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長之聲響起,於長老離開了器機閣,留下愣在原地在衆弟子。
王飛緊了緊雙拳,眼神中光芒閃爍,不知思索什麼,邊上那些弟子,紛紛議論,商討是否前往。
掃了眼周圍三倆簇擁在一起的同門弟子,王飛便打算離開,他得回去做一番準備,以免在海域中被無辜殺死。
尤其是經過上一次荒郊之行,王飛收穫頗豐,這些天事情繁忙,倒真是無暇顧及此。
王飛前腳剛一踏出殿閣,身後,先前與之發生爭執的趙師兄立刻跟上,身體一晃,擋在面前。
王飛一怔,目光微寒,此人似乎爲方纔之事,與自己槓上了。不過沒關係,王飛也打算和他的局面再弄得僵一點,好爲之後的水靈根吞噬做準備。
如此,王飛非但沒有露出絲毫惱怒之色,反倒異常平靜道:“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趙師兄哈哈一笑,低頭望着王飛,好似看一個傻瓜一般,冷冷道,“你這人膽識倒不小,竟然想將自己的身體一部分煉製成法寶,哼,你當自己是誰,無上大能?”
趙師兄冷嘲熱諷,全然不在意王飛越來越陰暗的面色,繼續聒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過一個靈溢十三層的修士,連於長老,掌門大人都完不成的任務,你居然……”
“夠了!”
正當趙師兄數落王飛在興頭上之時,王飛卻驀地擡頭,冷冽而沉穩的聲音在殿閣外響起,引得離去的弟子,全部將目光投射至此,一些修爲不弱的弟子,聽到王飛的夠了二字,更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吧,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名剛進來的弟子,敢跟一個老弟子,而且還是築基期的老弟子叫板!
“嗯,這個趙升東平日裡最愛找新人的麻煩,先前的事情還以爲就此揭過,沒想到他不依不撓!”
“嘿嘿,管他呢,又有好戲看了!”
“不過看這樣子,那個新人怕是要遭災了。趙升東可是築基期,而且他身上的一件中品靈器,玲瓏玉羅天,可是不同凡響的。”
幾名同爲築基期的弟子,則是雙手抱肩,杵着看好戲,王飛竟然衝趙升東大吼“夠了”,此事真是新鮮,太新鮮了。
在衆人紛紛將目光投擲到王飛與趙升東這邊時,趙升東此刻,臉上早已青一塊紫一塊。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不過靈溢大圓滿境界的師弟,半響說不上話來,他本想好好訓斥王飛,把之前丟的面子找回,卻不知,面子沒。連裡子都沒了。
畢竟,與其說是王飛不知師長禮儀,倒不如說是趙升東沒有師兄之氣魄。
冷眼瞅着杵在那兒的趙升東,王飛身形瞬息移動,一晃間,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朝着山下行去。
“他這是……”
在王飛離開後不久,衆人才回過神來,面露詫異不止,王飛的步法實在是詭異,速度快得離奇,憑這一身步法,怕是面對築基修士,也有一戰實力。
如此,那些原先不看好王飛,以爲他會吃個大虧的幾個築基弟子,對他的看法有了改變,只是這種改變,更多的是敵意。
“黃寶樺,你看我們是否該去東巖海。”
這些築基靈溢弟子,在王飛離去後,稍微吃驚一會兒,也各自搭着隊伍離開,在這羣人中,兩道人影顯得格外惹眼,因爲他們被衆星捧月般得圍在中央。
左邊一人,對着邊上另一個男子道。
“去,爲何不去,藍角海豹頭頂的藍角,對我最近煉製的一口藍飲劍有着巨大的妙用,這是絕佳機會,不可錯過。”這個稱作黃寶樺的人定定道,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
“啊,黃師兄的藍飲劍煉製到哪種程度了!”在聽到黃寶樺的話後,邊上那些圍着的弟子,露出羨慕之色,旋即有幾個上前問道。
“黃師兄的藍飲劍,差不多到了後期凝練的地步了,就差那藍角了吧!”先前說話之人立刻道。
“不錯,所以這次的東巖海外,非去不可!”黃寶樺一臉正色。
“黃師兄,袁師兄,現在的新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這次海外之行,非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正當幾人議論煉器一事時,趙升東忽然擠進人羣,衝着兩人憤懣道,王飛對他的不敬,實在是窩火。
“這個新人不知好歹,我們幾個都看在眼裡,放心,只要他去了東巖海,就是一個死字,在門派內,門規所在,不得動手,但是,在門外,呵呵……”
袁師兄陰仄仄地一笑,衝趙升東擺擺手,幾人漸行漸遠。
這一幕,盡數落入遠在山下飛行的王飛眼中。早在王飛離開前,神識便擴散到整座器叔峰,器叔峰內一景,一覽無餘。
經過上次的神識破,王飛意外地發現自己的神識又一次變強了,這讓他喜出望外,以至於有段時間,一個瘋狂的想法在腦中轉悠,他打算將自己的神識經過破碎重聚,來強大它。
但這畢竟有風險,他不願去做。
嗖嗖幾下,王飛已經下山,沿着小道,回到洞府所在,此刻,整個新弟子洞府,早已亂翻天,王飛將那藍衣男子的手臂斬斷,已經惹來不少人的觀望,甚至還引來築基後期的門派管事。
這些,雖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這位築基後期管事,正在詢問這些弟子關於此事的一些內情,王飛的突然到來,立刻將他們的注意力聚焦過來。
這位築基後期的長老,立刻面色一正,走到王飛跟前,上下打量他一番後道:“你便是木楓?”
