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閉環
“嗯。”
邊雪的爺爺聽了陳青的詢問，頷首點頭道：“不然你以爲你師父跟唐洪全，爲什麼能在幹陽那麼特殊？就是因爲普通的火器對他們已經沒用了。”
“當然，僅限槍支這種普通火器而已，那種大炮之類的，他們還是擋不住的。不過那種火器笨重，搬運很是費勁，想要瞄準他們開火也很難，而且他們遇到了也會避其鋒芒，所以威脅其實也不大。”
然而，此時的陳青，已經有些聽不進這些了。
他仍然還沉浸在，功夫能夠練到不懼火器這則信息的震撼中。
儘管之前就在曹榮武那裡聽到過一些相關信息，但跟這種準確且詳細的解說卻是沒法比。
而且，曹榮武所說的，是藉助了材質特殊的手套，有着一層外物格擋的緩衝下，便遠沒有現在這麼震撼了。
一直過了好半晌，陳青才消化了這些信息。
隨後，他看向邊雪的爺爺，眼神炙熱的問道：“邊爺爺，你覺得我的功夫什麼時候能練到‘精變’的境界？”
在知道了功夫能夠練到不懼火器的境界後，陳青最想知道的，當然就是自己什麼時候能夠練到這樣的境界。
邊雪的爺爺能夠從人的氣色觀察出身體狀態，而對方又跟唐洪全和黃訓虎那麼熟，想必也知道功夫練到“精變”境界後的人，氣色是一個什麼樣。
因此，他直接開口詢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目前的功夫練得不錯，但距離練到‘精變’境界卻是還有一段距離。”
邊雪的爺爺看着陳青，淡淡笑着回道：“據我所知，你進入虎形門練拳到現在也才半年多吧？這麼短的時間裡，你便將功夫練成了現在這樣，你已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但‘精變’境界的功夫，不是想練成能夠練成的，唐耀榮在練功上的天賦也不錯，而且曾經還有我幫他養護五臟，但他直到如今，算下來練功夫也練了二十多年，依舊也沒有將功夫練到‘精變’境界，可想而知其中難度。”
說到後面，邊雪的爺爺搖了搖頭。
陳青聽後，也不禁眉頭微蹙。
他有着左眼眼底能夠即時看到自身“精氣神”詳情的異能，按理來說，除了考巡捕房，還有想辦法賺錢以及尋找破限法時的那些時間算是浪費外，他的練功速度應該算是最高效的了！
而就是這樣，練了半年多時間，他也纔將身體強度練到了5.59幾的程度。
可就是這樣，他距離所謂的“精變”境界居然都還有一段距離。
一般人想要將功夫練到“精變”境界，確實不是一般的難……
不，應該說難如登天！
因爲一般人可沒有他左眼的異能，無法及時察覺到練功練錯，只有在練到身體上出現不舒服的感覺時，纔會意識到功夫練錯。
而這時候，損傷早已造成，【精】數值也已跌落。
並且，這樣的錯誤不知道還會犯下多少次。
錯一次便損傷一次身體，【精】數值隨之相應跌落，想要將功夫練到“精變”境界的難度，難如登天都不足以形容。
陳青都無法想象，沒有跟他一樣左眼異能的人，是如何將功夫練到“精變”境界的。
“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天才……”
或許是怕打擊到陳青，邊雪的爺爺又笑着說道：“其實你也不必氣餒，我不過是一介庸醫，對於功夫的瞭解並不多，僅是憑之前跟伱師父的交談所得來判斷，你想了解這方面的東西，還是得找你師父請教，或許他有着更爲厲害的練法能幫到你呢？”
聽到邊雪爺爺的這番話，陳青心中頗爲無奈。
他又何嘗不想找黃訓虎請教？
可師父跟師姐兩人七月離開幹陽後，至今未歸，他上哪裡去請教？
當然，心中雖然這麼想，但他嘴上卻是微笑着道謝：“多謝邊爺爺寬慰，不過我並沒有氣餒，我只是有些感嘆功夫練到‘精變’境界之難而已。”
道謝過後，他便再次開口問道：“對了，邊爺爺，我的功夫現在距離‘精變’境界有多遠？能告訴我一下麼？”
雖然知道了自己距離“精變”境界還有一段距離，但陳青還是想知道，這個“一段距離”具體到底是多遠。
邊雪的爺爺聞言，略微沉吟後，說道：“你跟我來這邊，我得號號脈，仔細看看才能知道。”
說着，他便先行來到了客廳的紫色圓木桌前，坐在了一張凳子上。
陳青見狀，便也跟着來到紫色圓木桌前，坐在了邊雪爺爺的對面，並將左手拉起袖子，伸放到了桌上。
