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牢頭滿臉苦笑道:“陸將軍既然買那望鄉城勝,那下官自然要跟着!”朱牢頭心中卻在暗罵,這陸青菲明顯是在戲弄自己。但他卻不敢直言,反正這錢是陸青菲給自己出的,輸就輸了吧。
那小廝聽到二人都買望鄉城勝,大喜過望,他畢竟是年輕,臉上藏不住喜悲。當他拿到陸青菲與朱牢頭的賭金之後,心中更是歡喜。
凌寒看着自己這隊人,還沒有比試,就有人開始悲悲慼慼,心中又有些不忍,便對天寶道:“天寶,一會兒你一定要跟着隊伍的最後,千萬不要離隊!”
天寶滿臉不在乎的道:“離不離隊,我看都是一樣的結局!”
凌寒知道天寶也沒有信心,便不再做聲,而是大步的走到隊伍的前頭,高聲道:“諸位,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那些囚徒本來都忘記凌寒與天寶的存在,此時見到凌寒反而走到大家的面前,猛然想起隊伍中還有凌寒這樣的存在,眼中頓時燃起的生存的希望。
但還有人根本對凌寒不屑一顧,低聲道:“那個不想活命,真是廢話!”
凌寒自然聽到了這非議之聲,但他毫不在意,繼續道:“若是你們想活命,就聽我的指揮,我不敢保證你們個個都能留住性命,但若是不聽我的話,你們都得成爲刀下之鬼!”
凌寒說罷,只見那些囚徒開始竊竊私語。在這個節骨眼上,已經沒有人能給他們信心,也沒有人會像凌寒一般站出來。
雖然他們不想將自己的性命都交給一個風鈴島的奸細手中,但他們都見識到了凌寒之前在奈何橋邊的本事,若是不信任凌寒,又能信任誰。
何況他們不知凌寒與天寶使了什麼伎倆,居然讓那朱牢頭對二人都是另眼相看,若是傍上這樣的靠山,若是能活着回去,在牢中,或許都能有好的待遇。
當然,大多數的人都不相信自己能熬過今日。衆人考慮了片刻,終於停止了**。因爲一個老者已經站了出來。
“兄弟,我們相信你,一會兒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那個老者堅定的道。
看樣子這老者在這隊伍中,還有些地位,他的話音一落,立刻又有些囚徒應聲道:“我們聽你的!”
“你只管說罷,只要能保命,叫我們做什麼都行!”
凌寒見雖然還有個別的囚徒沒有表態,但大多數人都已經發話,便道:“大家看,看臺的四處掛着許多的武器,一會兒決鬥一開始,大家就立刻去搶那些武器,拿到那些武器後,就立刻回到這裡,然後聽我的安排,大家能不能記得?”
衆人一聽,頓時朝着四處的看去,果然發現了那些已經準備好的武器,心中暗暗歎服,若不是凌寒提醒,這些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那些能夠保命的武器,一個個都連連點頭。
凌寒有些不放心,繼續叮囑道:“大家記得,拿到武器之後,不管有多少對手在你的身邊,一定要回到這裡,千萬不要戀戰,也不要覺得,靠自己就
能堅持到最後!”
那些囚徒紛紛點頭答應,凌寒這才微微放心,便又回到天寶的身邊道:“天寶,一會兒我去取兵器,你行動不便,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天寶道:“你不用管我,自己去就好!”
凌寒還是有些不放心,便走到方纔那個長者的身邊道:“這位兄臺,一會兒我前去取那長槍,你帶兩個人,幫我護住我的同伴!”
那老者朝着長槍的位置看了一眼,只見那長槍的位置,卻是對面看臺的地方,距離此處最遠,便有些擔憂的道:“小兄弟,那長槍太遠,萬一你回不來怎麼辦?”
凌寒微微一笑道:“兄臺不用擔心,只管保護我的兄弟便可,只要我兄弟無恙,我保你無虞!”
那老者見凌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也受到了鼓勵,便道:“小兄弟放心,即便拼了這把老骨頭,也會護住你兄弟的周全!”
凌寒聽罷,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兄臺了!”
凌寒說罷,又繞着衆人轉了一圈,一邊轉,一邊低聲道:“大家都看好,自己想要拿的武器,一定不要亂,拿到武器的就迅速歸隊!不管身邊有沒有敵人,都要先回來!”
