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死的就是你!”
冷老暗暗冷笑,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啊。
如果耿直保持距離,用神符攻擊的話,冷老還真沒有任何辦法。
可耿直竟然衝上來,這就給了冷老機會。
武宗的武力,不容小視!
就連水孤鸞也吃了一驚,明明耿直佔據着上風,這是抽了什麼風,怎麼衝上去跟冷老近身戰了?
“接我一拳!”說時遲那時快,耿直已經衝到冷老近前,一拳轟了上來。
冷老豪聲道:“小小武師,憑何囂張!接你一拳又何妨!”
可就在下一瞬間,兩人拳頭對撞的時候,冷老的聲音就沒有那麼自信了。
他清晰的感覺到,耿直的拳頭上傳遞來一股可怕到令人震顫的力量,這股力量完全不比武宗的力量差,全力爆發之下竟然令冷老有一種要被直接撕碎的感覺!
更可怕的是,無論冷老如何催動自身的氣力,耿直的力量也在不斷的攀升,就像是沒有止境一樣。
“怎麼可能……”冷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對於神符師而言,沒什麼不可能的……”耿直身上的金色光芒閃爍的更爲鮮明亮麗。
“金剛符”,身軀強化金剛不壞,氣力強大力道萬鈞。
這是耿直得到的神符當中比較中檔的一種,可以將肉身氣力強化到驚人的程度。
耿直的氣力本就比一般武師強大許多,此刻更是比一些武宗更要強大!
金剛符的威力不斷奔涌而出,強大的氣力隨着耿直的拳頭重重壓迫下來,他的拳頭上浮現出一枚枚金光閃閃的符文,每一個符文閃現,都會令得耿直的氣力提升一截。
如此可怕的力量,令得耿直信心十足,也令得冷老渾身顫抖,神符中蘊含的力量讓他絕望。
“這難道是……難道是金剛符!”冷老失聲驚呼起來,直到此時他才忽然想起一種類似的神符。
海龍國皇帝供奉的一位神符大師成名之作不就是金剛符嗎,據說神符發動之時有金光符文飛揚,氣力龐深如海,武者使用能抗衡武師,武師使用能抗衡武宗!莫非耿直用的就是這種金剛符?
怎麼可能?耿直怎麼會擁有金剛符,難道他跟那位神符大師有什麼關係?
只一瞬間,冷老就渾身冷汗直冒。
水家和海龍國皇室一直互有敵意,冷老甚至懷疑耿直是不是皇室派來對付自己呢!
“早知如此,應該先弄清楚此人的來歷再動手!”冷老心中懊悔。
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金剛符帶來的龐大力量令他無法抗衡,步履不禁寸寸後撤,這一撤可就停不下來了,一路後退一直退入到巢穴之中。
扶着水雲錯的兩個黑袍人見勢不好,縱身而上,一左一右奔襲耿直,希望替冷老分擔壓力。
“不要!”冷老怒吼一聲。
叫的晚了,兩個黑袍人已經衝近,卻不等捱上耿直,耿直身上的金光閃爍了一下,數枚金色符文呼嘯而出,“乒乓”轟擊在兩個黑袍人身上。
兩個黑袍人只不過是武師境界,公平決戰都不是耿直的對手,何況耿直此刻藉助了金剛符之力。
兩人連慘呼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打成肉泥!
“用神符,勝之不武!”冷老見同伴慘死,發出一聲絕望的咆哮,聲音在青鸞巢穴的溶洞之中迴盪起來。
“白癡……”這是耿直給冷老的評語,然後重拳轟下。
剎時之間,金剛符的全部力量爆發出來,就聽“嘭”的一聲,冷老被直接打翻在地。
金色拳頭毫不猶豫的捶落。
眼看冷老就要被打成肉醬,一聲嬌呼響起。
“留他一命!”
金色拳頭略微一頓,在冷老胸口看似輕描淡寫的碰觸了一下就立刻收回。
“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冷老臉色慘白的滾出去,他胸前十幾根骨頭同時斷裂,如果不是武宗的身軀足夠強悍,如果不是最後一拳耿直因而未發,他已經死了!
重傷的冷老再也不是方纔那個氣焰囂張的武宗強者,滿臉都是驚恐,就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般,驚慌的看向耿直。
“你……你……你怎麼會有金剛符?我不服啊!”冷老咬牙切齒的道。
耿直理都不理他,扭頭看向水孤鸞道:“水師姐,爲什麼要留着他?這樣的人,還是宰了比較安心。”
水孤鸞從頭到尾看了這一場戰鬥,被耿直震撼的無以復加。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武師戰勝武宗,儘管是依靠着神符的力量,卻也令人難以置信。
更令水孤鸞疑惑的是,耿直從哪裡弄來這麼多強大的神符?難道他真的是一個神符師嗎?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耿直大發神威,直到最後一刻才驚醒過來,發出了一聲“留他一命”。
“我虧欠他們的,終究要還給他們。”水孤鸞苦澀的道,“耿直,這裡能交給我嗎?”
