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後的錦陽城異常的蕭條,街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
這裡是邊錘要地,加上章家在西北不得人心,這裡的百姓對朝庭的勝利並沒有多少熱情。
杜謙坐在原先的總督府中。
在他的右邊下首,原錦州總督袁世城,巡撫張宜都一臉恭敬的站在不動。
兩人往下是錦州的虎威營主帥,虎威營被孫依一打過幾次,打的全軍只剩下一萬人不到,目前有主帥上品武師譚樂飛統領,是個四十歲不到的中年。
左邊是杜謙自已的人和龍且揚,龍且揚敗給過孫依一,但是還是龍旗軍中僅次於龍初劍的高手和將領。
以龍初劍的身份如果歸皇子統領也沒什麼,但杜謙現在是大都督,大都督與龍初劍是平級,所以他不便親自聽令,派出了第一手下龍且揚這個下品宗師前來。
另外杜謙的手下,有何且飛、長孫義這兩武將在外面,其餘的人都在山海經中幫他訓練兵馬,督造戰船,還有一個文官方運現在也能站在外面。
“譚樂飛”杜謙率先點他的名。
“末將在。”
“你與孫依一一戰而潰,丟失了一萬多兵馬,自已第一個跑回錦倫城,這件事本來父皇要嚴查你的,不過你在錦州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樣吧,你把虎威營的帥印交給何且飛,解甲歸田吧。”
混帳啊,什麼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分明就是你想奪我的權給你自已人?譚樂飛雖然大怒,即只能隱忍。
杜謙現在爲大都督有一州升降大權,文武六品以下,還可以直接斬殺,六品以上可以先斬後奏,他再怒也不可能觸這個黴頭,讓人找個出頭鳥。
“是,多謝六皇子。”他說謝六皇子,那是心中不服他做大都督。
杜謙懶得理他,解除了他們職務後,又看向總督。
“老夫年紀也大了,早就想辭官歸鄉。”不等杜謙發話,袁世城主動提了出來。
接着巡撫張宜也連忙請辭,杜謙裝模作樣推辭一番後,便‘勉強’同意,含淚送別。
接下來就是直接爲方運封官,按方運的打算,另外從下面提拔總督和巡撫,但是卻讓他們有官沒權,所有錦州的行政事務都交給方運打理。
他對外稱爲方先生,以後大都督府的政務就在這裡處理,錦州各城的公文都要呈到這裡讓方運過目。
方運,以後就是陸誠的大管家。
杜謙花了足足三天時間來清理錦州大小官員的派系,提拔一批新人,壓制一批官場老油條,投靠的就給重用,反對的一律撤除,把錦州上下要做到令行禁止,大都督府的公文發出去,下面要能馬上執行。
像以前的總督袁世城,一紙公文發出去,沒幾個城會執行,大家都看章家有沒有發話,弄的這個總督還不如章家一個管家的話有用。
杜謙現在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清除章家對錦州的影響。
現在正是一個好機會,章家在鬆州也馬家打的難分難解,雖然是養匪自重,但是卻給杜謙一上整理錦州的機會。
“都督大人。”這天杜謙剛處理完一點公務就有方運走了上來。
“方先生什麼事?”杜謙有了方運如雨得水,他一個人至少頂一百個人用,尤其他是鬼修根本不需要修息,真是世上免費最好的勞力。
“錦州大商人常傑,前段時間稱着戰亂囤積軍糧,現在高價在賣,城中許多百姓買不到糧,已經多次到都督府吵鬧了。”
常傑?好像是章家派在這裡的人吧?
“正是,他的表叔在章家做一個小管家的手下,仗着章家目中無人,連我們軍隊派去收購的人都被趕了出來。”
“混帳,”杜謙一聽大怒:“何且飛怎麼做事的?軍中的人被商人趕出來?不知道抄他全家嗎?”
“何將軍去了下面的城鎮徵兵去了,這事也不知曉。”
“走,跟我走。”杜謙命親兵統領長孫義,馬上點齊三百都督府的親兵,浩浩蕩蕩往常傑的商鋪而去。
常傑的商鋪是錦州最大的商鋪,除了糧食,酒樓、茶布,只要能賺錢他都做,以前一直是章家給他撐腰,在錦州連總督都要給他面子,是無法無天貫了的人物。
“砰”長孫義帶了人一到那裡,就當場一腳把攔在門口的商鋪夥計踢飛了出去。
“圍起來,一隊去常傑家裡,二隊去米庫,三隊進去把人都抓出來。”
“喏。”三隊大軍,每隊一百,開始行動。
杜謙站在大街上,身邊就幾個衛兵,大街上許多附近的居民都圍上來觀看。
“是誰,誰敢動我常家?”轟,砰砰,裡面突然打鬥起來。
接着就聽到‘崩崩崩’強弩崩發的聲音。
“啊”剛剛進去的一百個士兵,被人打的連連而退,最後“砰”的一聲,幾個士兵被人踢的滾成一團。
所有士兵都被打了出來,一個下品宗師和一個上品武師哈哈大笑走了出來。
“真是沒吊用啊,難怪給叛軍打成這樣?”
