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直接了當的拋出了一個答案,而這答案雖然讓江帆有些許的意外,但細想一下卻也在情理之中。
“師父,不過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極少,而且,崔五手裡的酒吧,不止這一家。”李牧翻看着自己的手機,接着繼續說道:“有人說崔五從五年前,就開始在暗地裡洗白,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一直都沒能成功。”
李牧的猜測讓江帆笑着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想要洗白哪有那麼容易,不過,這酒吧既然崔五是老闆,那也應該被查封了纔對?”
“錯,酒吧是崔五的,但是,法人卻不是崔五,法律上,這酒吧和崔五沒任何關係。”李牧直接答道。
聽了李牧的解釋,江帆心中好像有些瞭解崔五這樣做的原因。
不過不管如何,既然這家酒吧是崔五的,那江帆倒是有了一個不錯的想法。
只不過這想法實現起來,多少有些困難。
畢竟,崔五馬上就要被執行死刑,時間上,也許來不及了。
窗外,大雨正在繼續,酒吧內的狂歡,仍在繼續。
江帆拿出手機,撥通了洛子梵的號碼,而後直接問道:“崔五執行死刑的時間具體在什麼時候?”
“無可奉告!”洛子梵給出了一個答案,但這答案卻讓江帆完全始料未及。
他沒想到崔五執行死刑這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他居然被排除了知情權。
“子梵,這是什麼情況?”江帆問道。
“這件事情是局裡剛剛作出的決定,爲了確保崔五必須接受法律的懲罰,所以對崔五秘密執行死刑,就連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洛子梵給出的解釋讓江帆愣了一下。
不過旋即江帆便又釋然了。
“好吧,既然這樣,那晚安。”江帆說着直接掛斷了電話。
江帆放下電話的同時,腦海中,卻下意識的閃過一個身影。
曾峰,或者叫崔峰。
能讓警方做出如此突然決定的人,恐怕只有他了。
自始至終,江帆都相信崔五所說的話,曾峰迴華夏,是爲了殺他。
只不過警方的態度由一開始的滿不在意,變成現在這種如臨大敵而已。
“師父,雨不下了,回去吧。”
李牧不是一個多喜歡泡吧的人,有這時間,他寧可窩在旅館裡玩手機。
江帆也點點頭,今天在這裡的收穫,不算小。
這一場大雨,也算是讓江帆做了一件計劃外的事情。
“走吧,明天一早還得去租船。”
江帆說完,起身與李牧一起離開了烈火酒吧。
回到旅館之後,簡單計劃了一下第二天早上的行程,隨後便各自睡去。
翌日清晨,早飯過後。
江帆和李牧離開了縣城,來到了縣城外的遠成河邊,租了一條釣魚用的小船,直奔九峽灣而去。
開船的船老大四十多歲,皮膚黝黑,身體健壯,而且還很善談。
“兩位,昨天夜裡剛下完大雨,九峽灣現在正是水位最高的時候,你們如果去釣魚,我可以給你們找一個絕佳的釣位。”
“不過,你們不是去釣魚的,那就遺憾了。”
船老大一句接一句的說着,李牧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江帆則是時不時的和船老大搭上一句兩句
話茬。
“九峽灣裡面有幾個村子?”江帆問道。
“九峽灣就一個村,名字就叫九峽灣村,那村子就是依山傍水建成的,漂亮的很。”船老大對這裡十分的熟悉,當即便提供了江帆想要知道的一些信息。
“九峽灣村全村都姓鐵,不過村子裡的人都很少離開大山,封建思想很嚴重,村長就是他們的族長,那就是土皇帝,說一不二。”
“我還聽說,九峽灣村裡面的人,各個都會武術,身懷絕技,但我沒親眼見過。”
“你們要進九峽灣村,得小心點,那裡的人,很排外,陌生人進村,不受歡迎。”
船老大是個話簍子,一打開就停不住。
短短十幾裡水路,他愣是沒住嘴。
不過江帆也樂得聽他說,畢竟,他這一路上,幾乎把九峽灣村從建成到現在的歷史都說了一個清清楚楚。
當然,水分肯定有,但是絕大部分應該都是有據可循的。
上午十點鐘,小船停在了一片相對較爲緩和的河邊。
船老大並未栓船,只是站在船上說道:“你們先去辦事,明天下午四點鐘,我準時來這裡接你們。”
“下午四點,一言爲定。”
江帆點點頭,隨手拿出了一張百元鈔票,塞進船老大的手裡,淡淡笑道:“拿去買菸,不算船費。”
船老大接過錢喜笑顏開的調轉船頭離開了,而江帆和李牧二人則是轉身,沿着河邊的羊腸小徑向着山裡走去。
很快,距離河邊不遠,一條修整的很平整的石板路出現在了江帆面前。
石板路的入口,立着一根三米左右的木樁,木樁上,橫着一塊木板。
木板之上,刻着三個剛勁有力的大字,九峽灣!
