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總會,那擁有着近千平方米的院落內,當中一四層塔樓巍然矗立在院落正中心。此地,便是丹堂總會內那盛傳已久的核心之地:典閣。
此刻,典閣之內的一所房間之中,一個滿頭銀髮的花甲老人正坐在一張藤椅之上,身處這丹堂核心之地,可能是由於老人長時間的居住在這裡,就連身體上也是被滿屋的奇花異草所影響,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刺鼻的藥香味,這股味道如果是普通人聞道,肯定是捂鼻皺眉敬而遠之;不過,如果讓那些專注于丹修之人嗅到的話,恐怕會立刻駭然起來。那一股子藥香味,居然全是一些上等藥草所擁有,而這上等藥草皆是令大陸上的丹修者都爲之色變的異種。
老人七尺餘高,滿臉褶皺,粗略看去,不難分辨其年齡已過甲子,但是如果是武修中人詳加打量的話,更會驚奇的發現,這樣年齡的老人,卻是擁有着常人無法具備的深邃目光,那目光猶如黑夜中的璀璨星辰般奪目,不僅如此,那奪目的深沉目光竟然還隱約的透露着些許睿智。
這都不算,最讓人震驚的是,老人的穿着,雖然便是丹堂那統一的服飾,但極爲明顯的是那袖口處的“藥”字標誌,赫然是青色。
青色標誌,正是代表着老人的等級,五級丹師。
五級丹師,大陸上極其稀少,不誇張點來說,數千萬人中,方能出現一個,而眼前的這從頭位老者無疑便是那數千萬人中的一個異類。
青塵,正是這位老人的名字,雖然聽上去很普通不過,但如果誰把這個名字說出去,那便會不出欲料的引來無數讚歎之聲,只因爲這老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便是丹堂堂主。
此刻,一向深穩的青塵卻是緊皺着眉頭,眼神緊盯着面前文方案之上擺放着一封書信,面露煩惱之色。
近觀之,青塵面前的書信上赫然用毛筆寫着兩個極具霸道氣息的大字:戰書。
戰書,任誰聽了這兩個字都不難想象,這是一方對另一方提出挑戰的有力物品,而能對面前這個五級丹師下此戰書的人,顯然不是非凡之人。
“藥林?”打開戰書,青塵再次的閣讀了一遍,而隨着青塵把戰書內容讀完,前者的面色更加難看。
“篤~”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想起,打斷了青塵的思緒。隨後,房門打開,一個身穿丹堂學徒服飾的小童快步的走了進來。
“堂主。裘二爺到了。”
聞言,青塵放下了手中的戰書,吩咐道:“請進來。”
小童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過不多久,一個身材魁梧老人被小童領了進來。
老人滿頭黑髮,稍顯壯年,要不是那滿臉的鬍鬚以及褶皺的皮膚,任何人都不敢相信,這是一位老人,進得屋內的老人身着錦鍛長袍,銅鈴般的大眼微瞪間,迸放着一道逼人精光,顯然,這個老人乃是一名武修有成的強者。
“哈哈~,青兄。別來無恙啊。”老人剛一進屋,便扯開大嗓門大笑起來。
看着走進的老人,那大大咧咧的模樣,一向喜靜的青塵並未露出半點不悅之色,反而一臉喜色的從文案後迎了上去,道:“還好還好。裘兄請坐。”
吩咐了小童一聲,將該準備的茶水糕點上全,待到小童退去,兩人方纔坐穩。
“青兄。叫我來,是要請我吃酒嗎?好久沒有和青兄喝個痛快了,既然今天來了,我裘勝不喝個痛快,便不走了。”裘勝說着,又是一陣大笑,顯然,在見到青塵後,前者顯然極爲高興。
青塵手拂銀鬚,微微一笑道:“這是自然,不過這次找到裘兄,卻是爲了一件往事,等事情辦完,再與裘兄把酒當歌不遲。”青塵說着,眼角之餘微顯一抹憂色。
裘勝見狀,不由一愣,旋即看到青塵那微變的面色,立刻感覺到不妥。能令這個在帝國中都大有名氣的丹堂堂主都面露擔憂之色的事,顯然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
詫異之下,裘勝將興奮的神色收回,一臉嚴肅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青塵苦笑了一聲,並未答話,只是徑自的走到桌案前,將那封印着“戰書”二字的書信取了起來,遞到了裘勝的手裡。
接過戰書,裘勝一臉茫然的看去,當看到信封上面的兩個字後,裘勝不由愕然,隨後,前者迫不急待的將書信打開,仔細的閣讀起來。
這一看之下,裘勝的面色立馬陰厲了起來,待到看完,裘勝猛然間催發出一股強猛的內勁,將書信震的粉碎。
裘勝駭然問道:“他回來了?”
青塵點了點頭道:“恩,回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
青塵嘆了口氣答道:“就在剛纔。是由一個乞丐送過來的,至今,他還沒露面。”
雙拳緊握,裘勝狠狠的砸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恨聲道:“媽的,他還敢回來,當年沒弄死他,算他好運,這次,他又想幹什麼?”
聞言,青塵悵然道:“還能幹什麼?還不是爲了上面?”青塵說着,用手指了指頭頂。
“哼~,他還敢提,當年要不是我大哥,恐怕他早就消失在大陸之上了。可惜,大哥就是那麼仁慈的放了他,結果卻遭到了他的毒手,現在大哥還躺在牀上。”裘勝憤慨着吼道,眼中的殺意暴漲,似乎只有手刃了那口中的那人,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青塵擺了擺手道:“提這個有什麼用?這次他回來肯定是早有準備。要不然也不能用這種方式見面。”
指了指地上被裘勝震成粉沫狀的紙屑,青塵接着說道:“可惜啊,這次恐怕輸的是我們了。”
“哦?”裘勝聽完,擡眼看去,見青塵一臉無奈的樣子,問道:“怎麼對自己沒有信心呢?當年他可是被廢了啊。你一個五級丹師還怕他一個廢人?”
“我當然不會怕他,但是你沒看清楚吧,這次的挑戰,並不是我們兩人之間,而是我們彼此的弟子。這種方法也難爲他會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