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茂這直來直去的一招白風雖然腦海之中有幾十種辦法應對這簡單的一擊,但是根本沒有足夠的修爲抵擋,通脈境的武者勁氣通過骨骼,經絡迸發體外,所以哪怕是捱到一下都會承受巨大的傷害,而這份傷害對身爲普通人的白風而言是致命的。
“白茂應該才只有通脈境初期的修爲,勁氣只能控制在雙拳,雙腳上,只要避開這幾處地方他的陰勁便爆發不出來。”
白風目中精光閃動,前世那多年的交手經驗讓他非常冷靜的往後小腿一步。
這一小步讓白茂的一爪落空,身形也不由一滯。
“碰!”白風猛地出手,一拳猛地揮出,直接擊中了白茂的咽喉。
“咳咳!”白茂頓時捂着喉嚨難受的蹲在地上,臉色漲的通紅:“這怎麼可能,你不是沒有修爲麼?”
“我是沒有修爲,如果有修爲的話剛纔你已經死了。”白風晃了晃有些發麻的手臂道。
通脈境武者的肌肉,皮膜十分的堅韌,他一個普通人全力一拳打出去自身也會受到相應的傷害,除非他也成爲了通脈境修士可以將傳過來的反震力道通過皮肉卸去。
白茂怒氣衝衝道:“大言不慚,你能殺我的話就儘管試試。”說完,又大步衝了上去。
此刻他身上的勁袍上出現了一條條如同蛇蟲在衣服下游走的痕跡。
這不是風吹的,而是通脈境的武者正在運勁。
武者的勁就像是普通人鼓起了肌肉,不但能讓身體變的無比結實,還能爆發出非常強大的力量,可是普通人只能將力氣聚在拳腳上,但是通脈境武者的勁卻能遊遍全身,將全身保護起來。
運氣勁氣的白茂此刻襲來就好比一頭大象,哪怕是前面有一棵大樹他也能靠着身子輕而易舉的撞斷,而且自身還不會受到一點傷害。
“以力破巧,這白茂的悟性倒是很不錯。”白風暗道,他之前是投機取巧的傷了白茂一下,可是面對認真起來的通脈境武者那什麼技巧都沒用了,這是純粹力量上的碾壓。
“白茂我來這裡是替你父親解毒的,要是你一不小心把我給打成了重傷,你父親只怕是救不回來了。”
“什麼?”
白茂聽到這麼一說臉色驟變,下意識的就停在了白風的面前。
‘你是在救我父親的,你沒騙我?’
白風平靜道:“你覺得我會在這事情上開玩笑。”
白茂臉色變化不定,最後重重的一腳踏在地上,那結實無比的青石地面瞬間龜裂成無數塊:“我書讀的少,你最好別騙我,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跟我來。”
關乎自己父親的性命安危他不敢魯莽。
看着那碎裂的石板,白風輕輕一笑:“看來你對勁氣的掌控還不熟練,居然要用這種粗暴的辦法來卸力。”
“你一點修爲都沒有有什麼資格說我。”白茂喝道。
對於白茂的這種態度他也不生氣,因爲他知道白茂爲人非常忠孝,雖然平日裡多有摩擦,可是重活一世之後對於這些小事他完全看的開。
“修爲雖然沒有但是指點你還是夠的。”白風說道。
他可不是吹牛,上輩子的修爲達到了搬山境,別說指點白茂了,就算是指點父親白世雄,二伯白岐山都是綽綽有餘。
白茂冷哼一聲:“瘋言瘋語,我不管你怎麼說,希望你真的有辦法解了我父親的冥蛇之毒。”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一間僻靜的別院內。
房間中,一位中年男子躺在榻上,雙目緊閉,氣息微弱,那生命之氣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此刻一夥人正交集的坐在屋內商討着辦法。
“家主,最近我翻看了族內所有的典籍還是沒有找到解冥蛇之毒的辦法,雖說之前也已經派了弟子去其他地方打探解毒之法,可是三川郡地大物博,這一來一回少說也要一個月左右,我擔心岐山他恐怕熬不住。”一位上了年紀的族老無奈的嘆道。
身爲家主的白世雄此刻負手立足在窗口,皺着眉頭望着遠處:“岐山還能活多久。”
“據我推斷不出三日。”族老沉默了一下開口道。
“難不成我白家堂堂一位神力境的高手要死於一條小小的冥蛇嘴中不成?可恨,可恨。”
“冥蛇之毒也不算霸道,爲何偏偏就解不了呢。”
“只是不得其法罷了,冥蛇不屬於我們三川郡內的妖獸,它是外來妖獸,本地人對解毒之法一無所知,若不然豈會臥榻十餘日而不得起。”
其他白家長輩感嘆,無奈。
白世雄心中不免有些悲涼,當中幾個打下基業的兄弟如今大部分已經將行就木,不堪大用,唯獨白岐山修煉有成,成爲了神力境的高手,在白家是一根頂樑柱,若是白岐山一走這白家以後只怕難了。
“家主,各位族老,白茂求見。”
“在外面等着,我們正在商議如何救治你父親,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一位族老回道。
“再等下去只怕人便救不回來了。”白風毫無顧忌,大步走了進來。
“白風你來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出去,這裡是你來的地方麼?世雄,你好好管管他,平日裡花天酒地也就算了,莫要壞我族中大事。”有對白風平日不滿的族老當即呵斥道。
有道知子莫若父,白世雄知道雖然自己這個兒子平日裡不愛修行,但是卻還是有些本事的,尤其是在賺錢上,白家今天能夠超過王,張兩大家族很大的功勞就在於白風身上,所以他並沒有急着讓白風離去,而是道:“風兒,你有什麼事麼?”
