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知道李兄到底打算給我一個怎樣的交代?”吳英達面色陰沉的盯着李赤冥,自己最鍾愛的弟子雙腿盡廢,便是消耗自己八橋神境的本源都無法將他恢復過來,而對方卻收穫了一名武體弟子!
李赤冥眉頭鎖的很深,這個叫做羿立的弟子,還真是一刻都不安生,不但毆打同門師兄弟,現在還跑到那麼遠的牛頭山去,把一名武體弟子的雙腿給打廢了!這是要結死仇的啊!
把羿立交出去?李赤冥面色深沉,那豈不是說我怕了這吳英達?不交出去?這人恐怕不會罷休吧?他自從來到這裡,一雙不懷好意的兇目,可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江鋒的身體!擺明是要我燕子山怎麼廢了他的弟子,他就要怎樣對待我燕子山的武體。
武體!那可是一百座山頭,都見得能夠遇到一個的罕見存在!
“李兄,我那被廢的弟子可是一名武體!”吳英達將【武體】二字特別加重的說道:“我未來武道上能否再有進展,很大程度上都是看這位弟子的發展,他可能會讓我增加百年甚至百年以上的壽元!”
李赤冥本就所到很深的眉,鎖到可以輕易夾死一隻蒼蠅的地步,食指敲擊木椅扶手的頻率非常快速,重創別人家弟子,本來是給自己很張臉的事情,特別還是重創了別人家武體弟子!這個羿立……腦子壞掉了嗎?你重創便好,廢了他做什麼?
“李兄,開個價吧。”吳英達很是隨意的靠在椅背上盯着李赤冥:“我不想同李兄真鬧到生死相拼的地步。那樣對我不好,對你不好,對你這位武體弟子也不好。但,我也不想駁李兄的面子,需要我拿出多少玄奇幣,李兄纔好交人出來?”
“五十萬玄奇幣?”
吳英達平靜報出的價格令站在一旁的江鋒心頭狂跳,五十萬玄奇幣?這麼多?若是我有這樣多的玄奇幣,用來購買材料,對我的修煉會有極大的幫助!等等……五十萬玄奇幣?羿立憑什麼值這麼多玄奇幣?
李赤冥沉默的盯着吳英達,從這位來訪的巨頭眼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那不達到目的,絕對不會罷休的意志,只是根據傳聞,羿立的年紀也並不算大,六鎖無敵天驕,十幾天的長途奔襲,不但橫掃六鎖境各地天驕無敵,甚至還擊敗了兩名同境界武體!
“一百萬玄奇幣。”吳英達的報價再次重重撞擊着江鋒的心跳,一百萬的天價!
“六鎖無敵天驕又如何?”吳英達平靜的面容下掀起高高的冷傲:“李兄,你的弟子燕七七也非武體,也曾經可以抗衡同境界武體!如今呢?她提升修爲的速度,還能跟同境界武體相比嗎?她的戰力,還能像在八門境時跟同境界武體勝負難料嗎?你同我也非武體,你應該知道武體前期優勢大,後期優勢更大!非武體……呵呵……”
李赤冥沉思的雙目閃光認同的光亮,是啊!羿立便是再強,未來恐怕也就是另外一個燕七七罷了……這羿立同江鋒的關係很是不和睦,若真的保住他,會不會傷到江鋒的心呢?畢竟,江鋒纔是我的未來!我的壽元能否有機會增加,更多的還是看江鋒吧?
既然如此……李赤冥的雙眼爆發出決斷的目光,他緩緩將下巴揚起:“劣徒羿立,竟然做出偷襲吳兄弟子的事情,這是我教導無方……”
吳英達同江鋒的脣角同時向上勾挑露出笑意,有門了!羿立……將失去最大的保護!他……死定了!
“既然,我管教不好這劣徒,那就拜託吳兄幫我管管吧。”李赤冥起身一臉平靜:“若是他始終那樣頑劣,吳兄便是把他打死了,我也不會怪吳兄的。門下弟子,出這樣的弟子……令我面上也很無光啊。”
吳英達起身雙手抱拳:“李兄放心,吳某會盡力教導羿立。只是,不知道您這位弟子,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聽說,他被李兄門下一名女弟子給救走了。”
“我門下的女弟子?”李赤冥眉頭微鎖:“是誰敢這樣大膽?看來,若非吳兄前來,我還真不知自己門下的弟子越來越頑劣了。看來,是時候要整頓下門下風氣了……”
“師尊,弟子知道羿立藏身何處。”江鋒從旁開心跳出,雙手抱拳彎腰鞠躬說道:“前些日子,弟子也聽到了關於羿立破壞師尊名聲的事情,就找人格外監視,是師尊門下一名八門境的師姐……”
“八門境的女弟子?七七?”李赤冥心頭猛力抽搐,若真的是這位愛徒,那事情就很是麻煩了!這些年七七出力不少,而且未來也有不少事情還要讓她去做,江鋒還需要很多的成長時間。
“不是燕師姐。”江鋒連忙搖頭:“師姐還沒有回來,我聽人說過那人的樣子,她好像一臉病容……”
病容?李赤冥同吳英達兩人的面色齊齊一緊,兩人對視時,從彼此的眼神裡都看到了相同的猜測,不會是她吧?蘇漫雨那個瘋婆子?