“可以。”耿直過去將冷老拎起來,“我師姐身上那條繩子怎麼解開?”
“用冷水一澆就可以了。”冷老虛弱的道。他已經不抱任何反敗爲勝的希望,只希望自己能死的體面一點。
一直躲在角落的拂霓裳很機靈的跑出去弄了些溪水回來,澆在水雲索上,之前還捆的水孤鸞動彈不得的水雲索立刻就像是被抽了筋一樣軟下來。
水孤鸞重獲自由,輕輕舒緩了一下四肢,看向冷老。
冷老不好意思直視水孤鸞的眼睛,扭開頭道:“要殺就殺,要剮就剮。”
“我不會殺你,也不會殺水雲錯。”水孤鸞道,“無論我承認還是不承認,水梅笙的死終究和我有擺不脫的關係,這是我欠你們的。”
提到水梅笙,冷老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你還知道你欠我們的?”
“我知道,我不會逃避。這些年來,我一直刻苦修煉,爲的就是有一天我能堂堂正正的站到那個人身前,爲梅笙,爲水家,爲我自己,討一個公道!”水孤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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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身前?”冷老似乎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你在開什麼玩笑,哈哈哈,咳咳!”
笑聲牽動了胸前的斷骨,令得冷老痛苦的咳嗽起來,身軀蜷縮的如同蝦子,臉色漲得通紅。可他還是在笑,似乎在笑水孤鸞的狂妄,似乎在笑水孤鸞的無知。
水孤鸞淡定的看着冷老,靜默如同一尊雕塑,直到冷老笑的無法在笑,才又開口道:“我知道跟那個人比起來我很弱小,我知道我說的話顯得狂妄。可我至少知道冤有頭債有主,至少知道真正害死梅笙的人是誰。我不像你們,明明恨那個人要死,卻連向他報仇的勇氣和念頭都沒有。我只是一個弱女子,你們還是大男人,可你們跟我比起來,不覺得羞愧嗎?”
這一番話說的冷老無言以對,許久之後才冷冷道:“你說的倒是容易,那人的勢力之大,連水家在他眼中都只是一隻螻蟻,你就算修煉一輩子也不可能報仇的!”
“或許你說的對,可人總要有信念的,不然的話,就跟一條鹹魚有什麼分別?”水孤鸞說着,看了耿直一眼。
這是某一次跟耿直聊天的時候從耿直口中聽到的,水孤鸞覺得有趣,今日脫口就說了出來。
水孤鸞也不再說了,輕聲道:“耿直,請你放過他們吧。”
說着她就留下陷入沉思的冷老,轉身走入巢穴深處。
耿直掃了眼冷老,丟過去一顆丹藥道:“吞了之後你應該就能動了,帶着這個傢伙趕緊滾蛋。要是讓我知道你們還找水師姐的麻煩,我可不會再放過你們的!”
冷老艱難的吞下丹藥,片刻之後果然覺得傷勢好了不少,斷骨處也沒那麼疼痛了。他抓起昏迷不醒的水雲錯,深深的看了耿直一眼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閣下今日的饋贈我不會忘記。日後江湖再見我……”
“別廢話了,下次能打得過我我認命,打不過我就等着被我再揍一頓吧。”耿直襬擺手,“快滾吧,連我水師姐都懂的道理,你們這些男人卻只知道逃避,我看不起你們,滾遠點!”
冷老輕聲的道:“閣下誤會了,我冷奇也不是不知廉恥的人,閣下今日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就欠閣下一條命。日後若有差遣,必不敢辭。也請你告訴孤鸞……有些事情或許是我們想岔了,今日之後,我們恩仇兩清,再無虧欠。”
頓了頓他又道:“還有,請告訴孤鸞。那個人還在找她,讓她小心一點吧。”
“那個人是誰?”耿直奇怪的問道。
冷老搖搖頭道:“你問孤鸞去吧。”
說完,他就背起水雲錯,淒涼的走了。
“恩?”就在耿直打算過去安慰一下水孤鸞的時候,青鸞巢穴的深處忽然傳來一陣十分強大的波動,快速的瀰漫在整個洞穴。
“啾”,下一刻,青鸞的叫聲響起來,聲音如同利箭一樣傳出了巢穴,直達九天,那聲音當中充滿了興奮和喜悅,就像是要昭告整個萬獸禁地一樣。
“生了!”耿直驚喜不已,拉上拂霓裳衝向巢穴深處。
片刻之後一個身影也躥進洞中,正是雨霖鈴,一進來先看到地上的屍骨,詫異的張大嘴巴道:“我纔出去一小會,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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