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油點燃的燈火,照亮了萬蛇壇聖地方圓數百丈,在這萬蛇壇聖地內產生了一股股濃郁的蛇之氣息。
雖然已經是深夜,可是擂臺上的比試,卻如火如荼,進行的十分激烈。
百草宗出戰的三名長老,在經過了幾十輪之後,終於全都敗下陣來,當然此刻在場的衆多高手,也已經大多都出戰,並且紛紛落敗。
如今仍然未曾出場的毒道高手已然不多,尤其是三大邪宗的修士,卻沒有一人出戰。
公羊離木作爲百草宗壓陣選手,自然一種在外圍旁觀,尚未出手。
毒聖、毒帝與毒後等一系列的靈蛇州毒道高手,也都持有觀望的態度。
雖然公羊離木並未展現出自己的毒道實力,而且也是經過了喬裝打扮,根本不是本來面目,可是公羊離木卻爲三位落敗後受傷極重的長老,醫治好了身上所承受的諸般毒素,在這裡的擂臺比試中,落敗者,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因爲對戰雙方,都是世仇,多少年來積累下的仇怨,都會在這朝夕爆發出來,每一次的萬毒大會,可謂是制衡靈蛇州內部矛盾的異常戰爭。
可是這一次參戰的百草宗長老,卻沒有一人死亡,反觀那些散修毒道修士,卻紛紛中毒身亡,死者衆多。
公羊離木雖然有心爲這些毒道修士醫治,可是這些人卻又如何會信任公羊離木,而且,公羊離木也不可以這樣過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難免會爲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雪域帝國的一些煉毒修士,也曾登上擂臺比試,可是與百草宗比起來,卻是顯得那樣羸弱不堪,只是無論是百草宗還是那些靈蛇州的其他毒道修士,卻都沒有對雪域帝國參戰者下殺手,而是放過了雪域帝國參賽者。
萬毒大會已經逐漸演變成爲百草宗與靈蛇州其它勢力修士的一種角逐,可是畢竟百草宗派遣參賽的人數有限,這可就讓那些遠道而來的一些散修毒道修士和武道修士,落得十分悲慘的下場。
公羊離木一直在等待着一個人的出現,此人便是涵君。
以涵君的毒道修爲,絕對在如今百草宗參賽的諸多長老之上,畢竟這涵君乃是毒皇暗影親傳的一位毒道修士,雖然涵君是被毒皇暗影控制的一個傀儡,但是其修爲天賦,卻足以作爲百草宗下一任宗主繼承人的身份,出現在這個擂臺之上。
若是公羊離木沒有出現,若是涵君仍然在百草宗,那麼百草宗最爲期待的人選,自然還是這涵君。
在這萬毒大會的擂臺上,對於武者有許多限制,這些限制都是有利於毒道修士發揮自己才能的,所以涵君以毒道修爲,足以立足這座擂臺,只是不知和那毒聖等人比起來,到底相差幾何。
漫長的等待中,公羊離木終於等到了涵君的出場。
一個鐵面怪人,一個身影婆娑的乞丐,這樣的角色,踏足這樣的擂臺,不免讓人有些鄙夷。
然而當公羊離木見到這個人登上擂臺的時候,心中卻有些激動。
“哼!”站在擂臺上的擂主是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不過是四五十歲的年紀,可是卻已經有了一百多年的修爲,在靈蛇州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毒道修士,見到涵君登臺,不由冷笑了一聲,道:“就你這樣的人,也敢登上這種擂臺,
怕是沒地方死,想要在這裡死上一回,投胎的時候,也好威風威風吧?!”
涵君帶着鐵頭面具,沒有人看得出他此刻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樣子。
可是在公羊離木的心中,卻是顯而易見的,對待這樣的人,他是不屑一顧的,雖然這位擂主,直到如今,已經連續擊敗了三位毒道的高手,可是在涵君的眼中,他已經是一個死人,對待死人,他是沒有過多的言語,更不想浪費自己的口舌,和這僵死之後,多說半個字。
“出手吧,我怕你來不及出手,就死了。”涵君淡淡的聲音,從牙縫之中擠了出來,顯得是那樣的冷漠。
在臺下的有些人,甚至是被這涵君的狂妄之言而發笑,而且笑得是那樣的滑稽,彷彿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你這種人,我見多了,想要死的快一點,沒那麼容易,且看我毒手佛陀,如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年守擂者冷笑了一聲,厲聲喝道。
從這中年守擂者的眼神之中爆射出兩道寒芒,嘴角更是泛起了一絲可怕的奸笑。
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中年守擂者已經移動,身形迅速棲身上前,幾片飛葉從中年守擂者的手中脫手飛出,極爲迅速的朝着涵君的脖頸、胸膛等幾處要害奪射而去。
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青草的香味,像是從中年守擂者釋放出的飛葉中釋放而出,這葉片上必然是蘊含着一種奇特的毒,這種香味的散發,並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涵君自然也沒有心情去欣賞這種香味。
飛葉也那位中年守擂者幾乎同時貼近了公羊離木,僅僅只是剎那之間,飛葉便逼近了涵君,上一刻涵君還是紋絲不動,可是下一刻卻再也無法在擂臺上找到涵君的影子。
原本涵君所站立的位置,卻浮現出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那便是那位中年守擂者的,然而,此刻的那位中年守擂者,身形豁然一頓,竟然彷彿是停滯在那裡,一動不動。
正在衆人都在納悶的時候,卻聽到擂臺之上,傳來一個極其陰冷的聲音。
“自作孽,不可活。”
中年守擂者渾身噼裡啪啦爆炸開來,血流如注,一股濃郁的血紅色煙霧,從那位守擂者的身上升騰而起,冒起了一股股詭異的丹紅色雲煙。
“啊!!”
