。
所以江寒一邊後退,變得更加冷靜起來。
江寒越是冷靜得以退爲進,那邊慕容建元的無形壓力,卻是越來越大起來。
不但他感覺壓力山大,而且舉刀的右手,因爲江寒借勢不斷後退,雖然他依然咬着牙,死死地用傷口夾住了江寒劈出的鋸刀,可是他忽略了一個事實,就是這刀本身的形狀。
在江寒開始還驚噫他如此瘋狂的舉動之時,他還有些優勢,而且拼盡全力之下,自然可以迫得江寒做出後退的反應,但是後面江寒越來越冷靜,他的擔心來了。
他的刀無法落下,因爲落下以後,全部力道就會用老,如果一刀劈不死江寒的話,他的優勢全沒了,所以慕容建元瘋狂之下,如果發動攻擊,只能是必殺的一擊,而現在江寒身形不斷後退,他根本沒有把握真正做到一擊成殺。
相反江寒隨着越來越冷靜,甚至已經想到,只要保持住這個狀態,隨着慕容建元傷勢只會越來越重的情況下,就是他反擊的機會到了。
而慕容建元一邊要死死夾住江寒的刀,一邊右手舉起就無法尋找最佳落刀的角度,因爲只要稍微有哪怕一釐米的偏差,一刀下去,都不會是致命的。
所以他的刀遲遲不敢落下,慕容建元的刀,並非普通的鋼刀或者強化的合金刀,而是特意打造的一把可稱寶刀的兵器,看似輕薄,卻有着無與倫比的份量。
刀身重,刀鋒薄,纔可以一擊殺人。
受傷的慕容建元,根本承受不起,如此的消耗,現在他也只是藉着傷口的疼勁兒,轉換爲力量,在那裡硬撐着。
如果沒有這疼痛之感,他怕是堅持不到現在,因爲這刀實在與其他刀相比,顯得太沉了。
不但如此,現在江寒顯然已經想到了,鋸刀本身就形狀如鋸,又已經刀身砍入了慕容建元的左肩之上,那麼接下來江寒只要利用慕容建元向前拱他的力量,來回的移動刀身,就會變身成真正的鋸子。
想到這點後,江寒馬上付諸行動。
江寒動了。
江寒這一動,那邊慕容建元可是受不了了,因爲如此下去,他的左臂算是廢了。
“江寒,你要幹什麼?”
終於他忍不住了,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但是現在他開始的優勢,全都成了劣勢,如果這會他放棄對於江寒向前拱的動作,江寒只會更加用力。
如果不放棄眼下這個動作,那麼江寒就會一點點地磨他。
咯吱,咯吱。
江寒的動作幅度雖然不大,但是每次借勢來回移動,都能明顯聽到鋸子來回鋸動的聲音,那可是真正的在鋸慕容建元的骨頭啊。
“我想幹什麼?呵呵……”江寒發出了鄙視的呵呵之聲。
“你,你停手啊!”
“好啊,如果你不用力夾的話,我馬上停手。”江寒當然不會聽他的話,這樣就停下來。
咯吱,咯吱……
又是清脆的鋸動的聲音,慕容建元額頭的汗,已經下來了。
“好好了,大家一起停手。”
慕容建元,終於妥協了,因爲如此下去,他非得痛得虛脫過去不可,現在於他來說,能不能殺死江寒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麼想辦法保命。
因爲一但痛得虛脫到暈了過去,他必然會死於江寒刀下,這一點不用想都知道,所以他不想做出眼下的妥協都不行。
“一起停手?哈哈,你當我三歲孩子麼?”
江寒纔不會上他的當,對付慕容建元如此心機多的人,江寒如果信了他的話纔怪。
慕容建元眼見這一招不行,馬上眼睛一立:“江寒啊江寒,看來我好話說了三千六,你是一點讓步也不肯嗎?”
“讓步?那你也要拿出誠意纔是,你以爲我江寒會上你的當?”江寒輕哼一聲,看向了慕容建元,同時手下又是來回移動起來。
“很好!那麼江寒是你逼我的!來吧!”
話音一落,慕容建元舉刀的右手落了下來。
刀光一閃,出於本能,江寒自然會身形後退,他早就看出,這刀並非一般的刀所能比的。
江寒這一本能後退,卻突然間一個倒退,慕容建元突然受傷的左肩,開始時死死夾住的力道一下子放鬆了。
嗖兒~
江寒整個人帶刀都直接給甩了出去。
而這個變故實在太突然,不但江寒整個人用力之下甩了出去,慕容建元的左臂,也跟着一起甩了過來。
血祭大/法!
慕容建元拼了失去左臂,用了血祭大/法。
以自身的血液,激發了體內的潛能,瞬間提升戰鬥力,其效果和功用,有點類似給人注射過燃血藥劑後的效果。
不只是當時的效果類似,而且副作用也是差不多的,甚至比注射燃血藥劑還要可怕,至少注射藥劑後,還有一段緩衝期。
而血祭大/法,卻只能維持到戰鬥結束,然後一切就會退化,直到施法者消耗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