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傳遍了四方院落,衆多的目光齊齊匯聚過來。
與此同時,那些黑色氣柱化爲一根根黑色旗幡,但掛在旗頭之上的不是旗幟,而是那些奴僕的屍體。
這等猙獰可怖的慘狀令很多窺探向這裡的視線都爲之心驚膽寒。
與此同時,韋傾笑淡淡道:“我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只要我在,那我便是韋家長女,你們可都聽清楚了麼?”
話落,窺探向這裡的視線便開始默不作聲的退散,頃刻間,一切便重新恢復了平靜。
薛安看了一眼那些迎風搖擺的屍骨,輕嘆一聲,“看來你的處境還真是不妙呢!”
韋傾笑頹然一笑,“鬼族就是這樣,只要你有一點虛弱的跡象,便會有無數宵小之輩想要趁虛而入,剛剛的韋鶯鶯如此,這些奴僕亦是一樣!”
“所以你纔想用這般的雷霆手段震懾所有人?”
韋傾笑默然片刻,然後說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薛安笑了,“說的不錯!那你覺得,造成你現如今這個境況的原因是什麼?”
韋傾笑慘然一笑,“其實這根本不用想的,能讓我的威懾力直線下降,只能是韋鈺華搞的鬼!而且……。”
韋傾笑擡眸看向了遠處那些巍峨高聳的亭臺殿宇,淡淡道:“他現在並不在這府邸之中!不光是他,連諸位長老也都不在,這怎麼看,都透露着蹊蹺啊!”
韋傾笑的眼中現出一抹憂色。
她不怕正面的硬碰硬,可這種未知卻令她如坐鍼氈。
薛安見狀輕笑一聲,然後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慵懶道:“好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反正人也沒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說着,薛安拽着韋昊蒼便噔噔噔的走上樓去。
韋傾笑駐足片刻,最終便也邁步走了進去。
韋傾笑的歸來,好似一顆石子投入了池塘之中,令韋家掀起了層層波瀾。
尤其韋傾笑一言不合便扇飛韋鶯鶯,並將怠慢驕橫的十幾名奴僕以酷烈的手段全部處死。
這兩件事都令之前蠢蠢欲動的很多人稍稍收斂了一些。
可也就是稍稍收斂而已了!
無數虎視眈眈的目光都在暗中窺視着這方院落,等待着合適的時機,然後露出他們猙獰的獠牙。
這纔是真正的羣狼環伺。
可就在這種絕境之下,小院之中的氛圍卻出人意料的舒緩。
韋傾笑呆呆的看着廚房之中,正教導着自己弟弟習練廚藝的薛安,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喏,這個東西你得這麼切,看到了麼?”薛安演示了一遍,然後將菜刀遞給了韋昊蒼。
韋昊蒼滿臉懵懂的接過菜刀,按照薛安的教導,開始切起菜來。
韋傾笑的眼睛瞬間睜大。
因爲她發現,當持刀在手的那一剎那,自己的弟弟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臉上的憨笑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沉靜。
就連他的眼眸之中,都沒有了平素的迷茫和無知,變得十分平靜。
韋傾笑呆呆的看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爲這時的韋昊蒼,手中的菜刀越切越快,而且手法也越來越嫺熟。
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令韋傾笑有些恍惚,甚至在某一剎那還以爲自己的弟弟已經好了。
頃刻間,案板上的菜品就被切得一乾二淨。
薛安拎起一絲,見粗細薄厚均勻如一,不禁點了點頭。
“還不錯!”
韋昊蒼這纔將手中的刀放下,然後整個人便在瞬間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一臉的憨笑,滿眼的迷茫。
變化之快,好似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場幻覺,根本不曾發生過一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韋傾笑終於按捺不住,快步走上前來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
韋傾笑一指自己的弟弟,“剛剛蒼兒爲什麼突然變得那麼……那麼平靜?”
薛安揚起嘴角,微微一笑,“那我哪知道,可能是你弟弟天生比較喜歡做菜吧!”
“你……。”韋傾笑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心砰砰直跳。
薛安毫不猶豫的打斷了韋傾笑的話,淡淡道:“我說過,你弟弟的病我肯定能治好,但你需要做的是無條件的信任和配合,明白?”
韋傾笑深深看了薛安一眼,最終點了點頭,“明白!但我希望您能儘快讓我弟弟恢復正常,畢竟……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說罷,韋傾笑黯然轉身,邁步離去。
韋昊蒼並不能理解剛剛發生了什麼,所以還是一臉的憨笑。
薛安卻將目光從韋傾笑的背影上收回,然後拍了拍韋昊蒼的肩頭。
“知道嗎?你有個好姐姐!”
韋昊蒼依然憨憨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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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安輕輕吐出一口氣,“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到底願意爲了你這個姐姐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這樣一想,還真是期待呢!”
接下來的幾天,薛安就一直在廚房之中教導着韋昊蒼做菜。
消息傳開,韋家爲之譁然。
“什麼?韋昊蒼那個傻子居然在跟那個少年學做菜?韋傾笑到底在搞些什麼鬼?”韋鶯鶯面沉似水的問道。
“誰知道啊!沒準覺得自己弟弟恢復無望,所以便想着讓他學點一技之長吧!”報信之人戲謔言道。
韋鶯鶯聞言也露出了譏誚的笑容,“呵呵,怪不得那個白衣少年自稱是韋昊蒼的老師,原來是個廚子啊!”
不光是她,整個韋家上上下下幾乎都在議論這件事。
一時間觀點如沸,可有一點卻是衆人心知肚明的。
那就是韋傾笑顯然已經無計可施,瀕臨絕境了。
而就在這時,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正自極遠之處的鬼界秘境折返而歸。
在隊伍當中,有一架巨大無比的鬼輦正在緩緩而行。
這架鬼輦由衆多臉上刻着罪印的鬼族所驅使,若是稍有懈怠,馭車之人便會揮舞鬼鞭,直抽而下。
這便是鬼界強者出行時的最高禮儀,而且非殿主級強者所不能使用。
而在此刻,於那鬼輦之中靜坐的一名男子霍然睜開雙眸。
兩道幽深的寒芒直刺蒼穹,看向了遠方,然後他便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韋傾笑,你居然真敢回來!”