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小兒,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張狂這次真如其名一般張狂的大笑了起來,天狼一夥人殺了他的兒子,還在石靈族地之外羞辱於他,這被他視爲平生奇恥大辱,這些日子以來,他做夢都想將天狼等人挫骨揚灰,現在這個願望終於要實現了。
“不好,那笨蛋要被抓住了!”影姬緊張的說道,求助似的看向石敢當。
“無妨!”石敢當很淡定的擡手說道,“一件上品神器而已,如果是一位天神境在催動,我還要費一番手腳,不過是張狂這半調子的真神境,我還沒放在眼裡。”
這讓影姬和小黑都驚訝的看着他,這大塊頭到底是啥境界啊,天神境在他的嘴裡居然這麼輕描淡寫的。
“臭小子,你不是同情那些賤民嗎?那今日本座就送你下去與他們相聚,還有你那些同伴,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至於那個小妞,嘿嘿……”張狂一邊催動罐子法器,一邊看向影姬那修長渾圓的大長腿,喉嚨毫不掩飾的滾動了一下,那意思不言而喻。
如今張狂志得意滿,一邊控制着神起,一邊睥睨四方,彷彿天狼等人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聽說有人要攻打煉魂崖三大勢力之一的神影門,這可是大事件,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煉魂崖,不知何時神影門的山門前已聚集了大量的修者,有人類的,也有妖族的,甚至還有一些渾身籠罩在灰色霧靄當中的魂修。
此刻他們都在遠處觀望着事態的發展,並沒有要參合的意思,如果神影門敗了,他們或許可以趁機撈點油水,如果神影門勝了,他們就純當看了一場鬧劇好了。
看到天狼被制住,還有張狂那猥瑣的目光,影姬大美人緊咬着銀牙,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抓住打仙石就要開砸。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隻大手,遮天蔽日般往張狂籠罩而下,那大手散發出的威壓頓時讓張狂的元氣紊亂,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讓他開始渾身顫抖,彷彿被一頭洪荒猛獸盯上了一般,連神器都差點無法操控。
那大手在接近張狂之時,突然縮小,一下就抓住了那罐子神器,在張狂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之時,他與罐子之間的聯繫就被切斷了。
而天狼終於也能那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狀態中解脫了出來,他氣喘吁吁的落到地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心有餘悸的看着石敢當手裡的罐子,他知道自己輕敵了。
雖然在這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裡,天狼幾番歷經生死,但是每次他都能逢凶化吉,甚至還得到了一些天大的機緣,這讓他心裡無形中產生了一種優越感,覺得這世界上的困難都攔不住他,所有的機緣好像都是爲他而生的,他就是命運天之子,天選之人。
這種感覺只是在他的潛意識裡,甚至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就算他察覺到了,他的內心也會選擇性的不去正視,如今他終於警醒了!
這世界何其廣大,除了如今各族生存的地域之外,還有那廣葆無垠的無人區,那裡面有多少神秘的存在,有多少世人未知的東西還是一個迷,或許在那廣褒的無人區之外還有世人未知的大神秘。
比如那幽冥之地是如何產生的,那突然降臨讓世人聞之色變的幽冥三帝從何而來,是否存在另外一個大世界?
這些都無人知曉。
而他在這浩瀚的世界中又算得了什麼呢?是一粒塵埃?或者連一粒塵埃都算不上,想到此處,天狼內心一陣後怕,他之前真的太自以爲是了,他如今才真正的明白到什麼叫井底之蛙,觀天如井大!
不說那神秘的無人區,也不說那是否存在的大世界,就說這神起大陸存在的種族,比他有天賦有機緣的人難道就少嗎?
他想起了夢老頭離開之前曾經跟他說過的話,東域雖說地域廣闊,物產豐富,但是比起中州來說,這裡就是一塊貧瘠之地,靈氣匱乏,資源短缺,真正的大家族大勢力都遷徙到了中州,那裡纔是修者真正的天堂。
而且那裡羣英薈萃,遍地都是妖孽,甚至有許多驚世體質出現,如琉璃仙體、梵音戰體、暗黑魔體等等,這些人只要能夠成長起來,盡皆是一方巨擘。
而且這些妖孽大多是出自一些大勢力,因爲那些勢力爲了增強自身的實力,到處蒐羅各種驚世體質,他們的背景都大得嚇人,底蘊豐厚,傳說有些隱世家族,甚至能夠與帝族爭鋒。
雖說天狼是天帝后人,但是他除了繼承天帝的血脈之外,其實一無所有,而且他是野路子出生,與那些大勢力子弟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他曾問夢老頭爲何不早點告訴他這些,直到要離開了纔跟他說,夢老頭表示怕說出來後打擊到他的自信心,那時候天狼對夢老頭這種說法嗤之以鼻,覺得這老頭子肯定是擔心他沒人看管而偷懶,會把修煉落下,才故意說出這些東西來刺激他。
如今回想起來,他才知道,這個便宜師父或許真的沒有騙他,想到此處,天狼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深深的對石敢當行了一禮,抱拳說道:“石兄,多謝了!”
