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領路的徐文才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停下了?”李龍澤有些着急。
徐文才轉過頭,心虛地嚥了咽口水:“李少,按照路線圖的標示,再往前走兩裡,就是那烈詡鳥的老巢了。”
李龍澤急忙從身上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個裝滿奇異綠色**的水晶瓶子,分發給每個人,“快將這些汁液塗抹到身上各處,可以暫時遮掩掉身上一些人類氣息!”
“還是李少想得周到,烈詡鳥一定會對陌生氣息的接近極爲敏感!”徐文才大喜,接過水晶瓶就往身上淋去。
“哼,我的計劃容不得半點紕漏,待會必須聽我指揮,別壞了我的大事!”李龍澤不屑地說道。
一行人向前又挺近了一里,便不敢再前進了,怕被那烈詡鳥發現,李龍澤龍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信號彈,交給兩名護衛,叮囑道:“你們兩個,繼續向前走,看到烈詡鳥的話,立馬放出信號彈!”
兩名護衛接過信號彈後,立刻向前進,看着兩人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李龍澤急忙讓李巖爬上樹頂等待信號彈,時間慢慢過去,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李龍澤和徐文才不由焦急起來。
“李少,怎麼辦啊,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不會被騙了吧?”
“住嘴!”李龍澤臉色變得很難看,再次取出兩名信號彈,招過四名護衛,神色有些陰狠,“你們四個再去,兩人在前,兩人落後十步,遇到烈詡鳥,拼了命也得把信號彈給我打出來!”
四名一階武者臉色頓時刷白,但還是接過信號彈,一臉視死如歸地出發了,片刻後,樹頂的李巖便發現了四名護衛打出的信號彈。
看到李巖打出的手勢,李龍澤立時激動不已,率先爬上樹頂,便看到遠處空中那縷還未消散的青煙,不由大喜:“很好,‘靈炙草’近在眼前了!”
徐文才也急忙爬上了樹頂端,十名護衛守在樹底下,樹頂的三人緊緊盯住那青煙消散之地,如今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李少,這烈詡鳥到底什麼時候纔會離開‘靈炙草’?這都過去一個時辰了!”候了許久未見動靜的徐文才搓了搓手說道。
李龍澤瞪了他一眼:“着什麼急,我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翻閱無數古書典籍,上面均記載了烈詡鳥會在此段時間外出繁衍,具體時間我花費了不少時間才查到的,每日臨近傍晚時分那烈詡鳥便會離開,天黑之前回來,這個絕對錯不了,也絕不能錯!”
自從兩年多前得到那副路線圖,自己的心血便全數傾注在其上,父親還以爲他玩物喪志,每天對他大加苛責,爲了讓他在武道之途有所發展,父親還花費大量錢財買得大量丹藥,助他能在二十一歲便進入武者境界。那些丹藥更加深了他要得到‘靈炙草’的念頭,父親花費重金買到的由二級煉丹師煉製的丹藥便有如此效果,更別說宏宇大師這位五級煉丹師所煉製的丹藥了
,絕對是天價難尋。
五年前開始,宏宇大師便放言要尋找‘靈炙草’,無數高手爲之孤身探險,均無所得,宏宇大師更是親自僱了許多探險隊,前往各大蘊有天材地寶的山脈深林尋覓,這些年卻都杳無音訊。
當年那名僥倖從兇獸潮逃脫的四階武者,原準備在黑市中將‘靈炙草’的消息賣得高價,再前往宏宇大師那領賞,可惜徐文才得到路線圖後便告知了李龍澤,李龍澤當機立斷,派李巖帶着衆多護衛,在那四階武者出長安郡的路上將之擊殺。
“這麼多年,我費盡心思,傾盡所有,這個功勞,只能是我一人的!”李龍澤臉上寫滿了勢在必得,瞥向身側徐文才的眸中深藏着不易察覺的殺機。
時間悄悄流逝,太陽已西斜,天邊散落着火紅的晚霞。
“怎麼還沒動靜!”李龍澤也開始有些不安了,密密的細汗從額跡滲出,不停地擡頭看天色。
徐文才手心也出滿汗:“不會是,我們派出的護衛驚動了烈詡鳥吧?”
“過了那麼久了,按理不會......”李龍澤的臉色愈見難看,如果烈詡鳥不按原計劃離開的話,單憑他們是絕不可能從那九階兇獸眼皮底下奪得‘靈炙草’的,即便他犧牲掉所有的護衛和李巖,去引開那烈詡鳥,怕是也拖不了那烈詡鳥多久。
就在李龍澤一行人着急上火之時,聶風也在兜兜轉轉向進入了烈詡鳥的領域,感覺到那比以往遇到的兇獸還要強烈的危險氣息,聶風暗驚。
“起碼得是一隻九階兇獸!”
