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黑袍被揭開,黑袍男人的樣子也出現在陳琛眼前。
當陳琛看到那張臉,以及那個光頭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因爲黑袍男人居然是法海!
就是在西子湖下面,在幻象當中出現過的,被陳琛用九幽冥火燒死了的法海。
原來幻象裡的法海不是虛幻的,也不只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和白素貞姐妹一樣。
對於黑袍男人的真實身份,陳琛也曾有過多種想法,但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如此。
陳琛又說道:“原來你就是法海!”
法海馬上就反應過來,他要去抓自己的黑袍,但被那個人影隨手一揚,或作一塊塊碎片散落一地。
“你……還沒死?”
當法海看清楚捉住陳琛的那個人影時,他的震驚程度和陳琛的差不多。
很快,他又說道:“當時你是假死的!”
陳琛馬上扭轉身子看去,不由得渾身顫抖,這個人竟然是老和尚。
這怎麼可能?
在這一瞬間,陳琛徹底明白了,也感受到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
法海還活着,他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成了一把灰燼的老和尚也沒死,活得好好的,陳琛爲了他而傷心難過許久,卻想不到他竟然算計了自己。
長白山背後的所有,都是一場陰謀。
陳琛覺得自己很可笑,直到現在才發現了這些。
“老和尚,放開我!”陳琛忍着怒火,死死地盯着他。
“阿彌陀佛,貧僧放了你,這裡的力量便得不到了。”老和尚嘆息道。
“好!想不到你們都是爲了這裡的力量而來,很好!”
陳琛再扭轉身子,看着老和尚,怒道:“你把我騙得好苦,從一開始我就錯了,不應該相信你,甚至雪隱我也不能相信,你們隱藏得太深了。”
老和尚又嘆息一聲:“你不能相信的,還不止我們。”
“不!”
此時,小青突然說道:“老禿驢,你們做和尚的,都沒有好人。”
陳琛不解地往小青看了過去。
聽得小青說道:“當初我來長白山找姐姐,在遇到姐姐之前,先遇到你這個老和尚,然後通過他的指點,我認識了雪隱,也認識了那隻海東青。”
“後來我和姐姐遇到了法海那個禿驢,被他陷害關到這裡來,也是你來指點我,要把呆子找過來。”
“老禿驢,你好重的心計!我從來沒有欺騙過呆子,都是你的算計!”
白素貞不說話,只是低下頭。
陳琛聽了這些話,他又問老和尚:“你很早以前就知道我的存在?”
老和尚也不隱瞞,點頭道:“都是塔樓告訴貧僧,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塔樓演算出來的,貧僧也不過是跟着塔樓的指示行動。”
“貧僧說想離開長白山了卻一生,也是騙你的,人只要還活着,就怎麼會甘心死了呢?”
“得到青銅門背後的力量,我便能離開長白山,看一看外面的世界,這是畢生的夙願啊!”
陳琛冷笑道:“所以,你就設計一個局來利用了我,幫你達成這個心願?”
老和尚鄭重地點了點頭。
法海突然高聲道:“我也明白了,其實我也一直被你利用。”
“從我走進了長白山開始,便覺得有一雙眼睛從背後盯着我,原來就是你的。”
在這時候,來自青銅門的威壓終於都消失,法海也能站直起來,續道:“我會捉了那兩條蛇用來祭獻青銅門,以及去捉這隻貓,甚至是去火蓮冰蛇哪裡找你們麻煩,全部都在你的算計當中?”
老和尚又道:“阿彌陀佛!有些事情不知道,遠沒有知道的痛苦。”
陳琛聽着這句話,就覺得可笑,道:“跟着引山黑龍的時候發生雪崩的幻覺,應該是你讓雪隱製造出來的吧?要去找火蓮冰蛇也是你的注意,因爲你知道我才能收復那兩個東西,徹底釋放出青銅門背後的力量。”
“其實那些死人蛾也是你養的,你故事裡一百六十多年前的兄弟是被你殺的,然後做成了死人蛾,也是爲了今天而準備。”
“那天你死了,屍體變成灰燼,也是你的手段,而不想讓我帶走你的屍體,對吧?”
老和尚陷入了沉默,但他這般模樣,就證明陳琛的猜想是正確的。
原來真正的幕後黑手,是他纔對。
“你們做禿驢的沒有好人,如果今天我還能活着離開,一定把天底下所有禿驢都殺光!”小青憤怒地盯着老和尚、法海。
“小青,等會我拼命保護你,必須帶相公離開。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我不來長白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白素貞搖頭嘆息,卻關切地往陳琛看了過去。
陳琛接觸到白素貞的眼神後,能看出她的擔憂,接着他爪子一揮,一把血紅色的劍從自己身上飛出來。
“老東西,還給你,從此以後我們便是敵人!”
老和尚也不閃躲,鳳血劍刺入他的身體後,融入到血肉當中。
陳琛又說道:“娘子,你和小青先離開。”
白素貞提起劍和老和尚對峙着,搖頭道:“不,要走我們一起走,這次是我害了你!”
陳琛搖頭道:“你們不在了,我有的是方法離開,小青你帶娘子走!”
小青很倔強地搖頭:“你會來長白山,就是我害的,我也不走,就算死也要和你一起死!”
白素貞舉起劍,指着老和尚,怒道:“放了我相公,馬上!”
小青也把劍舉起來,姐妹倆頓時殺氣騰騰。
老和尚提起了陳琛,喧了一句佛號,道:“小貓咪,做個交易,如何?”
陳琛問道:“什麼交易?”
老和尚說道:“你能得到火蓮冰蛇的承認,就能得到青銅門的認可,只有你幫我打開最後的屏障,我可以保證你們安然無恙地離開。”
法海一聽,他馬上說道:“老東西,把這隻貓放下,青銅門背後的力量只能是我的。”
老和尚說道:“你們可知道,長白山上爲何會有一道青銅門?”
陳琛他們都不知道原因,不由自主地往老和尚看了過來。
老和尚又說道:“數千年前,神明之戰,致使無數生靈塗炭,神明隕落。而此處正是一個神明隕落之地,青銅門背後的力量正是神明隕落前的畢生修爲。”
法海打岔道:“你是想說,青銅門是神明留下來的?那麼火蓮冰蛇,也是神明留給一個有緣之人,開啓青銅門而準備的?”
老和尚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如今神明已不在,那麼他留下來的東西,便是無主之物。”
“既然無主,能者得之!”
他說話的聲音剛落,鋪天蓋地的氣勢,便從他身上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