而邊雪爺爺也擡起右手，用食指、中指、無名指搭在了陳青左手的手腕脈搏上。
然後，邊雪爺爺便一邊號脈的同時，一邊再次觀察着陳青的臉色。
片刻後。
“換另一隻手。”
邊雪爺爺說道。
陳青聞言，依言照做的收起左手，拉起右手袖子，像剛纔一樣放在了桌子上。
邊雪的爺爺對他的右手又進行一番號脈後，沉吟道：“從你的氣血、腎精，肺力來看，根據我的個人判斷，你如果能將現在的功夫練翻上一番左右的話，應該就能迎來身體的極限‘蛻變’，將功夫練到‘精變’的境界。”
“翻上一番？”
陳青心中微動。
他現在的【精】數值是5.59幾，翻上一番的話，也就是【精】數值提升到11.2。
不過，對方的話中，還有一個“左右”的不確定詞彙。
這代表着並不一定就要練到11.2，只要在這個數值的上下便可。
陳青看着左眼眼底的【精氣神】數值，不禁升起了一個猜測，或許所謂“精變”境界迎來的身體蛻變，跟【精】數值從個位數提升到十位數有關！
不然，爲什麼剛好是翻上一番左右？
11.2這個數值，跟9的個位數到10這個十位數太接近了。
而他練功至今，從最開始的0.88幾練到現在的5.59幾，經歷了這麼多次的數值變化，都並沒有什麼特殊感覺。
11.2這個數值雖然是他現在的一倍，可他並不認爲單純的數值提升會有什麼特殊變化。
只有從9的個位數跨越到10的十位數纔算是有些特殊。
當然，這只是陳青單方面的猜想。
之所以衍生出這個猜想，其實也跟他覺醒了左眼眼底的異能有關。
畢竟，他現在的【精】數值剛好是5.59，而翻上一番，突破了十位數後就能迎來身體的極限“蛻變”，進入“精變”境界。
也不怪他會這麼想。
但具體到底是不是，還得等他將【精】數值練到9後，並突破10時才能印證。
心念轉動間，陳青面上也再次笑着道謝道：“我知道了，多謝邊爺爺。”
“不用這麼客氣。”
邊雪的爺爺擺了擺手，隨後笑着說道：“你的擔憂我已經知道了，如你所言，那位新市長敢試探唐洪全，以唐洪全的脾性，恐怕接下來幹陽真的會有所動盪。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有你師父的威名在，即便有所動盪應該也不會波及到他，只要你別亂插手他們之間的事就行。”
“嗯，這種事我肯定不會插手。”
陳青搖頭回道。
邊雪的爺爺聽後，頷首點了點頭，接着站起身來，說道：“來吧，到牀這邊來，你的身體情況我剛纔號脈的時候已經知道了，腎精雖然充盈，但還沒到五臟的平衡頂點，而從經絡的狀態來看，你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以內勁按摩穴位的方法練腎吧？”
厲害！
聽到邊雪爺爺的這番話，陳青不禁眼前一亮，心中讚歎。
不愧是老國醫聖手，竟然僅憑號脈就能看出來這麼多！
他當即也站起身，並開口說道：“是的，邊爺爺，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請您幫我練一下功，小雪她內勁不足，每次都只能練十多分鐘就不行了，本來如果沒有唐洪全這事的話，我是肯定不會來麻煩邊爺爺您的。”
“無妨。”
邊雪的爺爺擺了擺手，說道：“我剛纔已經說過了，你師父對我以及邊家有恩，你們的事，只要我們能幫的肯定儘量幫忙。你還需要做什麼準備不要？你練的練腎破限法應該還需要其他的外在條件吧？否則只是按摩穴位的話，僅僅只能起到外在的刺激作用，無法內部刺激吧？”
這番話語，不禁再次讓陳青驚歎。
邊雪爺爺這已經算是道破那本練腎破限法的秘訣了。
雖然對方是國醫聖手，並且有着幫唐洪全養護五臟，突破“精變”境界的經驗，對五臟的瞭解遠超常人。
可僅憑號脈就能將他練腎的方法破解得七七八八，這份能力，即便是他兩世爲人也不得不佩服。
“有！”
陳青開口說道：“我得去買幾壺酒回來。另外，還得去叫人準備‘養氣補血’的湯藥。”
“酒麼……”
聽到陳青的話，邊雪的爺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片刻後，他笑着自語道：“原來如此，有點意思。”
隨後，他看向陳青，說道：“‘養氣補血’的湯藥你下去以後讓後院的人熬煮就行了，你只需要去買酒便可。”