“你們幹什麼?知道這是誰的鋪子嗎?這是西北軍章決章老上將軍的鋪子。”
兩人的身後微笑着走出一個白臉小胖子,看上去三十歲左右,滿臉的笑意:“是誰叫你們來的,信不信我通知章上——”
他的話沒說完,杜謙突然一伸手,一隻大手鋪天蓋地的往下一抓。
“宗師高手?”那下品宗師和上品武師大吃一驚,連反應都不及被杜謙一把抓下。
“撲通撲通”
兩人被杜謙往面前一按,死死的跪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找死啊,你知道我們是誰,我是章將軍營中鐵衛統領,你還不放開我?”
“你是誰?你好大的膽子,你敢動我們,章將軍大軍壓近,橫掃錦州城。”
“好,好,大家都聽到了,章決大軍壓近,橫掃錦州城,這是要造反了嗎?”杜謙怒急反笑,眼光中殺機一閃。
“錚”他回手就抽到身邊一名護衛的刀,刀光一閃,人頭落地。
“撲哧”上品武師的腦袋就掉了下來,鮮血濺了那宗師一臉。
常傑完全嚇呆了。
“長孫義”
“末將在。”
“常傑囤結糧食,擡高價錢,打傷士兵,辱罵朝庭將士,按律,滿門抄斬。”
“喏”
什麼?常傑全身嚇的軟了。“不要啊,不要啊。我錯了,我錯了。”
“斬”杜謙一揮手。
有人刀光一閃,撲哧常傑當場被斬掉了腦袋。
緊接着大隊大隊的士兵開始殺進商鋪之中。
“將軍,我們只是商鋪的店員啊,”有人慘叫。
長孫義看看杜謙。
“爲一已之私,助紂爲虐,也斬。”
隨着杜謙一個冷冰冰的斬,這一天錦州城無數人頭落地,除了常傑,數家和常傑學着囤結貨品高價再賣的統統被抄家處斬。
錦州城的百姓又是驚恐又是高興。
事後,方運有點不滿。
“那些店員,只是打工的,聽從老闆話,爲何也要斬?”
“高價販賣,就是欺壓百姓,他們知錯還在做,就是知錯犯錯,若是有骨氣當辭職不做,這就算同謀,我今天斬了雖然有萬人痛罵,但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別的店員就要三思而行,正是酷刑之治。”
這酷刑之治在杜賢民登基之初的五年中用的較多,當是小偷抓到,第一次就斬一根手指,第二次斬一隻手,第三次只接處斬。
打架鬥毆時,打死一人,就是死刑,打死二人,除了殺人的還要斬同夥一人,如果只有一人,就要斬殺人犯的家人,叫做以命抵命,如果你殺了十人,而家人只有五人,還要殺罪犯的直系親屬,再不夠就是旁系親屬,一家要殺足十人爲止。
在這種酷刑之治下,杜賢民登基之處雖然飽受爭議,但是民間的犯罪卻越來越少。
杜謙,現在就是學他父親。
方運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話。
十天之後,錦州城面貌一新,經過杜謙和方運聯手整治無論是治安還是生活的水準又逐漸恢復到戰前的水平。
這裡面杜謙的山海經出力最大,他的山海經裡種了糧食水果,海中還有魚類,可謂要什麼有什麼。
別的州因爲打仗買不到的東西,錦州全都能買到,一時間百姓開始對新任大都督有了一點好感。
而杜謙解決好一切事務後,決定到鬆州去見見章家的人。
鬆州也是大堅的重要之州,產米大州,但是章家在那剿匪多年,和馬家叛軍打來打去,養匪自重,他準備好好去解決一番。
至於杜賢民叫他三個月內掃平孫依一的事,杜謙並不着急。
和章家一樣,他也要養匪自重,孫依一平的越早,他越是要提前回京城,西北之地,民風強悍,正是他杜謙大展身手之處。
至於唐清嫁不嫁他杜謙,也不是杜賢民和天道盟說了算,惹火了杜謙,直接殺到天道盟去搶了來。
他把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讓方運替他算了幾卦,然後獨自一人,前往鬆州。
鬆州與錦州相鄰,面積相似,人口稍微少一點。
原本鬆州在大堅也默默無聞,自從馬家叛亂之後,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到這裡一下。
本以爲幾天可以剿滅的事,章決剿了幾個月都沒動靜,杜賢民派杜謙過來,也是對他一種不滿的表示。
一路上,杜謙暗暗想着方運的話,章家擁兵百萬,在西北經營三代。錦州境內還有章家章世英的三十萬大軍沒動。
杜謙走後,暗中下令方運,以後供給章家大軍的一切減半,等杜謙從鬆州回來再說。
想必現在章世英已經在雷霆大怒了。
自已先斬了常傑,又減少他的供給,不發火,他就不是男人。
卻不知章世英現在何止是發火,簡直就是想把杜謙當場斬殺了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