“公子嚴重了,您是我族的大恩人,況且保護您的安全乃是老祖下的命令,如果您出現什麼意外,那我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了!”石敢當有點惶恐的說道,態度與天狼初次相見之時簡直是天差地別,就是對天狼的稱呼都變了,這讓天狼都有點不習慣了。
只見石敢當手掌在罐子上輕輕一抹,張狂烙印在罐子上的印記就被抹除了,但石敢當對這神器好像一點興趣都沒有,毫不猶豫的遞給天狼說道,“雖然只是一件上品神器,不過也足夠公子用一段時日了。”
“這可是上品神器啊……有點貴重了!”天狼雖然對這件東西有點眼熱,但是也不好意思討要,他身上只有一件下品神器,就是那把開天刀,一直在他的丹田中溫養着。
“這本就是公子的戰利品,我不過是幫了個小忙而已!”石敢當憨厚的說道,一般法器對他們來說確實如同浮雲,而且在這煉魂崖再好的法器也沒有用武之地。
天狼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沒有再矯情,直接收下了,讓在一旁觀看的打仙石直眼紅,心道:“這可是上品神器啊,還是能裝東西的法器,如果給本仙,那該多好,到時候本仙裝盡天下奇石,吃到天荒地老!”
不過看石敢當已經給了天狼,它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討要。
就在天狼等人交談之時,張狂抓住機會衝進了身後的大陣,石敢當和天狼都發現了他的舉動,但是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因爲就算阻止也來不及,張狂本就怕死,在自己的地盤他肯定留了後手,不過大家也不擔心,張狂今日插翅難逃!
“石兄可有破陣之法?”天狼看了一眼眼前的大陣問道,這陣法應該是由許多陣旗佈置出來的,巨大無比,將神影門的整座山門都籠罩在裡面,猶如一個倒扣的巨碗一般,天狼用開天刀全力攻擊,都未能在那光膜上留下一絲痕跡,反而被一股巨力將他反彈出了百丈之外。
“任它銅牆鐵壁,吾一力破之!”石敢當說完,身軀開始膨脹變大。
一丈……十丈,他的身體還在不斷的長高,一直到了三十丈方纔停下來。
這時候的石敢當,簡直就跟天狼之前在通州城的丹師聯盟分部看到的一樣,就是身體小了好幾號,不過卻更加的真實,而且石敢當散發出的威壓,比之暗衛凝聚的那真義法相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讓天狼都有一絲心悸的感覺。
其實這還是石敢當刻意收斂的緣故,否則以石敢當的境界,他所散發出的威壓,不說天狼等人,就是在遠處觀望的衆人被他看一眼,都會全身龜裂,甚至爆體而亡。
看着眼前巍峨的巨人,在遠處圍觀的衆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煉魂崖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人物,到底是什麼種族能有如此威勢,在大家面面相覷之時,部分人臉上突然出現了駭然的神色,不禁都很默契的往後退了一些距離,生怕招惹上這恐怖的巨人。
其實在石敢當出手之時早就有幾個暗中觀望之人悄悄的退走了,他們或許早就看出了些許端倪,知道神影門今日是在劫難逃,趕緊回去報信了。
……
就在天狼進攻神影門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在煉魂崖上方的孤島邊緣卻盤坐着兩人,他們在一株古鬆之下,一邊煮茶一邊暢談,而在其中一位老人的身後卻規規矩矩的站着七人,這七人正是狼奎七兄妹。
“你這老東西,幾百年不見人影,爲何突然想起跑到我這荒僻之地了?”一名身穿道袍的枯瘦老者一邊給對面老者斟茶一邊問道。
“你這老爬蟲,多年不見,難道我就不能過來看看你?”狄梟一邊喝茶,一邊毫不客氣的說道。
他們是多年老友,故彼此之間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像那些品茶論道的修士。
這名爲狄梟的老者赫然就是在峽谷中救下狼奎七兄妹的狼族老祖,而這枯瘦道人乃是隱居在雷巖山脈的一頭老蛟,世界皆稱其爲赤蛟道人,他們兩位都是妖族中大名鼎鼎的大能者。
“爲了看我這把老骨頭,從迷霧之森大老遠的跑過來,我纔不信,說吧,怎麼回事?”赤蛟一點都不買狄梟的賬,訕笑着問道。
狄梟看了他一眼,突然嘆了口氣說道:“平靜了一萬年的神起大陸,或許又要變天了,幽冥之地有變,妖主讓我等四處尋覓有潛力的妖族,早做準備,到了你的地盤順帶過來跟你打聲招呼罷了,也不知道這次我們這幫老兄弟還能活下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