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離恨城外,來了一羣人。
“媚殊,你確定在邊緣之城救了你的那位少年是往離恨城來了嗎?”一名中年男子沉聲問道。
嚴媚殊上前一步,鄭重的點了點頭,“父親,我絕對可以確定!那位救下我的薛先生確實是往離恨城來了!”
這名問話的中年男子正是嚴媚殊的父親,也就是嚴家的家主,嚴陽。
當聽到自己女兒這麼說後,嚴陽皺起眉頭,打量着遠處那座巍峨聳立的巨大城池,輕聲說道:“可這聽起來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啊!即便這個少年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厲害,也不可能是離恨天君這種強者的對手啊!”
也無怪乎嚴陽如此疑惑,畢竟這種事誰聽了都會有所懷疑。
實際上若不是嚴媚殊一再以自己的人格和身家性命做擔保,嚴陽也不會冒着巨大的風險,千里迢迢的趕來這裡。
這一切都只因爲嚴媚殊的那一句,巨大的風險往往伴隨着巨大的收益!
嚴陽對此深以爲然,這才下定決心,率領嚴家精銳好手,來到離恨天中一探究竟!
可一路行來,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異樣。
這不禁讓跟着來的這些人全都有些疑惑。
比如此刻的人羣之中,便有一名身穿杏黃色衣裙,面容稚嫩,但卻滿臉驕狂的少女聞言冷笑道:“呵呵,父親大人還是太過聽信大姐了,連這等一聽就是扯謊的話都沒有懷疑,還耗費了巨大的人力財力,冒着巨大的風險趕來這裡,這不純粹是鬧着玩麼?”
聽到這番話,嚴媚殊面色一變,眉毛便揚了起來,沉聲道:“夢桃,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呵呵,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當初在家裡的時候我就對父親說過,這少年即便真的存在,也不過是個胡吹大氣的牛皮精而已,根本不值一提,可你卻一再揚言說這少年如何如何厲害,甚至於救下了你們一整個商隊!”
說到這,嚴夢桃眼波流轉,滿臉的戲謔之色,“可我怎麼覺得,這倒好像是你故意如此爲之呢!莫非……你是喜歡上這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少年不成?”
這番話可謂誅心至極,嚴媚殊面色一白,然後沉聲喝道:“嚴夢桃,你胡說些什麼?我說的這些話可都不是隨意編造的!”
“哦?那你的證據呢?你說賀淳才表哥因爲行事乖張結果被這少年給殺了,我勉強算是信了!但你說的其他那些事又有什麼證據呢?比如你說嚴家商隊是因爲這少年才獲救的!可咱們來的時候可是路過邊緣之城了!結果那裡風平浪靜,根本就沒有半點關於這些事情的傳言,你這又該作何解釋?”
說罷,嚴夢桃冷笑着看着自己的這位大姐。
她們姐妹二人素來不和,尤其嚴夢桃,對自己這位大姐可謂極爲不服氣,總覺得父親偏心,對自己這個姐姐太過器重了。
因此當現在終於有機會揪住嚴媚殊的痛腳後,嚴夢桃自然不肯放過。
聽到這番話,嚴媚殊眼神一變,冷冷的看着自己這位小妹,然後寒聲道:“作何解釋?呵呵,我最開始的就曾說過,當初在宴會之後,薛先生爲了不走漏消息,將全場所有人的神念都給洗練了一遍!因此這些人全都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麼,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風聲了!”
“呦,這理由找的不錯!”嚴夢桃輕輕鼓掌,但臉上卻滿是譏諷,“可是大姐,你難道就不覺得這藉口太過牽強嗎?照你這麼說來,這個什麼薛先生簡直就是神人了!隨隨便便就能洗練全場強者的神念?”
嚴媚殊卻一臉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沒錯,薛先生本來就是神人!”
嚴夢桃聞言卻是一陣的冷笑,“那既然如此,這位薛先生爲何不將你的神念也給洗練了呢?”
“因爲薛先生說我不是此界中人,讓我速速離開!怎麼?你有意見?”嚴媚殊也被自己妹妹的連番逼問給弄出了火氣,寒聲道。
“呵呵,意見倒是沒有,就是覺得有些人還真是嘴硬的緊啊!撒下彌天大謊,還敢信誓旦旦的不承認!”嚴夢桃一臉譏諷的說道。
“你……。”嚴媚殊面色一寒,就待說話。
“好了!你們兩個都少說兩句!”嚴陽輕喝一聲。
嚴媚殊這才住了嘴,然後深深的看了嚴夢桃一眼。
嚴夢桃卻根本不以爲意,反而一臉的得意,然後有些撒嬌的衝嚴陽說道。
“父親,我們還要在此等多久啊?”
嚴陽沉聲道:“不管你姐姐說的是真是假,既然我們來了,就得查一查真相,畢竟,我們嚴家向來恩怨分明,若這位薛先生真的對我嚴家有恩,我們自當報答!”
雖然這話說的聽起來沒毛病,但語氣之中顯然也對嚴媚殊有了些懷疑。
嚴媚殊自然也聽了出來,不禁微微一怔,然後垂下了頭,心中滿是悵惘。
她在穿越邊緣之海,回到嚴家之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自己的父親,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但嚴陽當時並沒有太過在意。
直到嚴媚殊曉以利害,嚴陽才動了心。
嚴媚殊說的很明白,這位薛先生很可能是嚴家日後發揚光大的一個巨大契機,若是現在不抓住,那就再沒有機會了!
而且現在需要的只是帶領衆人去離恨天中看一看而已,根本不用付出什麼。
抱着這個想法,嚴陽方纔帶領衆人來了這裡。
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還沒怎樣呢,便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嚴媚殊不禁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ωωω¸ⓣⓣⓚⓐⓝ¸¢〇
就在這時,天地突然一聲巨震。
衆人全都一愣,然後全都察覺到了什麼,齊齊擡頭望去。
但見天空之上,日月倒轉,而天地間的靈氣更是開始劇烈的震盪。
“這是怎麼回事?”嚴陽面色大變,驚聲喝道。
至於其他衆人更是全都爲之悚然。
唯有嚴媚殊呆呆的看着蒼穹之上的異象,直到過了片刻,她那雙滿是震愕的雙眸之中才陡然現出了一絲明悟,然後渾身便開始止不住的顫抖,癡癡的呢喃道。
“是薛先生!他……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