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落地,臉上充滿了驚懼和絕望之色。
葉軒收起短刀,縱入叢林,身體隱入了茂密的叢林。
敵明我暗,他兩次出手襲擊,瞬殺四人,這讓他有了一種衝動,殺盡來犯之敵的衝動。但他心裡清楚,此次杜世家來人數量極大,足有百人之衆,若想殺光這麼多人,單憑他一個人的實力是辦不到的。
目前的狀況,他只能藉助地形來消滅敵人。連續斬殺四人,他並沒有停手引敵人進入霧谷的想法,而是接着對敵人進行襲殺。他想一直拖到來犯之敵盡數到來之後,他纔會將敵人引入毒霧谷,一舉殲滅。
他隱在暗處,封閉了氣息,等待着最佳的斬敵時機。杜雲等人跟着他殺敵的腳步來到了剛被他斬殺的兩名杜家弟子屍體前,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變的無比的難看。
杜雲臉色冷寒,雙拳握的嘎噶直響。他雙眸放射着陰冷的目光,怒吼道:“這個雜種竟然敢如此囂張,見我們到來非但不逃,反對連連對我們的人出手。這分明是沒有把我杜世家放在眼裡。”
舒麗怒氣盈面,銀牙差點都咬碎了。此刻她一條臂膀仍然處於半廢狀態,被葉軒襲殺那一刻的寒慄猶在心間。對她來說,這不僅在她心底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烙印,而且這一種不能忍受卻不得不忍受的恥辱。一個比她低了四個小境界的凡武境修者,竟然差點將她殺死,這是她此生永遠都無法洗掉的恥辱。
這種恥辱對於武道修煉者來說,一個處理不得當,就有可能影響到道心,給其一生的修煉之途都會套上枷鎖。
“我去殺他!”
她冷笑,渾身透發着濃烈的殺氣。
杜雲道:“你不要單獨行動,還是跟在我身邊的好。如今你先前的重創沒有痊癒,此刻未必是他的對手。”
舒麗雙眸冷寒,透發着怨毒之色,怒喝道:“這個淫賊加敗類,手段卑鄙無恥,四日之前暗中偷襲,將點將要了我的命,這個仇我必須親自來報。”
張拓道:“杜兄多慮了,區區一個葉軒而已,就算舒師姐一隻手,也足將他鎮壓。我看,我們幾人分頭行動,從多個方向對他進行捕殺,量他也不是我們合力而圍的對手。”
杜雲沉思片刻,說道:“好,張勁實力稍差,我看就和舒麗一組吧,我杜家的另外五人一組。我們分四個方向對他進行包抄,一定要將之斬殺在這片叢林之中。”
衆人商議落定之後,分頭衝進了叢林,誓要將葉軒一舉斬殺。
此刻,葉軒正在一株巨樹之上隱藏,有九絕心經相助,他的氣息封閉的很好。已將衆人的行動全部收在了眼中。雖然他不能聽到衆人的話音,但透過樹葉,卻看到了他們行動的方向。
當他到那五名杜家弟子向西而去時,英俊的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你們來投。好,小爺就讓你們五人一同上路,到了黃泉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他心下冷笑,身體如靈活無比,幾個起落已迂迴到了五人身後。
趁着衆人不備,他手中彎刀舉起,身體如離弦之箭,直落於最末一人身後。手起刀落間,便利落的將之斬殺了。
雖然是敵衆我寡的局面,但敵人在暗處,他在明處,加之被他斬殺之人修爲是凡武六重境界,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在五人分散開的那一刻突然出手,一擊將之襲殺成功。
慘叫聲瞬間響起,其他四個頓時心驚肉跳,等到四人回過神來時,他已縱向了遠處。
四人大怒,紛紛向着他急追而去,葉軒故意將速度放慢,引着四人向着一個地形複雜的山谷躍去。四人猛追不放,一直將他追到了山谷的最深處。
“跑啊?有種你再跑一個給老子看看。”
四人之中年齡最長的一名少年,向着葉軒冷吼道。
葉軒輕笑,神情自若,冷笑道:“我沒種,所以不跑了。你們有種便來殺我,小爺自信可以將爾等全部斬殺。”
他站在四人五丈之外一塊巨石之上,用無視四人存在的神態望着四人。
四人大怒,同喝一聲,手握長劍,向着他飛縱而去。葉軒望着四人如惡狼般飛撲而來,非但不急反而笑的陽光燦爛。
四人縱躍之中心下均已生疑,但並沒有停下,而是以包抄之勢向着葉軒的四周落去。就在他們身體快要落至地面的時刻,均發出了怒吼和驚呼。
葉軒哈哈大笑,望着四人,玩味的說道:“下面深不可測,小爺爲你們尋了一個葬生的好去處。”
四人在驚吼之中,身體已落在虛掩的雜草之上,身不由己的向着萬丈深淵落去。
葉軒身體縱飛而起,一刀砍向了剛纔站立的那巨石,巨石受力,向着深淵四散而落。
原來此處是一個方圓數丈的大裂谷,只有一塊巨石從一邊的斷壁伸出,共它之處均無立足之地。裂谷兩邊均長滿了雜草,雜草茂盛,將裂谷上方給遮蓋住了。葉軒前日在四處觀察地形,行至此處,差點落於裂谷之中,虧得有那塊巨石,否則他早已喪命於谷底了。
他身體落於裂谷數丈外的一棵巨樹之上,正要準備再次縱躍,突然感到背後殺氣騰騰,一支金色的利箭穿破茂密的枝葉向着他身體射來。
他大驚之下,連忙騰挪,卻不想此箭竟然鎖定了他,任他如何閃避都不離他的身體。
他雙腿將身體控制牢固,手中彎刀散發出強大的力量,一刀將那青色的利箭給斬落了。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斬落這支利箭的瞬間,一支比這支力量更加強大的青色之箭突然破空而來,直射他的後背。
他心下震驚,這是摩雲宗的神羽,這種神羽只有內門弟子才能使用。莫非有內門弟子向自己出手了不成?