在燕子山上的八橋神境,又是女人,而且一臉的病容……李赤冥眉頭緊鎖,除了這個瘋女人之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了!只是……她怎麼會出手救羿立?她出手的目的是什麼?
“蘇漫雨?”吳英達的臉色沒有了之前的平靜,眉宇間帶着幾分擔憂,看向李赤冥時的眼光,都藏着深深的懷疑,這姓李的是不是早就跟那病婆娘串通好了?在這裡給我演戲呢?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把弟子交出來?
江鋒望着李赤冥那緊張的面容很是茫然,這個蘇漫雨很厲害嗎?怎麼師傅有這樣的表情?等等!蘇漫雨……蘇漫雨!燕子山的三位山主之一?憑什麼?這蘇漫雨要救羿立?
“李兄……”吳英達面色陡然沉拉下去,陰寒如水的雙眼閃爍着憤怒的殺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是想要保住羿立?故意找蘇滿意來做擋箭牌?”
李赤冥心中不滿的情緒再次提升,這個羿立還真的是非常不安分啊!拜入到了我的門下,竟然還偷偷的去跟另外一位山主蘇漫雨搭上了?這是想要做什麼?背叛師門?看來江鋒說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既然這樣!我何必要再保護他?李赤冥心中一陣說不出的舒暢,剛剛想要把羿立賣掉的負罪感,瞬間找到了一個無比開心的宣泄口,將其全部傾瀉了出去。
“吳兄,我李赤冥在你眼裡就那樣的不堪?”李赤冥眉宇間露出幾分得色:“走!咱們去找蘇婆娘要人去!羿立是我的弟子,她把人帶走,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吳英達臉上的陰鬱減去幾分,腳下一道百丈虹橋探出,將人送了出去。
李赤冥大袍一卷把江鋒也帶在手邊,腳下同樣生出一道黑色的長橋,將他送向蘇漫雨的住處。
兩道不同顏色的長虹破空,頓時引起大量武者關注,八橋神境武者出行!這是要幹什麼?難道八橋神境也有人要進入這燕子山的秘境探尋一番了嗎?
好強的氣!羿立收攝心神邁步走出房間,天空兩道不同顏色的虹橋高高懸浮,三人站在虹橋橋頭動也不動。
“蘇山主,聽說我的一名劣徒,被你順手救了?我是來接回他的。”
李赤冥操控腳下虹橋緩緩降落,卻沒有直接落在蘇漫雨的院子中,這樣大模大樣的落進去,那就是發動戰爭了。
“師尊!羿立在那裡!”江鋒着急的指向推門而出的羿立:“他就是羿立!”
江鋒?羿立擡頭凝眉,好奇的打量着站在虹橋之上的李赤冥,這人被江鋒成爲師尊,想來就是我那未曾謀面的師傅了吧?
李赤冥俯視着站在門前的羿立,心中的不喜漸漸增多,見了我竟然不跪?還大模大樣的站在那裡?一點尊師的禮節都不懂。
“李兄,你這徒弟不懂什麼叫做尊師啊。”吳英達一旁站在虹橋冷笑:“看來真的很需要教訓啊。”
李赤冥聽到吳英達的調侃,面色更是陰寒,對着羿立發出不爽的冷哼:“孽障!見了師尊還不跪下!”
孽障?羿立眉頭緊鎖,我在你山上給你工作,貢獻大量玄鐵礦石,只是換取授武師兄傳我套掌法,嚴格說來我還真不欠你什麼,反倒是你一來就罵我孽障,之前偏廳江鋒的讒言,若非沈大娘護着我,恐怕早被你給強加罪名胡亂收拾掉了!
如今,我受傷回山,你不救我也就罷了!還強抓我朋友,差點將我害死……
羿立越想越氣,臉色也沒有最初那般平和的好看,他把雙拳一抱:“按照玄奇志的規定,拜師禮還沒有行,我只是學徒,還不算弟子,這句孽障我還真受不起。”
李赤冥陰沉的面色殺機陡起,這畜生竟然敢當着別人的面,跟我這般說話?
“師尊,您看到沒?”江鋒幸災樂禍的快速說道:“弟子說的沒錯吧?這人目無師尊!腦後長有反骨的!”
李赤冥冰寒的雙目翻騰着濃郁的殺意,如果下方不是蘇漫雨的院子,而是一個普通武者的院子,自己早就一巴掌將這個膽敢頂撞自己的小畜生打成肉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