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腳下的熔岩河流突然狂暴起來,火蛇狂舞之間,大地震顫不已。
安顏勃然色變,“老公!”
薛安握住安顏的手,輕笑道:“沒事,有我呢!”
安顏這才穩下心神,有些好奇的問道:“老公,這是怎麼了啊?”
薛安看着舷窗之中正在沸騰的岩漿河流,淡淡道:“沒事,只不過是這裡的掌管者在現形而已!”
“這裡的掌管者?你是說……。”
“沒錯,就是這處熔岩之地的殿主咯!”
“他要幹什麼?”
“誰知道呢,沒準是見鬼輦路過此處,便熱情好客的過來打個招呼吧!”薛安波瀾不驚的說道。
與此同時。
駕駛艙中的韋傾笑,面色也變得十分肅然,死死盯着前方舷窗之中的異狀,雙手攥緊,心神震動。
她自然也看出了這其中異樣!
而且她比薛安還要多知道一些情況。
正如薛安所說,這處熔岩之地的掌控者乃是一名殿主級的強者,名叫榮陽。
即便是在這中央鬼界之中,殿主級的強者都可算是一方豪強。
更何況榮陽乃是罪罰之地的十大殿主之一,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這樣的存在,即便是韋家,也輕易不敢得罪。
至於韋傾笑,更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但這熔岩之地又是去往鬼界深處的必經之路,所以只能這麼飛過去。
但上次韋傾笑駕馭鬼輦從這飛過去的時候,一切還是相安無事的。
怎麼這次返航了,卻突然出現了狀況呢?
韋傾笑心中驚疑不定,正在這時,就見熔岩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噴泉,噴入了半空之中。
而後在噴泉之上,一個身形緩緩浮現。
眨眼間,一名穿着火紅長袍的中年男子便出現在面前。
一見到這名男子,韋傾笑便知道想躲着不出頭是不可能了,因此她硬着頭皮打開鬼輦陰車,然後整理衣冠,走了出來。
“韋家長女韋傾笑,見過榮殿主!”
這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韋傾笑,“剛剛見這鬼輦之上有韋家徽印,我就知道應該是你了,果然讓我猜對了!”
韋傾笑一怔。
這個榮陽是什麼意思?
聽話中的語氣,好似一直在等自己一樣。
但韋傾笑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因此稍一遲愣,便拱手言道:“不知道榮殿主等我何事?”
榮陽看着韋傾笑,淡淡道:“我且問你,你這是打算返回韋家麼?”
“是!”韋傾笑點頭應道。
“是因爲家族傳信?”
“嗯?”韋傾笑一愣,然後滿臉疑惑的看着榮陽,“殿主大人,您怎麼知道?”
“呵呵,不必問了!我是受一個朋友所託,特意在此等候於你,只爲了告訴你一句話!”
說到這,榮陽的面色變得肅然起來,“千萬不要返回韋家,立即逃出去,有多遠就逃多遠!”
這句告誡讓韋傾笑毛骨悚然,震駭的看着榮陽,半晌之後方纔言道:“榮殿主,請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委託你來報信的那個人又是誰?韋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連串的質問如連珠炮般從韋傾笑的嘴裡說了出來。
榮陽卻只是輕笑着搖了搖頭,“不要問我是誰,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至於韋家到底發生了什麼,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只能告訴你,這個報信之人絕對不會害你就是了!”
韋傾笑沉默了。
她的心中正在進行激烈的交鋒。
如榮陽這般的強者,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再結合此次來自家族的蹊蹺傳信便可得知。
這次回家之行絕對不會那麼簡單,甚至很可能會是一個專門針對自己姐弟的陷阱。
那這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韋傾笑陷入了疑難之中。
如果是在遇到薛安之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撥轉鬼輦,逃離此處。
可薛安之前說的明白,要想根治自己弟弟的病,必須要回到韋家。
這自然令韋傾笑左右爲難。
“怎麼?韋姑娘還不相信我說的話麼?”榮陽淡淡道。
“當然不是,榮殿主能出言警示於我,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我當然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那你還在猶豫什麼?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離開此處吧!”榮陽淡淡道。
可他的話音剛落,只聽薛安的聲音從鬼輦之中傳來。
“不好意思,現在她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說着,薛安款步走出了鬼輦,微微一笑,“所以不管前方有多少險阻,她都得繼續走下去!”
這句話讓這榮陽微微一皺眉,然後便深深看了薛安一眼。
“你又是誰?”
薛安微微一笑,“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及讓你傳信的那個人一下,韋家的事你們不必再管了!”
這句話令榮陽的面色漸漸沉了下去,然後冷笑道:“年輕人,你似乎很有自信啊!”
“自信?”薛安搖了搖頭,“不,你說錯了!我只是在闡述一件事實罷了!”
“哼!”榮陽冷哼一聲,然後轉頭看向韋傾笑,“韋姑娘,我希望你能想清楚,能讓我親自示警,這件事絕對非同小可,你可明白?”
韋傾笑面色變幻不定,但當她看向薛安,見到薛安衝她點頭微笑之時,她的心中忽然涌上了一股莫大的勇氣,令她的神情變得堅毅起來,然後點頭言道。
“榮殿主,你的話我自然明白!但是這件事總歸是需要一個了結的,所以我決定,繼續返回!”
聽到韋傾笑的這個決定,榮陽的臉色黑了下來,冷冷的瞥了薛安一眼,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冷笑道。
“韋姑娘,你回與不回跟我其實沒什麼關係,反正我已經將話帶到了,可我還是想奉勸你一句,有些誇誇其談的年輕人你最好還是遠離,更不要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否則可是要吃大虧的!”
說罷,不等韋傾笑反應過來,這位榮陽便拂袖而去,重新化爲了岩漿,融入了熔岩河流之中。
韋傾笑呆呆的看着消失不見的榮陽,腦海裡還在迴響着他的這句話,直到過了片刻,她才反應過來,然後便苦笑起來。
這個榮陽顯然是會錯意了,估計他以爲薛安是自己的意中人,所以自己纔會這麼盲目吧!
可事已至此,解釋也沒用了。
她轉過頭來衝着薛安說道:“走嗎?”
薛安笑了笑,將目光從榮陽逝去的那條河流之中收回來,點了點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