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是什麼?”
“好濃的煞氣,大家小心!”
……
沐風龐大的巫道真身,迅速引起了敵軍的轟動,人人大驚失色。
大慈大悲陣被破掉後,進攻尤爲艱難。無論仙門、佛門還是南天門,全都派出了大量高手,可惜,衝入周天大衍陣後沒多久就毫無聲息。要麼被在周天大衍陣內四處遊走的精銳學子聯手斬殺,要麼就迷失在周天大衍陣和重重血霧中。付出沉重的代價後,連紀元學宮的大門都還沒摸到,更不用說破掉周天大衍陣和學宮的衆多守護法陣了。
遲遲攻不下紀元學宮,聯軍本就心煩氣躁,士氣低沉了。這個時候,學宮內突然拔地而起的巨大的巫道真身和空中的異象,更是讓聯軍的士氣跌落到了低谷。明明已經散開把紀元學宮重重包圍了起來,但就是一直殺不進去。在周天大衍陣和重重血霧籠罩下看起來隱隱約約的紀元學宮,彷彿一座聳立在天地之間的海外高山,沒有任何人可以跨越。
“不好,沐風這小子已經成氣候,徹底蛻變成一個真正的殺戮之子了!”
擡頭看着遠方重重血霧中氣勢bi人的沐風的巫道真身,古月禪師這個邪佛也不由得心中一驚,臉色陰晴不定。
率南天門大軍大舉來襲之前,本以爲以自己的實力,再加上仙佛聯軍的牽制,沐風必死無疑。萬萬沒想到,正是自己關鍵時刻的一個疏忽,讓沐風擦肩而過,一頭撞破身後的佛像,破掉了大慈大悲周天陣。接下來,一發不可收拾。失去了大慈大悲陣的壓制和指引,三大勢力聯手猛攻了三天三夜也無法殺進紀元學宮,被浴血奮戰的學子們阻擋在外!
繼續進攻,還是退回南天門?
看看士氣大振的紀元學宮和龐大的周天大衍陣,久攻不下的古月禪師心中不由得萌生了退意。
沐風在這個時候的突破和蛻變,無疑讓本就停滯不前的形勢雪上加霜,面對士氣大振的學子們,想要殺進去就更難了。退回南天門,意味着將再也沒有任何勢力可以扼殺沐風這個殺戮之子,只能坐視他的威脅越來越大。然而,繼續攻下去,也許這次帶來的所有高手都要葬送在這裡,周天大衍陣和重重血霧籠罩下的紀元學宮將成爲南天門高手的墳墓!
“進攻,傳令下去,所有仙門高手一起進攻!用你們的飛劍,割斷敵人的喉嚨,用你們的劍陣,摧毀這座學宮!”
不遠處,統帥仙門高手的左木枯厲聲下令,臉色猙獰。
古月禪師這個邪佛都猶豫不決,萌生退意的時候,他卻下令全軍出擊。咬牙切齒,非殺了沐風不可!
和當年紀元學宮比武論道時相比,他一身實力今非昔比,在仙痕尊者的幫助下突飛猛進,但爲人卻沒有絲毫改變。甚至,因爲大權在握,更加的陰狠毒辣。哪怕帶來的仙門高手全都埋葬在這茫茫東海,也要攻破學宮,殺了沐風,滅掉有可能阻止他統一仙門,雄霸天下的所有威脅!
“殺!”
“天上天下,唯我仙門!”
……
衆多仙門高手大聲厲喝,齊齊飛身殺入血霧瀰漫的周天大衍陣,直奔遠方影影綽綽的紀元學宮。
重組仙門,登上仙門掌門的職位,大權在握後,左木枯對仙門進行了一場空前的血洗,剷除了所有不聽號令,不受約束的仙門高手。有了仙痕尊者在幕後的支持,有恃無恐,就連各大仙門分支原來的掌門,都被其殘酷地廢掉一身修爲關押起來,甚至斬首示衆。剩下的仙門高手,徹底屈服在其*威下,哪怕眼前的紀元學宮再危險,也不得不硬着頭皮衝上去。
咻咻咻……
數不勝數的飛劍,沖天而起。
左木枯一聲令下,仙門高手們就成羣結隊地衝了上去,霎時間,血霧瀰漫的周天大衍陣內傳來一陣陣震耳的廝殺聲。但沒過多久,廝殺聲就越來越小。和之前一樣,強行衝進去的高手,要麼被有着天時地利的學子們聯手斬殺,要麼就迷失在玄奧的周天大衍陣中。剩下的仙門高手,你看我,我看你,紛紛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哼,走吧!”
古月禪師一聲冷哼,率領南天門剩餘的高手悻悻而去。
目睹仙門這次大舉進攻的失利,他徹底死心,明白想要攻下紀元學宮,短時間內絕非易事。現在,沐風這個殺戮之子還在紀元學宮內閉門靜修,沒有親自出手,等他出關後,恐怕形勢將更加惡劣。
興致沖沖,志在必得而來,羽紗而歸。身爲南天門的副門主,古月禪師感覺臉上無光,招呼都不打就率剩下的大軍揚長而去。來得快,去得也快,迅速返回遙遠的南天門。
黑海一戰後,也許是人皇筆的出土震動太大,仙獄的守護禁制更加鬆動,對實力強大的高手來說已經是形同虛設。大千世界的高手,可以輕而易舉地闖進去遊歷,南天門的大軍,也可以隨時殺出來。只可惜,第一次率軍出戰,古月禪師就羽紗而歸。
“阿彌陀佛,師兄,就像紅塵古佛所預言,這個紀元的殺戮之子氣候已成;在仙獄之主的周天大衍陣的守護下,非我等所能對付。南天門都已經退兵了,我們也走吧!”
黑壓壓的佛門高手中,一個矮小、枯瘦的老和尚挺身而出,建議佛門也跟着南天門一起退兵。一身實力深不可測,鬍鬚花白,鬍子幾乎拖長到地上。看樣子,壽命悠長,已經不知修煉了多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曾在竹山寺和沐風有過一面之緣的天禪門長老天印大師。
圍攻紀元學宮的這三天三夜,佛門高手們也大舉出擊,和仙門高手一起衝擊紀元學宮的防線。但由始至終,天印大師這個老和尚都沒有出手,只是靜靜在守在一尊佛像旁。和悻悻而去的耿耿於懷的邪佛古月禪師不同,臉色平靜,臉上不見一絲不甘和憤怒,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聯軍的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