這裡,就是九峽灣村的村口。
江帆和李牧沿着石板路一路向上,大約兩公里過後,一片坐落在山坳之間的村落,出現在二人的視線當中。
江帆的鷹眸瞬間便籠罩在這片並不大的村落中,搜尋着視線內可以看到的所有人。
同時,超強嗅覺隨即蔓延開來,片刻之後,江帆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鐵傲在村裡。”
江帆的鷹眸穿越近百米的距離,在村落中發現了一座完全由木頭蓋起來的祠堂,祠堂入口,門頂之上,掛着一塊木質的牌匾。
牌匾之上,刻着兩個大字:“祖祠!”
鐵傲的氣息,就由這祖祠之內傳出。
不僅如此,蝙蝠的超級聽覺還讓江帆聽到了一些很特別的聲音。
“李牧,我們運氣真好。”江帆淡淡笑道。
“師父,什麼意思?”
李牧看着自己完全沒信號的手機,一臉的不爽。
“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江帆賣了一個關子,而後便直奔九峽灣村的村內走去。
九峽灣村只有一條村路,村路兩側零散的分佈着數十戶農舍,所有房子清一色全部都是木質結構,而且,絕大多數都乾脆建在樹上。
一條完全由石板鋪成的路貫穿整個九峽灣村。
江帆走在石板路上,兩側的木屋之內,都靜悄悄的,似乎家裡沒人一般。
“師父,這裡怎麼沒人?”
李牧有些不解,這麼一個安靜偏僻的小村
子,此刻居然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江帆笑着指了指前面,位於村落中間偏裡側一些位置上的祖祠,淡淡說道:“都在那裡。”
越接近祖祠,江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祖祠之內,漸漸的有聲音傳了出來。
“時辰已到,行禮!!”
“一拜天地!!”
李牧聽到這聲音,頓時愣了一下,旋即說道:“師父,裡面拜天地呢?難道是有人結婚?”
江帆點點頭,隨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結婚的人,應該是鐵傲。”
江帆這話一出口,李牧瞬間便徹底的傻眼。
“啥?結婚的人是鐵傲?”李牧話音落地,馬上便快跑幾步衝進了祖祠之內。
當他看到在祖祠的祠堂臺階之上,站着那個強壯高大的身影之時,頓時李牧便徹底的呆掉了。
“鐵傲…居然…真的…在結婚…”
江帆邁步走進祖祠,看着那剛剛一拜天地結束的鐵傲,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而鐵傲在一拜天地結束之後,一擡頭的時間,直接看到了江帆和李牧。
“江老師?李牧?你們怎麼來了?”
鐵傲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
與此同時,祖祠之內,九峽灣村所有的村民這才轉過身來,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江帆的身上。
祠堂之內,木椅之上,坐着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
老者花白長髮,銀髯飄灑,頗有些世外高人的強大氣場。
銀髯老者左手,坐着一位滿頭銀髮,年約六十上下的老者,老者雙手拄着一根手臂粗細的鐵木柺杖。
銀髯老者右手,坐着一位五十歲上下,目光如電的黑髮男子,男子身形筆直,氣勢非凡。
在鐵傲出聲之時,黑髮男子陡然從椅子上起身,大聲喝問:“什麼人?竟敢擅闖鐵氏祖祠!”
鐵傲馬上轉身,一抱拳,而後跪在黑髮男子近前,高聲答道:“千秋族叔,他們是我的老師江帆和我的同學李牧。”
鐵千秋聞言,眼底的厲色稍緩,而後問道:“你們來做什麼?鐵傲已經不上學了。”
鐵千秋的話讓江帆頓時愣了一下,接着便走進院內,穿越氣勢洶洶的人羣,來到了祠堂的臺階之下。
“前輩請息怒。”
江帆從一進祠堂,就能夠感覺到這裡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有着不俗的實力,那種集合而起的壓力,讓江帆甚至有些胸悶。
這可是江帆從未有過的感受。
不過他強行催動兵蟻巨力,將這種無形的壓力緩緩化解,接着淡淡說道:“我是鐵傲的老師,他不上學這件事情,我沒有接到任何的通知,所以,我纔來到這裡,想問清楚。”
“沒什麼可問的,我是鐵傲的族叔,我的話,就是事實。”
鐵千秋目光冷冽的瞪了江帆一眼,沉聲說道。
“上學的人是鐵傲,不是你。”
江帆的眼底閃過一抹戰意,而後淡淡笑道:“我問的是鐵傲,不是你。”
江帆的話讓鐵千秋眼底陡然翻起一股精芒,他強壓着心頭爆躥不止的怒火,冷冷說道:“鐵傲已經退學,事實已經很清楚,念在你們是鐵傲的老師,擅闖祖祠一事,我就不怪罪了,你們馬上離開,九峽灣不歡迎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