聶風遲疑了片刻,便又慢慢繼續往前靠近,而在不足一里之外的一棵粗壯樹上,一隻龐大的紅色烈鳥,全身紅羽突然豎起,火紅的雙眸危險地盯着聶風靠近的方向。
腳步突然頓住,背後的寒毛豎起,聶風感覺自己被‘盯住’了,不敢遲疑,迅速將‘石術’施展開來,岩石灰的顏色在聶風的皮膚上蔓延開來,體內一切運作瞬間停止。
與此同時,那危險的感覺也消失了,遠處的烈詡鳥抖了抖渾身紅羽,將頭埋進頸下茂密的毛羽中。
聶風挺着石頭般的身軀向前走着,雖然直挺挺的有些僵硬,但是速度卻也不慢,漸漸地他聽到幾聲清脆的鳥鳴,不由放輕了腳步。
一顆奇異的巨樹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巨樹有着異常粗壯的樹幹,分爲三節,如蓮藕般一節接一節,樹頂延伸出四條粗壯的枝幹,整棵樹光禿禿的沒有半點枝葉,卻在巨樹的頂端,生長着一株奇異小草,草葉隨意舒展着,綠中帶紅,極爲精神。
“靈炙草!”聶風大爲所驚。
他在藥書上看到過這天材地寶的介紹,一些古書也有記載,古書記載吃了‘靈炙草’可遇火逢生,練就不死之身。
其實不然,聶風在儲物戒指中的藥書上看到的,‘靈炙草’生於三株樹上,靠三株樹聚集天地靈氣,被‘靈炙草’寄生的三株樹,都是有枝無葉,亦
無花無果。‘靈炙草’百千年才蘊得一棵,其中蘊含着巨大的火屬性能量,常人不可直接吞食,否則身體會因爲承受不了太大的火能量,而化爲灰燼。
據藥書記載,這種‘靈炙草’是煉製高級丹藥時絕佳的火屬性藥材,但這‘靈炙草’極爲難尋,可遇而不可求,因此煉丹師通常會用其它火屬性的天材地寶代替,但是有一種丹藥卻是非‘靈炙草’不可。
需要用到這種丹藥的也不是別人,正是煉丹師自己,有一些煉丹師由於先天缺憾,火玄根先天不足,無論其煉藥天賦多高,都會因此限制煉丹師往更高級別煉丹師發展,因此他們需要煉製一種丹藥,利用後天之力來彌補先天不足,這種丹藥所需的主要藥引便是‘靈炙草’。
“沒想到這裡竟有‘靈炙草’,真是太難得了!可惜就九階兇獸看守,要得到不易啊!”聶風心中暗道,眼神望向‘靈炙草’旁邊那隻身軀龐大的紅色大鳥。
全身茂密蓬鬆的紅色毛羽,如一團烈烈大火,修長的脖頸點綴着暗紅色的翎羽,嘴部尖長而銳利,一雙紅欲滴血的雙眸時不時警惕地四處掃射。
今日頻頻出現的異狀,讓這隻烈詡鳥比平日警惕了許多,繁衍時間已到,但方纔出現後又驟然消失的陌生氣息,讓它有些忌憚,有些焦躁地在樹枝上側動着身軀。
遠處彷彿傳來雌性同類的呼叫聲,讓烈詡鳥又動搖起來,浮躁地揮了揮翅膀,烈詡鳥低頭望了望身側的‘靈炙草’,再次警惕地環視四周熟悉的環境。
感覺到那紅色大鳥的目光驀然銳利起來,聶風悄悄將身子側移到一棵大樹後,隨即糾結起來,是否要冒險摘取這株‘靈炙草’,即便有心也無從下手,九階兇獸自己可是惹不起的。
正糾結中,聶風頭頂的樹冠突然劇烈晃動起來,聶風目光往上移動,便見到一片紅雲從樹頂飛過,沿途颳起的颶風震得樹葉簌簌下落。
烈詡鳥特意低空掠過聶風剛纔出現的方向,確定附近沒有什麼異常生物後,猛地扇動那伸張開來足有數十丈的紅色巨翼,如紅雲般往遠處飄去。
聶風一愣,那紅色大鳥走了?
不敢置信地往那三株樹望去,卻見樹頂只剩孤零零的‘靈炙草’,附近也沒有什麼強大危險的氣息接近。
“真是天助我也!”
聶風心下大喜,雖不知那烈詡鳥爲何離去,但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散去身上的‘石術’,聶風奔向三株樹下,腳下一蹬躍上了樹端,蹲下身子看着這株小巧精神的‘靈炙草’,聶風回想起藥書上此藥草的摘採方法。
“若要保持最好的藥性,需將這株‘靈炙草’連根拔起才行,還得用火玄力將之護住。”
但這‘靈炙草’的根,扎得可是相當的深,直直透過底下這棵三株樹深入地下,思索了一番,聶風伸手按在‘靈炙草’底部,心神下沉,順着其根部直下,摸清了根鬚的大致走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