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咬牙撐住,劉行彥不由慶幸聶風只是八重初階,玄力修爲沒他深厚,待聶風玄力耗盡之時,便是他的反擊時刻,不將聶風斬殺臺上,難解他心頭之恨!
心思百轉千回,聶風的攻擊不見半分減弱,劉行彥暗暗心驚,八重初階便能將自己逼到如此地步,聶風的修煉天賦的確非同凡響,這套‘厲風掌’,怕是早已練到巔峰狀態,隨心所欲的地步了,真真切切領悟到此玄技的真諦。
這一點劉行彥是拍馬也趕不上的,他練習‘百劍行’已有兩年,才幾近巔峰,離真正的巔峰狀態還隔着一條鴻溝,半年來始終無法跨越,“此人絕對不能久留,否則不出半年,自己就難敵其手了!”
臺上的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許久未見分開,外行人看熱鬧,臺下觀衆看不清誰勝誰負,不由有些心急如焚,兩人臺上一開打,這臺下可是就立馬開了賭桌,連不遠處賭場的人都紛紛過來湊熱鬧,大夥紛紛急着下注。
過半的人買了劉行彥贏,剩下的將賭注壓在聶家新崛起的天才身上,在底下乾着急的聶長崖撥開人羣,一把將身上的錢全壓在‘聶風’的大名上,隨後同底下的支持者一起高喊:
“聶風!聶風!”
聽到四叔的大嗓門,身陷戰局的聶風不由滿頭黑線。
他一上場便用八級初階的火玄力和巔峰戰技‘厲風掌’死死壓制了劉行彥,絲毫不心急地和他打起了持久戰,心裡也明白劉行彥的想法。
想耗盡他體內的玄力,真是打錯了如意算盤,他體內可有四種屬性的玄力,即便拖到劉行彥精盡人亡,也別想耗盡聶風的玄力。
速速催動‘烈火勁’的運轉,一縷青色的光線隨着‘烈火勁’的運轉,注入流轉的火玄力中,原本有些萎靡的火玄力立時如虎添翼,順着聶風的雙掌衝擊而出。
有些力竭的劉行彥,立馬有些吃不消,“這小子是人嗎,這麼久還沒耗盡他的玄力,反而越來越盛!”
‘百劍行’無可避免地緩下來,聶風不急不慢地抓住那一空隙,瞬間將火玄力提升至八重中階,輕飄飄地一掌拍在劉行彥胸口。
“噗!”一口鮮血當場飈出,所有刀光劍影剎那間破滅,劉行彥的身子被高高拋起,遠遠地砸進遠處的賭場中。
場內一片死寂,似乎對突然轉變的局勢反應不過來。
“聶風勝!老子贏啦!連輸了半個月,老子終於贏啦!聶家小子好樣的!”
一聲大吼震醒了場中衆人,場內霎時沸騰起來,贏錢的人高聲歡呼,輸錢的人垂頭喪氣,咒罵連連:
“靠!什麼八重巔峰,壓根就是八重墊底,老子信了他的邪,買他贏,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去他孃的劉家天才,就這點三腳貓功夫,還敢出來丟人現眼,那副拽樣,大爺還以爲贏定了,該死的,害大爺無端端輸了錢!”
......
剛剛站起身的劉行彥,聽見那肆無忌憚的咒罵,一口氣憋在心口,又羞又氣,臉色漲得通紅一片。
“行彥兄!”臺上的聶風似乎還嫌不夠刺激,遠遠地對着劉行揖了一禮,“多謝行彥兄賜教,每次
與行彥兄切磋,賢弟都受益匪淺,方纔賢弟驟然間玄力提升,達到八重中階,這都是行彥兄的功勞!”
“自己殺他不成反被辱,還助他提高了修爲!”一口氣活生生噎在劉行彥喉間上不來,直想找塊豆腐當場撞死。
望着劉行彥一臉灰敗,在劉家僕從的攙扶下狼狽離開,聶風覺得內心一陣爽暢,但也隱隱有一絲擔憂,和劉家的樑子,這下結大了!
轉身躍下高臺,聶長崖一把上來抱住他,笑得合不攏嘴:“風兒,好樣的,不愧是我們聶家的子孫,就是要給點顏色讓劉家瞧瞧,哈哈......”
拉着聶風迅速穿過生死擂臺的熱鬧人羣,聶長崖依舊興奮難抑:“太解氣了今天,劉家那小子,佔着過人的天賦,平日在青陽城那叫一個猖狂,看他以後怎麼狂得起來......四叔方纔贏了不少錢,幫你挑把好武器去!”
越往裡走,裡面的人流漸少,攤位也少了許多,一個個火鐵爐子架在路邊,這裡的商販對待客人也一副不搭不理的態度。
“這一片區域,都是煅鑄武器的。”聶長崖輕輕說道。
聶風心下恍然,鑄劍師是十分受人尊敬的職業,他們大多修行火屬性功法,而且天生力大無窮,對鑄劍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即便大多修爲不高,但卻極受尊重。
聶長崖走到一位老頭的攤前,“聶風,過來看看那吧,鐵老頭鑄的兵器還是不錯的,偶爾還有幾把靈階初中品的,極爲難得。”
正打造一柄巨斧的鐵老頭,擡頭瞥了一眼聶長崖,哼哼道:“臭小子,愛要不要!”