“不錯,管事長老有事嗎?”王飛面不改色道。
這名管事微微一怔,轉身點指着身後面色陰厲的藍衣男子,道:“巖峰的手臂,是你斬斷的嗎?”
巖峰?王飛微微一怔,循着衆人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名臉色蒼白,只有一隻手臂的男子,正用惡毒的目光,盯着自己,王飛當即認出,那就是被自己斬了一臂的藍衣男子。
原來她叫巖峰。
“是!王飛道。
“你爲何斷其手臂,你若非不知門派規矩,不許門內弟子廝殺!”管事長老聽到王飛承認,一張老臉瞬間陰沉,言語之中,無不帶着怒意。
“管事長老,此人仗勢欺人,弟子不過是給他一個教訓罷了,再者,也並未取其性命。”王飛淡淡道,完全是那種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模樣,頗令邊上一些修爲低微的弟子羨慕與尊敬。
“哦,是嗎?”管事長老輕咦一聲,扭頭看向面色發白的巖峰,巖峰見到長老回頭來看他,當即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道:“長老啊,您別聽此人瞎胡說,他這是在捏造,捏造事實啊!”
“哼,無事惹事便算,還敢污衊木某,那我問你,我爲何無辜斷你手臂!”
王飛面色一寒,句句珠璣,點中要害,聽得巖峰是驚一陣恐一陣,臉色異常難堪。
沒有理會巖峰狠毒的目光,王飛對着管事長老拱手抱拳又道:“長老若是不信,可以找受害者作證。弟子還有要事,不知是否可離去?”
“這個……”管事長老瞅了瞅王飛,又瞅了瞅身後的巖峰,最終還是點頭讓王飛離開。
“長老,他……”
見到王飛離去的身影,巖峰氣得暴跳如雷,急忙對着管事長老道,然而,管事長老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袖離去,留下愣在原地,滿腹仇恨的巖峰。
如此,這事便告一段落。
洞府內,王飛開始仔細清點荒郊獲得,同時篩選可以使用的東西。
黃脈玄脈靈晶,暫時不說,這些是必須的,在路上可以提供靈氣,現在要看的是能夠具備攻擊手段和防禦手段的寶貝。
在荒郊內,王飛殺了兩名幻仙國的修士,他們身上有幾件下品乃至上品靈器,這對王飛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一件褐色的防禦皮甲,居然是一件中品靈器,防禦力極強!
除此之外,還有一套五口飛劍劍陣,雖然是下品靈器,但是合起來的威力,足夠與中品靈器相媲美。
當然,這些還得王飛能夠催動纔可。他現在的實力,也就靈溢大圓滿,催動下品靈器都有些吃力,中品靈器,想都不要想,但如果他強制使用神識來施展,也未必不可。
除了這些靈器,上次讓田七煉製的爆丹,似乎還有結餘,王飛一直沒怎麼用,這次在海外,或許用得上,尤其是威力加成後的雷光彈和煙霧彈。
只是他手中只剩兩個雷光彈和三個煙霧彈了。
當然,從那些死去修士身上搜刮到的符籙什麼,還是很充足的。
清點完這些戰利品,王飛目光微轉,注視到一顆白玉色的靈珠上,一個吱吱吱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要不要帶它去?”王飛皺眉,思忖起來。按照神秘前輩所言,此獸名爲靈寶獸,對於那些有靈識的靈物具有天生的剋制能力,但是他現在要去東巖海,不是藏寶地啊。
略作思索,王飛還是決定帶它去。
忽然,王飛的身前閃過一道青芒,旋即,一張傳音符飄落下來。
接過傳音符,王飛將一抹神識探入,讀取裡面的記錄,當即一滯,只聽得裡面,傳來一個女孩兒清脆悅耳的聲音。
“木哥哥,我和哥哥去東巖海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