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早上便來了,自稱是聶府的旁系,要求見族長。”黑衣大漢應道。
“聶府的人?”聶方覃摸了摸下巴。
“正是,我是聶鳳先,他是我的族孫聶風,這是我們的族譜。”聶鳳先說着拿出一份卷軸。
聶方覃拿過之後細看了一番,淡淡地說道:“隨我來吧!”
聶鳳起和聶風不由鬆了一口氣,聶方覃將他們帶至外院的一個大廳,讓他們在那候着。
過了好一陣子,聶方覃帶着一個五十多歲,面相威嚴的中年男子過來。
“便是這二人,自稱是我們聶府的旁系。”聶方覃介紹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我是聶府的大管事之一,聶侗壬,你們有事便同我說吧。”
聶府中人員衆多,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早已分出許許多多的旁系支系,數不勝數,聶侗壬便是其中一大支系的大管事。
“見過大管事,我是從聶府分離出去的旁支的現任管事,聶鳳先,這位是聶風。”聶鳳先揖禮道。
“嗯!”聶侗壬看了看手中的族譜,“你們就是百年前從這裡驅逐走的那一旁系吧,我記起來了,有五行之體的那一脈。你應該知道族規,現在回來有什麼事嗎?”
聶鳳先神色一滯,但仍硬着頭皮說道:“我清楚族規,此次前來,是因爲我們這一系中出了一名修煉天賦極高的子弟,我希望能讓他迴歸祖地,畢竟在這,他才能成長得更快。”
聶侗壬將視線對準了聶風嗤笑一聲:“武徒八重,小小年紀有此修爲,確實不錯,但離迴歸的標準,還差得遠吧?”
“他是五行之體,若能達到武師境界,藉助祖地的秘法將五行靈根轉爲單靈根,前途定是不可限量!”聶鳳先的底氣慢慢足了起來。
“五行之體?”聶侗壬的雙眸微微眯起,隨後又不屑道,“五行之體在族中已經沒落了,更何況他才武徒八重,離武師差得遠呢!”
一再忍讓的聶鳳先也終於忍不住了,臉色因怒氣而漲得通紅,“五行之體修煉之難,相信族史上有記載,風兒能突破五重壁壘,並在十八歲之際便達到武徒八重,說明即便有着五行體質的限制,他依舊是一個難得修煉天才。如果能讓他迴歸祖地,藉助祖地的力量,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便能達到武師境界,將來絕對是聶府,乃至大燕國舉足輕重的高手。”
“哼,你相信?你相信就有用嗎,我只知道族史
上記載的,每培養一個五行之體的子弟,達到武師境界,都要耗費祖地大量的資源和財力,是其他子弟的數十倍。而近兩百年來,都沒有五行之體的修煉者能夠達到武師境界,最多也就是武者,白白耗費了祖地的資源。同樣的資源的,祖地可以培養出十幾個其他靈根的優秀子弟,又何必耗在可能會沒有結果的五行之體身上呢。”
“祖地早已放棄五行之體了,你們想憑藉這個回來,簡直是癡心妄想,我看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聶方覃在一旁也是面帶鄙視之色。
“你,你們!我要見族長,我會說服族長給風兒一個機會,讓他留在祖地的!”聶鳳先明白,跟這些人是無法溝通的。
“呵,族長日理萬機,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更何況見了族長也一樣,這是整個聶家祖地做出的決定!”
聶鳳先沒有理會,拉着聶風就向外走去。
聶侗壬見兩人竟無視他,不由臉色一變。
“攔住他們!這裡是聶府,哪是你們可以到處走動的地方!”
聽到這裡動響,不少聶家祖地子弟圍在外院,但大多數是抱着看戲的心理。
幾名身穿土黃色緊身衣的中年男子,將聶鳳先和聶風圍起,聶侗壬從大廳裡慢慢踱步出來,大聲說道:
“就一個五重武者和一個八重武徒,也敢在這撒野,這裡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把你們捏死。念在你們曾經姓過‘聶’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們的蠻撞了,老老實實離開這裡。還有,既然是被驅逐出祖地的人,聶家族譜上便已劃去你們的名字,你們也就沒有資格再姓‘聶’,趕緊把姓改了,別丟了我們這些姓‘聶’的臉!”
“你!你!......噗!”聶鳳先氣急攻心,竟是一口鮮血直噴而出!
“族長爺爺!”
聶風驚呼,卻見聶鳳先已進入半昏迷狀態。
“混賬!”聶風手上青筋暴起,面目猙獰,雙目一片通紅,如利刃般慢慢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龐。
“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當一一討回!”
聶風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如泣血般淒厲。
但在場的人卻不以爲意,沒人將一個小小八重武徒的話放在心上。
聶侗壬只覺心情頗爲爽快,平日裡在旁系那受的一些氣,總算在旁系的人身上討回來,雖然是被驅逐在外的,身體裡依舊是旁系的血脈啊。
聶風將聶鳳先背在身上,一
步一步走出了聶家祖地,走出大門之時,聶風回頭望了那燈火通明的聶家祖地。
“遲早有一天,我會將你踩在腳下!”
連夜趕回了客棧裡,隨後又去買了一些平復血氣的丹藥,給聶鳳先服下,連續在客棧修養幾日卻沒什麼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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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風只能僱了輛馬車,將聶鳳先安置其中,慢慢趕回青陽城。來時匆匆忙忙只趕了半個月的時間,回去之時卻足足花了一個多月。
而這一個多月,聶鳳先硬是沒什麼起色,精神萎靡,面色青白,一個堂堂五階武者的聶家堡堡主,竟被折騰成這幅樣子。
看着那不知何時白了大半的頭髮,還有鬢角多出的皺紋,聶風驚覺,眼前的聶鳳先不過也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罷了,一個被傷透了心的老者。
“族長爺爺,我們到家了!”聶風在老者耳邊輕聲說道。
聶鳳先睜開雙眼,眼神中驀然有了一絲神采,但片刻後卻又散去,他該如何跟聶家堡中的族人一個交代啊!
聶家堡中的長輩聽說了整件事後,紛紛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他們就是被拋棄在的聶家子弟,這是事實,怪祖地的冷血無情,也怪他們沒用啊!
回到聶家堡中,聶鳳先卻依舊未見好轉,請了大夫來看,只說:急怒攻心,鬱結於心,沉重入骨,需靜心調養。
這兩個月,對於聶風的改變也是極大的,兩個月前的聶風還只是整天埋頭修煉,雖懂得隱忍,比同齡人成熟許多,但卻依舊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罷了。
而這兩個月,卻讓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驟然成長起來,肩上也挑起了更沉重的擔子!
回到聶家堡的第三日,聶風當着家中衆長輩的面,猛然跪倒在聶鳳先牀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朗聲說道:
“族長爺爺,我,聶風,就算不依靠祖地的力量,也可以達到武師境界。
就算不依靠祖地的秘法轉化靈根,也可以取得比祖地之人更改高的成就。
我,聶風,在此發誓,一定會帶着族人重返祖地,風風光光地回去!
將當日所受之辱,一一討回!”
在場的長輩均被震住了,眼前的少年,彷彿瞬間成長了起來,身上帶着與年齡不相符的沉重。
而次日,聶鳳先的病情竟也慢慢好轉起來,聶風昨日的誓言,就如一副良藥,安撫了一個老人的心,雖不期盼聶風能真的做到,但總還是心懷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