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立好奇的眼睛陡然瞪大了兩圈，玉楓藥聖傳聞已經接近兩百歲了！玉楓藥聖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何奶奶，那豈不是說何奶奶的年紀，也要接近兩百歲了？
“先不要亂想。”何老太擡手在羿立腦門上打了一個爆慄，臉上流露出幾分少女的害羞：“不要亂去猜測女人的年紀，這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羿立縮了縮脖子，心說：這您老人家也能猜到？
何老太白了羿立一眼笑道：“你跟你哥哥一個德行，當年你哥也是這麼想的。我猜你的想法，還需要費勁嗎？”
羿立衝着羿星吐了吐舌頭苦笑：“哥，你可是害的我捱揍了。”
羿星輕笑。
何老太的神情再次陷入到了當年的記憶中：“那時候，我還小。第一次見到玉楓藥聖時，他還僅僅只是玉楓藥王，洪武皇朝最年輕的藥王！當時，我跟在小姐身邊，撿到了那跟人爭鬥，導致身受重傷昏迷的他……”
小姐？玉楓藥王？羿立皺了皺眉，又出現了一個女人？
“後來就很俗套了。”何老太一笑說道：“小姐看到他，就愛上了他，所以救了他。再後來，他愛上了小姐身旁的丫鬟，也就是我。小姐自然不同意，而且恨我奪了她的所愛。可……我愛的是小姐……”
羿立忽然發現，這關係好像有點混亂……何奶奶以前伺候的小姐愛上了玉楓藥聖，玉楓藥聖愛上了何奶奶，而何奶奶愛的是她伺候的小姐？
“是呢。”何老太笑眯眯的看着羿立：“婆婆我喜歡的是女人。”
羿立怔怔的望着何老太，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嚇到了？”何老太略微湊近了一點笑着發問：“怕不怕？”
羿立擡手撓了撓頭，又把頭一搖的說道：“那倒是沒有。以前只是在書本上看到過，知道這世上是有這種人存在，哥哥說那只是選擇跟喜好不同，不用拿特殊的眼光去看他們。剛剛只是突然聽到何奶奶這麼說，我有些意外。”
何老太揚了揚已經有些稀鬆跟發白的眉毛：“你們兩兄弟真的很特殊，很多人知道這種情況，都會用特殊眼神來看呢。”
“還有……就是……”羿立有些尷尬的說道：“就是這愛來愛去的關係有點亂，聽得我很震驚啊。”
何老太笑看了羿立一眼繼續說道：“再後來，就是他來找我，我正在拒絕之際，小姐出現了。於是小姐要殺我，玉楓藥聖出手同小姐交手，結果卻打不贏小姐……”
羿立眨動的眼睛裡盡是驚訝，傳聞玉楓藥聖不但煉的一手秘藥，同時武道修爲也不弱，不到三十歲就達到了六鎖境大圓滿境界，六鎖盡開！這樣的人，打不贏何奶奶的小姐，以前何奶奶呆在什麼勢力裡面啊？難道是哪個擁有靈秀小千界的王族？總不能是三大道場吧？
“小姐擊敗了玉楓藥聖，又要殺我。”何奶奶嘆了口氣：“不論我如何解釋，小姐還是不相信，我跟玉楓藥聖沒什麼，認定是我勾引了玉楓藥聖，卻不知我愛的是她……”
羿立將石凳搬到何老太旁邊，擡手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捋動安慰，這年頭男人追女人失敗都會很傷心，何況何奶奶這種被世間看做是禁忌之愛的存在，只能埋在心底，比起大部分人，她更加痛苦。
“玉楓藥聖當時爲了保我性命，懇求小姐不要殺我，並且願意以飲下忘情水，忘記關於我的一切做代價，來換取我的性命。”
羿立頓時對那位端坐在洪武王朝頂端的藥聖產生了欽佩之情，爲了自己愛的女人，同意飲下忘情水！雖然……不知道這忘情水到底是什麼……
“忘情水啊……”何老太笑看着羿立：“那是一種玉楓藥聖獨創的秘藥，飲下去，會忘記自己最愛的愛侶，其他一切都不會忘記。那是他爲一名用情至深的人，特別配置的秘藥。結果，配置成功，那人卻還是不想忘掉自己愛的人，所以一直在玉楓藥聖的手中。”
“秘藥師竟然可以調配這樣的東西？”羿立手託下巴：“這秘藥師，還真是奇特啊。”
“再後來，小姐同意了。”何奶奶繼續着她的回憶：“玉楓藥聖飲掉了忘情水，只需要再過三天，就會徹底忘記我。可這時，小姐卻對我動手了……”
“不講信用？”羿立眉毛頓時擰到了一起：“這是什麼人啊！”
何奶奶的面色一變，很是認真的看着羿立：“不許這麼說我愛的人。”
羿立縮了縮脖子，感受到何奶奶直到這一刻，依然在維護着她愛的小姐，哪怕她愛的人曾經反悔要殺她。
難道，這就是愛上一個人之後的感覺？羿立感覺有些搞不懂，書上對於愛情的描寫，跟何奶奶這個倒是真的很像，以後我遇到自己愛的人，也會這樣嗎？
羿立搖了搖頭不再考慮這個問題，愛情，那是連英明到哥哥這種地步的人，都無法解釋清楚的人，自己又何必去思考這個問題呢？
“服用了忘情水，並非是立刻忘記。”何奶奶繼續說道：“玉楓藥聖拼命出手幫我，結果我被打落山崖……後來被外出修行的羿家家主給從河中救起，就來到了這裡。”
羿立沒有說話，雙手託着下巴，眨動着眼睛，知道何奶奶肯定沒說完，這說了半天，跟秘藥的事情並不多。
“哦，對了！”何奶奶擡手輕拍了一下額頭說道：“當日我被打落山崖之前，玉楓藥聖向我求愛時，硬是他精心研製秘藥師的心得手札，塞入我的腰包中。”
腰包？羿立一愣，頓時明白了過來，丫鬟跟着小姐的時候，身上確實基本上都會有一個相對比較大的腰包，用來裝小姐需要的各種物品。
“我被打落山崖時，腰包也在身上，所以……”
何奶奶從她腰間那個不知道掛了多少年的腰包中，取出了一本近兩寸厚的書本。
羿立仔細打量着何老太手中的書本，它有些泛黃，卻很難看出被水泡過的樣子，按照剛剛的說法，當年的家主，是從河裡將人撈起來的，那麼這本書應該有被水泡過的樣子纔對，可現在這本看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