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渾身一震,失聲驚呼,“你……難道真的打算滅了謝家?”
薛安點點頭。
“怎麼可能,謝家勢力龐大,高手極多,甚至還傳聞有一位久不出世的老祖坐鎮,你只有一個人,怎麼能是他們的對手?”安晴難以置信的說道。
薛安一笑,並未直接回答安晴的話,反而淡淡的說道:“看,起風了!”
“起風了又怎樣?”安晴有些不明所以。
“你聽沒聽過一句話。”薛安推開窗戶,外面的狂風灌了進來。
“什麼話?”
“月黑風高……殺人夜!”薛安淡淡說道,邁步走入了虛空之中。
一股驚人的氣勢自薛安身上衝天而起,天地似乎都爲之變色。
“看好想想和念念,我去去就回。”薛安說着,整個人逐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安晴失魂落魄的站在窗前。
剛剛薛安的幾句話,給了她極大的震撼。
原來,在自己眼中難以對付的豪門,在薛安看來,卻不過是順手便能滅掉的小菜而已。
那在薛安的眼中,安家,是不是也是一樣呢?
安晴陷入了沉思。
謝家此刻燈火通明。
謝天賜的父親,也是謝家的現任家主謝宣正面目陰沉的坐在沙發上。
謝天賜的死訊已經傳了回來。
謝宣當然爲之震怒。
對於自己的這個小兒子,謝宣還是十分偏愛的。
可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省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自己的兒子給殺掉。
想到這,謝宣的心中便滿是滔天殺氣。
此時,謝家平時供奉的諸多高手也全都趕來了,大廳之中鴉雀無聲。
過了片刻,有人急匆匆的趕來。
“家主,查到了,殺人者,乃是北江秦家的人,叫做薛安。”
薛安?
謝宣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身後這些高手。
這時人羣中一位年紀最大,身份也最高的人走上前來,“家主,老夫縱橫江湖幾十年,並沒聽說過有什麼姓薛的高手。”
謝宣對這個老者還是比較尊敬的,見他說話,不禁點頭致意。
“田大師。”
這個老者便是在天榜排名第五的田彬田大師,人稱血手人屠,乃是當年犯下過無數殺孽的魔頭。
後來惹下衆怒,最後便銷聲匿跡了。
沒想到居然在謝家,而且還成爲了謝家的供奉。
此刻,田彬沉聲道,“家主,我願親自帶人將這個薛安給抓回來,給二少爺報仇。”
謝宣點了點頭,“如此,便有勞田大師了。”
田彬猙獰一笑,“家主客氣了,既然有人敢跟咱們謝家作對,那我這血手人屠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淡然的聲音。
“不必去抓了,我自己來了。”
“誰?”
就在衆人悚然一驚之時,門窗轟然破碎,外面的狂風猛地灌進來,薛安慢慢走了進來,朝屋中衆人森然一笑。
“我就是薛安!”
謝宣霍然站起,面目陰沉的盯着薛安,“我兒子就是你殺的?”
薛安點了點頭,“確切的說,是被我一腳踩爆腦袋。”
“殺了他!”謝宣眼睛都紅了,也不廢話,直接冷聲吩咐道。
田彬早就按捺不住了,在他看來,這個男子看上去普普通通,自己正好能在家主面前表現一番。
因此他獰笑一聲,“小子,你居然自投羅網,倒省的我費力氣了,去死吧!”
說着田彬舉起赤紅色的雙掌,直奔薛安而來。
他之所以被稱爲血手人屠,就是因爲他修煉的乃是極爲歹毒的血手功。
練至大成之時,一雙手便如硃砂般赤紅。
雙掌劈下,帶起一陣腥風。
薛安沒動,反而饒有興致的看着。
田彬心中冷笑,自己在這雙血手上浸淫幾十年,極爲厲害,只要碰到一點便非死即傷。
可這個人居然不躲不閃。
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田彬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可就在雙手即將接觸到薛安的衣服時。
薛安輕喝一聲,“滾!”
這一聲在旁人聽來,並無稀奇。
可就是這輕描淡寫的一喝,卻好似一記重錘,直接讓田彬倒飛出去,直到砸塌了一堵牆壁後,才落在地上。
煙塵四起中,田彬的胸膛都癟了,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後,便絕氣身亡。
這一下令屋中所有人都爲之駭然。
一擊。
甚至不能說一擊,只能說一聲輕喝,便讓天榜排名第五的血手人屠命喪當場。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深的實力?
謝宣的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這時候薛安輕嘆一聲,“看起來挺厲害,原來這麼不堪一擊。”
而後薛安環視場中所有人,淡淡一笑,“不過不用着急,今晚……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謝宣面色十分難看,但還是冷哼一聲,“怪不得敢在省城和我謝家作對,果然有幾分本事,可你也沒打聽打聽,我們謝家是那麼好惹的麼?”
薛安聞言搖頭輕笑,“我知道,你們謝家不就是仗着有一名散仙坐鎮麼!”
此語一出。
謝宣勃然色變。
這可是謝家最核心的機密啊。
雖然外界一直有傳言說謝家現在還有一名老祖在世,可誰也不知道老祖達到了什麼境界。
可這個男人卻一語道破。
他到底是誰?
薛安微微一笑,“不用那麼驚訝,我想,此刻你家的那位老祖,應該也知道我來了!”
說着,薛安身上的氣勢陡然劇增,強大到恐怖的威勢,讓在場衆人齊齊色變,甚至有修爲淺薄的直接便跪在了地上。
天地似乎都爲之變色,狂風也低伏下來,輕聲嗚咽着不敢靠近薛安。
而薛安淡淡道:“既然知道我來了,還不肯出來嗎?”
聲音傳出很遠。
話音剛落。
在這棟依山傍水的別墅後,有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傳來。
“果然英雄出少年,可惜……你太囂張了!”
聽到這個聲音,謝宣不禁大喜過望。
“是老祖,老祖出山了!”
此刻,一名鬚髮皆白面目威嚴的老者緩緩自後山踏空而來。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氣勢就強盛一分。
等走到別墅前時,他身上的氣勢也攀升至頂峰,甚至完全蓋過了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