“下次吧，邊爺爺，我之前已經跟人有約，讓朋友家早就熬煮好了“養氣補血”的湯藥。”
陳青搖了搖頭，說道。
他在邢兆武家那邊已經定好了，要是不去拿就浪費了。
邊雪的爺爺聽後，也沒堅持，點頭道：“這樣麼，那好，你去吧。”
陳青點頭。
隨後他也不再耽擱，迅速的離開了這裡，離開了“銘醫樓”，以最快速度去邢兆武家拿上藥，然後買上酒，接着返回了“銘醫樓”，返回了三樓。
而因爲是邊雪的爺爺幫他練功，他這次還特地多買了幾壺酒，怕不夠用。
當陳青帶着湯藥跟酒回到三樓時，邊雪的爺爺依舊在這裡等着他。
在看到他帶回來一堆東西后，坐在客廳紫色圓木桌前的邊雪爺爺，起身笑着說道：“開始吧。”
……
從銘醫樓離開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陰灰色的天空逐漸暗淡了下來。
陳青走在回去的路上，都不用拿懷錶出來看，便知道夜幕快要降臨了。
回想剛纔的練功，他便忍不住感嘆，薑還是老得辣。
邊雪的爺爺，不愧是練了幾十年“養生氣功”的存在，內勁渾厚根本不是邊雪能比的。
在邊雪爺爺的幫助下，這一次，他練功足足練了一個多小時！
一直到他腳底涌泉穴，太溪穴，然谷穴，還有腹部區間神闕穴，天樞穴，氣海穴，關元穴這幾處地方被按得發酸，他左眼眼底看到【精】數值最後幾位出現了耗減，他連忙喊停下時。
邊雪的爺爺依舊沒有內勁耗盡的跡象。
而在這樣的練功下，他的【精】數值也直接增長了0.02左右！
這個數值，差不多是平時邊雪幫他練功的四倍！
而這還僅僅只是現在增長的。
等明天睡醒之後，他的【精】數值還會有一定幅度的增長！
想到這裡，陳青便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租住的院子走去。
很快，他便回到了租住的院子。
而這時，天也黑了下來。
陳青簡單的吃過東西，然後便準備像往常一樣早睡。
可不知是今天知道了功夫“精變”境界這則信息的緣故，還是邊雪爺爺幫助下，進行了從未有過的一個多小時的練功的緣故。
亦或者，兩者皆有。
再加上這邊是雲陽，外面有着路燈照耀，並且時不時的還會有夜生活的嘈雜聲傳來。
陳青遲遲的無法睡着。
即便是強行入睡也不行。
在輾轉反側了一個多小時，依舊沒有睡着後，陳青乾脆起身出門，向着南壩的方向而去——他準備回陳家租住在南壩那裡的，一到夜晚便寂靜無聲，漆黑一片的老房子去睡。
剛好他也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大約三十多分鐘後……
陳青回到了南壩，那棟熟悉的三層老舊水泥樓房前。
此時，周遭一片漆黑，寂靜無聲。
這裡的人們還是跟以前一樣，爲了省電，早早的熄燈睡下，只有零星的人家還開着燈。
陳青熟練的順着樓梯上到二樓，然後從走廊來到家門口，敲了敲門。
“咚咚咚。”
無人應答。
陳青眉頭微蹙，輕輕推了推門，發現房門跟以前睡覺時一樣，從裡面用東西頂着的。
這樣的話，老爸陳正忠應該在家的纔對。
他再次“咚咚咚”的敲門，並喊道：“爸，是我，開門。”
這一次，在他喊話後，屋內終於有了動靜。
一番窸窸窣窣後，屋裡的燈亮了起來。
隨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頂着房門的東西也被拿開。
伴隨“咿呀”一聲，房門被從裡面拉開。
接着，便見房門後，陳正忠神情略微有些緊張的看着門外的陳青，急忙小聲說道：“快進來！”
陳青頓感疑惑，走進屋的同時，出聲問道：“爸，你這是怎麼了？”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老媽楊英從裡屋走了出來。
陳青輕咦一聲，剛想調笑兩句，卻發現楊英的神情不太對勁。
此時的楊英，整個人都有些驚魂未定，全身輕微幅度的顫抖。
陳青眉頭一皺，神情嚴肅起來，問道：“媽，發生什麼事了？”
楊英緩緩擡起頭，看向陳青，聲音發顫的斷斷續續道：“兵…兵兵……老…老爺和…和太太……被…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