白風拱手道:“有,孩兒特來此地替二伯解去冥蛇之毒。”
“什麼?你能解冥蛇之毒。”當即,不少族老驚訝道。
“黃毛小兒,冥蛇之毒我們白家上下都沒有辦法解去,你能有什麼辦法,老夫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休要在這裡胡攪蠻纏,若是無事就速速離去。”
白世雄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安靜,他問到:“風兒,說出你的辦法,若是有用我記你一大功。”
白風看了看周圍的人,心中暗道:“難怪我父親白世雄能做家主,管理家族,其他同輩的人就只能混吃等死,這光是從氣度,胸懷上就差了一大截。”
“辦法很簡單,放血。”
“荒謬,武者血液之中蘊含龐大的氣血精華,正是因爲這些氣血精華武者的體魄纔會格外強大,百病不侵,若是血一放,血氣進化必定流失,到時候冥蛇之毒更加無法抵擋,只怕不到三天之後今天岐山就要死去,你這是在害人。”
白風冷靜道:“武者的血液之中的確蘊含龐大的氣血精華這不假,但是你知道什麼是冥蛇麼?此毒物常年盤踞深山,岩石之下,毒液之中蘊含一股陰寒之氣,倘若有人中毒那麼蛇毒中的陰寒之氣就會隨着血液進入全身,最後淤積在頭顱內,堵塞血絡,經脈,倘若不及早清理頭顱內的淤血,那麼一旦淤血爆發便會大腦出血而亡。”
“而放血是最快,最有效的解毒之法,一旦放血,冥蛇之毒的陰寒之氣便會隨着血液流出,到時候陰寒之氣不足。頭顱內的淤血不化自散,雖說這樣做會損失一些氣血精華,但是比起性命而言孰輕孰重我想幾位族老分得清楚吧。”
這個解毒之法也是上一世他遊歷四方的時候無意間得知的,而在得知之後他都有點吃驚,被許多武者稱爲無藥可救的冥蛇之毒居然能這麼容易的化解。
屋內的其他人聽着白風如此有根有據的解毒之法,一時間也沒了反駁,反而都看向了家主白世雄。
白世雄沉思了一下,問道:“風兒。此法當真有效?”
他也不敢冒險,要是放血不能解毒的話那麼無疑是提前殺了白岐山,這代價太大了。
白風十分堅定道:“一定有效,只是二伯中毒已經有了十餘日,頭顱之中的寒毒必定淤積極多,要想救治得大量放血,然,血液乃人體性命之本,血若放多便於失血過多而死的風險。這其中的量須把握好。”
“你,去跑一趟,將申屠冷叫過來。”白世雄聽完之後立刻下了命令。
一位族老愣了愣,隨後一拱手,健步如飛的離開了。
申屠冷?
白風記起來了,這個申屠冷好像是白府訓練的死士,專門負責替白家解決一些暗地裡的麻煩,如果不是當初白家被滅他還不知道有這一號人物。
白家人到底是修煉家族,辦起事來雷厲風行,很快那位出去的族老就帶着一位身穿黑色衣袍,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申屠冷見過家主。”
白世雄說道:“申屠冷你在白家這麼多年也審訊過不少圖謀不軌之徒,對於刑法我想你整個白家上下找不出比你更精通的,我且問你,若是給一人放血,最多可放多少斤?”
“若是普通人可放血三斤而不死,若是神力境的修士可放血五斤。”申屠冷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白岐山。
“既然如此,那立刻動手,給白岐山放血......就放四斤。”白世雄想了想還是覺得穩妥點好。
一旁看着的白茂忍不住說道:“家主,若是家父放血之後病情加重那該如何是好?”
白風冷靜的說道:“倘若再磨磨蹭蹭就算是不放血白岐山也活不了,你若真想救你父親就去準備一些補血的藥膳,你父親也是我白家的人,我再怎麼不務正業也不會害自己族人吧。”
白世雄揮了揮手道:“風兒的辦法值得一試,倘若岐山真因放血而亡,這後果我一力承當,放血。”
早已準備好的申屠冷不再猶豫,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柄鋒利的匕首,對着臥榻上的白岐山手臂一劃。
瞬間,血管破裂,鮮血如同泉水一樣汩汩不斷的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