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死一般寂靜的議會大廳,突然傳出一聲脆響。接着,莫然那左搖右擺的身子猛的一緊,縱身躍起。隨後,所有人頓時把目光投向莫然的方向。
屆時,衆人見到,莫然飛身躍起,隨後,其身下的椅子卻突兀的碎裂了。
“好~。”
莫然剛剛落地,還未反映過來,這時,莫成卻是大喝一聲。
“好?什麼好?”
聞聲,莫然將目光從那碎成了八瓣的椅子上收回,向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只見,此時家主莫成以及四位長老已經站了起來,而其身旁邊,那些傑出的家族子弟更是望着自己,一臉興災樂禍的模樣。
頓時,莫然明白了,自己被擺了一道。
剛想到這裡,似乎是故意驗證自己的想法,莫成突然開口道:“好。既然莫然已經挺身而出,勇敢的接下了這個任務,那本家主決定,此次尋找戰訣的重任就交給莫然去完成。”
“喂!”聞言,莫然眉頭頓時擠在了一起,叫道。
可是,莫成根本不給莫然說話的機會,馬上說道:“下面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吧。莫然你留下。”
見莫成吩咐完,衆人皆是一笑,緊接着,立刻魚貫而出。
見到那些家族子弟一個個倉惶落跑的模樣,莫然不由大怒。陰冷的瞪着莫成。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議會廳內只留下莫成和莫浩鵬後,莫然冷聲道:“好計謀啊。不過,你們是不是有些高興的太早了,你以爲我會就這麼答應嗎?”
說着,莫然把目光轉向莫浩鵬,眼中充滿了疑問。顯然,他沒有想到,這個一直對自己推心置腹、關懷備至的父親,卻在這一刻,擺了自己一道。
莫浩鵬臉泛苦色,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莫然不要衝動。不過,莫然這時正是怒火中燒的時候,實力大進的他,再加上性情大變,又怎麼會去理會莫浩鵬的眼色。
微微偏過頭,莫然看向莫成道:“別以爲你們用這種伎倆,我就會就範,告訴你,今天這個任務,我絕不會接。哼!莫家的存亡,關我屁事。”
莫然的話,雖然觸及了莫成的底線,但後者出其的沒有生氣,反而一臉平靜的望着莫然道:“十八年前,當時的你,只是襁褓中的嬰孩,是我把你驅逐出去,令你孤苦無依,今天我向你說聲對不起。”
聞言,莫然微微一愣,他實在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莫成居然打起了感情牌,這表現怎麼那麼像苦肉計呢?
莫成緩了緩,口氣突然強硬起來:“這次的任務,你是接也得接,你不接也得接。”
“爲什麼?”莫然怒道。
莫成嘆了口氣道:“因爲,那戰訣就是你的親生父親:莫凌風偷出去的。”
“不可能。”莫然震驚着,大吼道。
“沒什麼不可能的。”莫成大手一揮,隨後道:“浩鵬,你告訴他。”
莫浩鵬嘆了口氣,有些自責的看向莫然,說道:“然兒,家主說的都是實情。”
莫然面色鐵青,陰冷的嚇人,幾乎用那嗓子中嘶吼出來的沙啞聲音,問道:“以前爲什麼不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浩鵬清了清嗓子,輕聲道:“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還記得當日我跟你說過,你的父親返出家族嗎?那時,家主其實並沒打算將之驅逐除名,但後來,當他們發現你父親走的時候居然帶走了戰訣,這才引來了家族對你父親的憤恨,進而也連累到了你。”
頓了一頓,莫成接道:“知道你父親爲什麼會在短短的時間內進境到八級武狂嗎?全是因爲了那套戰訣,那套戰訣名爲“驚雷九變”,是一套雷屬性功法,而且,你的父親還是雷屬性的內氣,正因爲如此,在上一代家主見到你父親的內氣屬性與這驚雷九變十分相配的情況下,上一代家主違揹着族規,偷偷的將這套戰訣傳授給你的父親。”
說到這裡,莫成幽幽一嘆,接着道:“當時,你父親在家族中並不如何出衆,在同齡人中,實力低微,並不受到家族的重視。可是無奈,上一代家主就是喜歡你的父親,喜歡他那種爲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上刀山、下油鍋的性格。冒着違背族規的危險,上一代家主把驚雷九變,私授於你父親。自從你父親學了驚雷九變之後,其實力可以稱之爲暴漲,短短數年,便是武師強者,之後,上一代家主見到你父親勤奮刻苦,資質優秀,遂下大了力度加以培養,準備將家主的位置傳給他。可誰能料到,你父親在完成一次任務回來後,居然帶回來一個普通的女人,本來,你的父親應該會與南宮家的千斤結成夫妻,這樣,小蕩山莫家就會得到南宮家的支持,擺脫八大家族中最弱一族的稱號,怎耐,你的父親就是不肯答應家主,最後,兩人鬧僵之後,家主把你父親趕出了小蕩山。可是,走就走吧,偏偏,你父親爲了驚雷九變中的刀法,不惜與整個家族爲敵,居然將之盜走,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而那驚雷九變卻是遺落在了大陸上。”
說到這裡,莫成猛的回頭,看向莫然:“多少年了?我自從坐到這個位置就從來沒有一天安穩過,知道嗎?八大家族並不是依靠實力就能擁有這個名氣,那是因爲“八部戰訣”,八大家族中每個家族都有一部,裡面更是蘊藏了天大的秘密,而你父親,不顧家族的榮辱,居然將之盜走…”
手指着莫然,莫成似乎被往事所觸動,氣的渾身亂顫。
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莫然一言不發。
他能夠體會到那種身居一家之主,爲萬事愁的感受,但這並不代表他贊同對方的話。誠然,莫凌風確實自私了一點,沒有顧及家族,但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一個只有武師級別的強者,要想立足於大陸,根本沒有安全的保障。驚雷九變,光聽這個名字便知道,這個功法只屬於那匹配的刀法,沒有了刀法,什麼都不是。爲了保護自己,也爲了保護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妻子,莫凌風別無選擇。
沉思間,莫然猛然擡起頭,與莫成的眼神對視着:“他沒有錯,你也沒有錯,錯就錯在那場涉及到政治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