那些囚徒都感覺到場上緊張的氣氛,聽凌寒這麼一說,便開始尋找自己想要的武器,盯緊了那件武器,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新生一般。
好在那些武器並不是按照人數所擺放,不死局爲了增加這比試的觀賞性,特地多放了許多的兵器。
凌寒又朝着對面的長槍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若是能奪取多數的長槍,在這類似羣毆的搏鬥中,自然就會佔得先機。
朱牢頭已經下完注,但他的眼神卻是注意到瞭望鄉隊中的凌寒。朱牢頭的心中還有一個小算盤,那就是接到的天寶信箋。
其實,天寶自以爲是那葉平的舉薦才讓朱牢頭對他與天寶另眼相看,其實他卻不知道,朱牢頭與那葉平之間,還有一絲其他的瓜葛。這便是永生門中的一個秘密,即便是地方大員也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此時,那主持見臺上的觀衆都已經下注完畢,便道:“大家注意了,我宣佈,比試正式開始!”
那主持的話音剛落,場上便想起一陣滾雷似的鼓點之聲,便如兩軍對壘,戰事拉開。
凌寒這邊的衆人聽到那急促的鼓點聲,還在發呆,凌寒忙高聲道:“大家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取武器!”說罷,凌寒已是一馬當先,朝着對面的長槍堆,發足奔去。
那些囚徒頓時驚醒,也朝着附近的短劍大刀奔去。
而對面大蛇的隊伍,似乎早就訓練有素,直接朝着最近的武器而去。一時間,場上雙方,便如灑出的兩把豆子,開始比拼起速度,那一隊最先拿到武器,就有了進攻的能力。
自然,如大蛇一般厲害的鬥士根本不需要武器,徒手便是最致命的兵刃。凌寒自然也屬於這樣的人,但
凌寒不能只顧着自己,平心而論,凌寒若是不在乎他人的死活,與天寶在這不死局中得以自保,還是綽綽有餘,但凌寒心中想的卻是不能讓那彼岸城看出自己的本事。
要知道,出頭的椽子最先爛,若是對手發現自己是塊難啃的骨頭,所受的攻擊也會最強。即便是自己能夠保住性命,那下一場比試,下下一場,將會更加難!
凌寒加快了腳步,雖然他並沒有使出“抹草過花步”,但周身的真氣在循環,依舊讓凌寒的速度驚人。
而對手似乎也看好了距離最近的長槍,已經有一半的人奔向那長槍堆放的地方,他們嘴裡吆喝着亂糟糟的口號,朝着一捆長槍奔去。
凌寒卻不管不顧,因爲他的目標,只是最遠的那一堆長槍,看樣子有兩捆之多,令凌寒慶幸的是,目前還沒有人朝着那裡奔去。
就如賽跑一般,凌寒發出了全力,從對手的身邊掠過,對手的鬥士雖然發現了凌寒,但只是感覺到眼前出現一個影子,讓那些人根本捉摸不到。
凌寒超越了所有的敵人,奔到那幾捆長槍的跟前,一手攬住一捆,大概能有十多柄長槍,立刻往回趕。
而此時,場上已經傳來了幾聲淒厲的呼嚎。原來,那大蛇並沒有取什麼武器,而是帶着幾個有一定修爲的鬥士,開始截殺去尋找武器的望鄉隊員。
那些隊員自然不是大蛇的對手,已經有三四個隊員倒在了血泊之中。
凌寒遠遠地看到之後,眉頭一皺,再朝着天寶的方向一看,只見大多數的隊員都就近取得了武器,儘管是短刀之類,但有了武器,他們也有了些鬥志,在那老者的指揮下,形成了一個防禦的小陣。並且有更多的隊員,帶着武器歸隊,這讓這個小陣,又逐漸壯大。
雖然凌寒揹負着兩捆長槍,但凌寒的速度並沒有降低。幾個拿到長槍的敵人,發現了凌寒,見只有凌寒自己,便像羣狼發現了一隻羔羊,高聲叫嚷着,朝着凌寒奔了過來。
大蛇憑藉着自己的武勇,並沒有給隊友佈置什麼戰術,只是告訴他們,拿到武器後,就是對對手格殺勿論。所以彼岸隊的隊員,除了大蛇帶着的幾個人,其餘的衆人,都是分散行動的。
看臺上的陸青菲看到了凌寒居然單槍匹馬,獨自來取那長槍,饒有興趣的問道:“朱大人,那個小子你可知道是什麼來頭?
那朱牢頭自然知道是凌寒,但他此時,卻有意的打了個哈哈道:“陸將軍,下官也只是見過這些賊徒一面,哪裡瞭解那麼多!呀,快看,那裡又被堵住一個!”
朱牢頭擡手朝着遠去一指,只見那邊,一個運氣差的望鄉隊員被三名彼岸城隊員截住,看樣子已是無力迴天。
陸青菲朝着凌寒又看了兩眼,終於放過了凌寒,朝着那邊那個可憐蟲望去。
而凌寒此時,並不戀戰,而是運用起“抹草過花步”,輕鬆的從那幾個敵人的縫隙中穿過,繼續朝着自己的隊伍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