他轉身閃避,舉刀向着青色利箭劈下,卻不想又一有支利箭鎖定了他。這一箭射來,力道更加強大,他被前後夾擊,成了只能應付一箭的局面。
“畜生!”
他大罵一聲,身體已被一支利箭射穿了左臂膀。
刻不容緩,他在受傷的那一瞬間,忍受着傷痛人已飛起,向着毒霧谷的方向縱去。
前傷未痊癒,又添新傷。他心下萬分惱火,發誓要將向自己施冷箭的同門碎屍萬段。
“杜兄,快追。他被我張青哥的摩雲箭重創,逃不了多遠,我們追上前去,定能將之殺死。”
張拓的話音響起,傳進了葉軒的耳中。
杜雲說道:“就算他不被張青摩雲箭射中,他也休想逃走,我杜家的大軍已趕至這片區域了。”
葉軒聽着二人的對話,臉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來吧!我親愛的敵人們,今天我要讓你們均有來無回,統統葬生於此。”
他心下暗忖,人已落到了毒霧谷的邊緣。
摩雲箭雖然號稱神羽,但卻分有四個等級。
葉軒所中之箭是摩雲箭之中最低級別的箭羽,雖然鋒利無比,但施展之人張青的修爲卻難以將之威力發揮到極致,加上葉軒強悍,雖然此箭讓他受了重傷,但卻難以讓他失去抵抗之力。
他臉色蒼白,神色卻異常淡定,如磐石一般立於毒霧谷邊緣,雙眸之中殺氣涌動,猶如即將出弦的利箭,能讓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殺機。
杜雲等人飛身落下,臉上均現出陰冷的笑容。
葉軒冷笑,眸光落處,卻並非杜雲等人,而是望向了從遠處匯聚而來的成羣杜世家弟子。這一眼望雲,轉瞬間便有百人之衆聚集而來。
他獨站一邊,目視着眼前上百之衆的敵人,臉上無懼、無憂、無恐、無慌,有的是捨我其誰的氣勢,和淡定自若的神情。
一名體魄健壯的青年快步行至杜雲面前,俯身施禮,恭敬的說道:“稟少主,屬下率一百零五名外堂弟子前來聽命。”
杜雲示意他起身,有些不悅的說道:“杜傳,你的速度太慢了。”
杜傳緊張的說道:“屬下知罪,請少主責罰。”
杜雲道:“責罰就免了,一會給兒將那個小雜種給我抓來就好。”
他伸手指着葉軒,臉上神色異常興奮。
“一定完成任務!”
杜傳領命,一雙如冷寒的雙眸望向葉軒,放射着只有野獸纔有的兇光。
葉軒冷笑,向他投去不屑之色。指着他,搖了搖頭,然以手代刀,對着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
杜傳大怒,身體之上爆發出濃烈的殺氣。
葉軒對他的大怒直接採取了無視,然後轉眸掃向杜雲。
“就這點人嗎?杜雲,堂堂杜世家就來了這麼些人,真是讓我失望。”他神色輕鬆,微微一笑,玩味的問道。
杜雲臉色陰沉,冷笑道:“這些人足夠殺你一萬次,你又何必裝腔作勢。”
葉軒輕笑,對他也採取了無視,接着將目光轉向了張家三兄弟。
他雙眸如劍,冷喝道:“張青、張拓、張勁。你們三人將死無葬生之地,今日我要替摩雲宗清理門戶。殺了你們,小爺再回摩雲宗清理你們那位賣主求榮,圖謀不軌的爺爺。”
張青面色鐵青,目光之中充滿了怨毒之色。他手握一張巨弓,將一支青銅色的箭羽搭在了弦上,冷冷的說道:“口氣不小,你還有機會嗎?”
張拓說道:“青哥,這小雜種詭計多端,不要給他機會,現在就射死他。”
張勁也附和,他們均吃過葉軒的大虧,對其即恨又怕。
張青冷笑,不屑的說道:“此刻他不過是一隻困獸,直接將他射死太便宜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