聶風頓覺一陣好笑,來到攤前仔細挑選起來,武器的好壞他細分不出來,也只能選些趁手的,一番挑選後看中了一把劍身厚重的闊背長劍。
“哼,小子眼光還行,靈品初階,鑭枯鐵打造的,五萬金幣。”鐵老頭說道,看到一旁的聶長崖,忙補充,“恕不還價!”
聶長崖瞪了一眼鐵老頭:“還好剛纔贏了不少,不然真買不起你的劍。”
“叮叮叮!”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遠遠傳來,驀然響起,鐵老頭臉色跟着一變。
聶風轉身盯着來路,四名極爲魁梧的黑衣大漢,擡着一張巨大的坐轎,驟然出現五人寬的路盡頭,所過之處,人人避之,身披金色華裳的錢埠少,像一座小型金山般深深陷在坐轎中,十分顯眼。
擡着近四百斤中的轎子,四名黑衣大漢卻腳步輕快,恍神間便到了跟前,‘砰’地一聲輕響,坐轎穩穩落地。
聶風突然明白,黑市的樓梯和街道如此寬闊,怕是爲這位錢少爺量身設計的吧。
“錢少爺,您來啦!”鐵老頭換上一副討好的面容,對着錢埠少點頭哈腰。
聽到聲響,椅轎上的錢埠少,睜開閉目養神的小眼,看也不看跟前的鐵老頭,將視線對準了一旁的聶風,
“聶小兄弟,許久不見,爲兄甚是想念啊。”
聶風心裡有些彆扭,這話聽着怎麼那麼耳熟,“錢兄!”
ωwш◆ ttκǎ n◆ CΟ
“錢某來晚了啊,錯過聶小兄弟的一場好戲!”錢埠少一臉遺憾。
聶風聽出錢埠少所指,“錢兄知道
我在這?”
“聶小兄弟,如今可是青陽城的名人,你一出現,青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人會不知。”錢埠少意味深長地說道。
聶風心下一驚,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受到那麼多人的監視了,想起錢埠少上次提醒自己的話,心中有些瞭然,看來此次遇到劉行彥,也不是巧遇那麼簡單。
“謝謝錢兄提醒!”聶風恭敬地鞠了一躬。
“聶小兄弟果真是聰明人,爲兄也就不多說了,聶小兄弟是來挑選武器的吧。”不等聶風回答,錢埠少看向杵在那的鐵老頭,“鐵老,上次交待的貨到了吧?”
“到了到了,一直等您來取呢!”鐵老頭趕忙從箱底掏出一個黑色長盒,遞到錢埠少面前打開。
盒內躺着一把全身烏黑的匕首,深沉的黑色如黑夜般沒有一絲反光。
錢埠少伸出胖乎乎的手掌,輕輕摸過那匕刃:“這把匕首,是用火山內的玄鐵打造的,鋒利無比,削鐵如泥......聶小兄弟,難得我們投緣,就送給你吧!”
聶風一怔:“錢兄,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受之有愧!”
“自古寶劍贈英雄,聶小兄弟天賦異稟,自然受得起這把小小匕首。這把烏匕,我原本是弄來防身的,但想想我這身子骨,還是不適合這麼粗重的傢伙,徒增滿身虛汗罷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小兄弟又何必拘泥於此,更何況,情誼,可是再多錢財也換不來的。”錢埠少滿臉不在意,將盒子推至聶風面前。
望着那邊黑禿禿的匕首,聶風有些心動,伸手將之拿起。
看着聶風拿起匕首,錢埠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有動用玄力,便可拿起這把匕首?”
入手的聶風也頗爲驚訝,小小匕首,分量竟如此之重,若是之前的他,必定得借用玄力才能如此輕鬆拿起它,修煉獸皮上的體修功法後,聶風軀體的負重力在迅速提高着。
隨意耍動幾下,十分趁手。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斗膽收下了!”聶風不客氣地將匕首收下,難得有這麼趁手的兵器,不要白不要,至於錢埠少的用意,反正他現在身上沒什麼讓對方可圖的。
“好!聶小兄弟果然豪爽,爲兄先告辭了。”
錢埠少眼帶讚賞,向後擺擺手,身側的四名黑衣大漢,一人一手擡起坐轎,迅速調轉了頭,朝原路返回。
“後會有期了,聶小兄弟!鐵老頭,該交租了,一分都不能少,晚交一天罰三倍......”
‘叮叮’聲中,錢埠少的聲音緩緩傳來,讓鐵老頭打了個哆嗦,不滿地嘀咕道:“這個吝嗇鬼,‘烏匕’能隨手送出,就不能少收點租!”
已經走遠的錢埠少不由打了個噴嚏,“哈秋!又是誰在咒我,希望是聶小兄弟在念我的好......我的‘烏匕’啊,還沒到手就送了出去,一想到我就心痛,聶風這小子,以後得長點出息啊,不然我的‘烏匕’可就白白投資了!”
錢埠少一臉痛苦地錘着小心肝,讓擡轎的四名黑衣大漢齊齊一抖,腳下吃力了許多,知道自家少爺心情不佳,急忙往錢家金庫趕去,看到滿屋金子,少爺的心情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