中年守擂者一聲慘呼,從口中噴吐出鮮紅鮮紅的血液,接着便撲身倒在了擂臺之上,再也沒能爬起來。
在這擂臺的另外一段,一個頭上帶着鐵頭面具的乞丐,赫然背對着倒地不起的中年守擂者,指尖還夾着幾片飛葉,以及幾枚鋼針,在灰暗的燈光下,熠熠奪目。
那聲冷語,正是從他的口中發出。
這位中年守擂者,在靈蛇州毒道修士之中,還算得上是一位超一流的高手,可是在這涵君的手下,竟然連一個回合都沒能支撐,便氣絕身亡,七竅流血。
涵君所用的暗器,乃是最爲細微,最難以察覺的鋼針,這些鋼針其實並非是最強的暗器,最厲害的針形暗器,不該是鋼針,而應該是銀針,然而涵君卻僅僅只動用了鋼針,這也說明涵君根本就沒有將這位自大的守擂者放在眼中。
場外寂靜了片刻之後,豁然掀起了一陣浪潮,衆多驚呼與喝彩之聲,紛至沓來,充斥在擂臺內
外。
涵君自從閉關修煉以來,很少在公衆的場合與別人見面,這一次在這萬毒大會的擂臺上出手,卻也是極爲少見的。
涵君的手法,十分怪異,施展的毒,更是讓人難以捉摸,因爲在這守擂者死去的剎那,似乎根本沒有什麼強烈的毒素入侵其身體,可是卻讓這守擂者,瞬間死亡,這等毒,實在是可怕的很。
許多原本小瞧了涵君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原來真正的高手,都是這個模樣的,貌不驚人,甚至是讓人感到有些不入法眼的感覺。
正當有人打算爲在這倒在血泊之中的守擂者收屍的時候,那位守擂者的屍體上流淌的殷虹鮮血,豁然化爲了一團團火焰,瞬間點燃了那具屍體。
“這種渣滓,也敢玷污百草宗的萬毒大會,簡直是自尋死路,送你一程,也算是我們見過半面的緣分。”涵君冷冷地說道。
幾片飛葉,飛入正在這擂臺上熊熊燃燒的屍體之上,飛葉落入其中之後,綠色消失,化爲了一片銀色的葉片。
這枚飛葉,竟然是用極爲罕見的寒銀鍛造而成,其中蘊含的毒物,恐怕就是染綠了葉片的綠色。
百草宗的五位內閣長老見到這涵君驚豔的出場,頓時大爲驚歎,這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怪人,毒功竟然如此可怕,使用的毒物,更是讓人猜不透。
公羊離木卻在一旁默默點頭讚許,心中卻在想,這涵君若是不做這百草宗下一任的宗主,似乎真的說不過去。
中年守擂者的屍體完全燃燒殆盡,化爲一縷縷青煙,在擂臺上嫋嫋升起,消散於塵外,此人便算是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涵君出手很辣,想必是與自己這麼多年苦修的壓抑,已經最近這段時間培養出來的一股暴戾之氣有關。
當涵君再次站在擂臺中間,環視四周的時候,四周變得鴉雀無聲,沒有人再敢去懷疑此刻這貌不驚人的涵君之毒道修爲。
原本打算上臺一試身手的一些毒道修士,不禁有些望而卻步,不敢擅自登臺挑戰涵君,因爲涵君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殘暴兇狠。
雖然站在這萬毒大會擂臺之上,便是要做好了九死一生的準備,可是死相如此悽慘,竟然連屍骨都沒能留下,這未免也太過陰損了。
毒聖西門公子見到涵君上臺,便覺得涵君身上散發着一股煞氣,十分強大,可是卻也沒有想到,這涵君的毒功修爲竟然如此可怕,此前涵君出手的一系列手段,可是都一絲不漏地落在了其眼中,這等速度和這等毒功,實在是可怕。
毒聖西門公子不由有些技癢難耐,只是此行的目的乃是爲了奪得這萬毒大會最終的擂主,成爲下一任百草宗的宗主,他卻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手。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可不願意做一個問路人。
“毒帝、毒後兩位前輩,你們認爲此人如何?這也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一個小子,毒功竟然如此厲害,我看他的骨齡,不過是六七十年的樣子,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毒功修爲。莫不是這百草宗請來的哪位高手?難道你們兩位前輩,就不想登臺嘗試一番?!”
毒聖西門公子被譽爲靈蛇州最年輕,最有可能成爲超越歷代毒王的一個苗子,當即出言想要挑唆毒帝與毒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