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小邪他們商議之時,建昌城裡回來報信的快馬,早就踏破了建昌城的平靜。
田問、林婉下榻的酒樓,有兩位客人正坐在大堂之中,向酒樓老闆詢問事情,這兩人正是張四爺和周先生。
酒樓老闆聽過張四爺的威名,滿是巴結的守在兩人身旁,爲馬首是瞻。
張四爺問道:“聽說你們這個店裡,寄養着一條黑色大狗,有小牛那般大小,可是真的?”
酒樓老闆連忙答道:“是,是!確有此事,這條大狗兇的很,除了餵食的時候能夠接近,其他時候簡直看都不敢看。”
張四爺問道:“哦?是誰寄養在你這裡的?”
“是一個不愛說話的模樣英俊的少爺,和一個長的象仙女下凡似的女子,給錢給的痛快,要不誰願意斥候這種和獅子差不多的大狗啊。”
周先生插話問道:“掌櫃的,那個少爺和女子,都是什麼年紀,什麼地方口音,具體長什麼樣子。”
酒樓老闆想了想,將田問、林婉的長相、氣質等描述一番,至於口音,只說他們講的是官話,實在聽不出哪裡人。
張四爺、周先生搜腸刮肚回憶一番,不記得見過這兩人。
張四爺挺身站起,說道:“掌櫃的,帶我們去看看這條大狗。”
酒樓老闆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張四爺、周先生,那隻狗真的很兇,絕無虛言啊。這狗一吼起來,許多住店的客人嚇的要走……這兩天已經走了好幾個了老客人了。”
張四爺一把大洋丟出,說道:“沒關係!要是驚擾到你的客人,這些錢做爲賠償。”
酒樓老闆一看,這把大洋足夠包下所有房間了,他哪有不幹的道理,立即眉開眼笑,把大洋收了,帶着張四爺、周先生入後院廢棄的柴房看狗。
這條酒樓老闆所說的狗,正是火小邪他們不得不留在此地的黑風。
黑風等了這許多天,還不見火小邪他們回來,狗脾氣正發作的厲害,凡是有人接近柴房,都要驚天動地的咆哮一番,所幸幾條大鐵索將它脖子套住,它掙脫不出去,要不一定鬧出大事來。
黑風搖晃着大腦袋正在柴房繞圈,喉嚨中低低嘶吼,一肚子的火沒處發。
猛然間,黑風耳朵一豎,已經聽到有腳步聲向柴房走來,黑風琢磨這是找死來的,騰的一跳,盯緊了柴房門,只待這些人再接近一步,就要大吼發泄。
而黑風畢竟是隻靈犬,它細細一聽,覺得有兩人的腳步人熟悉的很,張開大嘴呼哧呼哧吐了吐舌頭,象個人似的挑着眼眉琢磨了一番,吭哧把大嘴一閉,再不打算吼叫,先等着人走近了再說。
其實酒樓老闆更是吃驚,按理說走到這個位置,黑風早就開始低吼示警,怎麼今天一反常態,一聲不吭了?
張四爺心裡明白,但他嘴上不說,加快走上幾步,大喝一聲:“三嚼子!”
只聽得柴房裡鐵鏈哐啷哐啷響了一起,略略一靜,隨即傳出示好的輕吠聲。
張四爺和周先生一對視,都是大喜過望,張四爺再叫一聲:“三嚼子!你爹爹來了!”
“汪汪!汪汪汪!”黑風立即回叫應了。
張四爺、周先生再不懷疑,走到柴房前一把推開柴門,踏入房內。
黑風當然認得自己的舊主張四爺、周先生,又是喜又是怕,搖了搖大頭,乖乖走到張四爺腳邊,用大腦袋直頂張四爺的腰身。
張四爺將黑風大腦袋摟住,嘆道:“三嚼子!你爹我找你找的好苦!”
黑風嗚嗚兩聲,又去和周先生打招呼。
周先生拍了拍黑風的大腦袋,卻眉頭一皺,說道:“三嚼子怎麼變的這麼溫順了?”
張四爺也是一撇嘴,說道:“是有點奇怪!明明就是三嚼子,怎麼性子象一隻哈巴狗了?”
酒樓老闆畏畏縮縮擠過來,見了此景,驚道:“張四爺,周先生,怎麼你們認識這隻狗啊?”
張四爺看了眼黑風,不見黑風對酒樓老闆有什麼反應,更是奇怪,在奉天的時候,三嚼子未經他允許,怎麼可能對胡亂說話的陌生人不動殺機?
張四爺說道:“掌櫃的,實不相瞞,這條狗是我三年以前不慎丟失的,名叫三嚼子,本以爲它死了,纔會一直找不到,誰知竟被人收養,好端端的活到現在。”
酒樓老闆恍然大悟,說道:“這可是好事啊!狗都認舊主啊!恭喜恭喜!我就說這種大狗不像是尋常的品種,原來以前是張四爺的啊。”
周先生拉過酒樓老闆道:“掌櫃的,這條狗我們視同親生,今天好不容易見到,無論如何都要帶走,我不管將它寄養在這裡的一男一女是什麼人,既然讓我們找到了,就不會再讓別人帶走。你明白該怎麼做嗎?”
酒樓老闆爲難道:“這個這個,那兩人回來,我怎麼交代……”
周先生手中的一小片金葉子已經塞到酒樓老闆手中,說道:“你自己看着辦!怎麼說都行,就是不能說是我們領走了!”
酒樓老闆被手中的金葉子燙的心都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錢拿到手再說,於是說道:“啊……這個,行……兩位爺放心,我還怕他們不回來了呢!東北地界上,既然狗是張四爺,誰敢不給?我會辦好,我會辦好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