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哀嚎一聲,哪管炎火馳是否要殺他,棄了烏豪刀,一把將水妖兒抱在懷裡,嚎啕大哭道:妖兒!妖兒!我不知真的是你!妖兒!妖兒!
炎火馳已向火小邪的頸部斬來,可是他人形一淡,刀影雖從火小邪身上劃過,亦只是虛無幻影,未能傷火小邪分毫,整個人便消失不見。
火小邪所在的着火房間,也隨之消散。
火小邪緊緊捂住水妖兒流血的傷口,急促道:妖兒,你是怎麼了?你是怎麼了?
水妖兒急喘幾聲,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剛纔爲什麼想要殺你,好像是一個非常真實的惡夢,一個惡夢沒傷着你把,小邪!水妖兒努力伸出手,摸上火小邪的臉頰。
我們都被羅剎陣騙了!你忍着點,我這就給你療傷!火小邪含淚撕開水妖兒的衣襟,從懷中迅速取出金瘡藥,灑在水妖兒的傷口處,可是傷口血流如注,根本敷不上藥。
那隻九品靈貂,在火小邪、水妖兒身旁亂跑,急的吱吱直叫。
這樣不行的!火小邪!一雙玉手伸出來,幫火小邪按住傷口。
火小邪側頭一看,竟是林婉。
林婉頭髮凌亂,臉上點點血跡,面色慘白,看起來剛纔也經歷了一番波折,但她手上不停,手上金針直閃,將水妖兒的傷口縫住,把金針丟在火小邪懷中,這才叫道:火小邪,背後一樣縫上,再給她上藥!說罷起身就跑。
林婉清醒的甚早,追其原由,可能是她曾經與木蠱寨木媻身心合一,化身爲木媻的一部分所致。羅剎陣木媻之眼辨的出她,所以林婉只是略受影響,就能完全清醒。
火小邪擡頭望去,眼前景象已是真實,可這種真實,讓火小邪寧肯相信看到的不是真的。
羅剎陣內,幾乎每個人都在奮力搏殺,有的是一個人狂舞,如水王流川一樣對着空氣廝殺,有的則兩三人打成一團,勢必要對方性命,更有七八人對七八人,列出陣勢對戰。到處都或跪或躺着人,跪着的要麼氣絕,要麼呆若木雞,要麼淚流滿面;躺着的多數看着已死,有的身上血流不止,有的中了劇毒,有的則毫髮無損,只是睜着眼睛死了。
林婉四處奔走,見到廝打之人,便散上一把藥粉,讓人昏厥在地。
鄭則道、苦燈和尚兩人,正在與看不見的幾個對手大戰,同時兩人也互不客氣,生死仇敵一般,一碰面就大打出手,招式毒辣,都有制對方於死地的態度。
金潘舉着手槍,從火小邪面前大步走過,啪啪衝着人羣放槍,一邊聲嘶力竭的大叫道:滾出來!有本事就滾出來!讓我打爆你的腦袋!王八蛋!
不遠處,喬大、喬二兩人滾成一團,互相猛揍,喬二大叫:讓你叫我二子!喬大大吼:讓你叫我西瓜!
劉鋒則站在兩人身邊,用左輪手槍對着太陽穴,扣動扳機,無事,則垂下手,重新將轉盤撥的飛轉,啪的一停,再對着自己腦門,笑眯眯的說道:該你了。接着衝腦袋開槍。
金家槍隊,七八人排成一排,筆直站着,一個人走出來依次猛抽各人耳光,抽完之後歸隊,下一個人站出來,如前者一樣,依次猛抽每個人耳光。幾個人已被抽的七竅流血,還是硬挺着站的筆直,絕不躲閃。
再一旁,田問面色發黑,好似中毒,盤腿閉目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田羽娘面朝下趴在地上,不知生死,而地面上到處都是挖出的洞口。
田遙和瘋了似的,從一個洞口中伸出腦袋,赤裸上身,臉紅撲撲的,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喝了聲幹,縮回身去,不一會,又再次伸出腦袋,喝了聲又幹,又縮回去,重複不休,不知何意。
火小邪聲嘶力竭的大吼道:全都停下來!停下來!
任何人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